愚蠢的人不小心,但是師父會留意他本身的觀照,那是他最珍貴的寶物。

  他從來不向欲望投降,他靜心,在他決心的力量當中,他發現真正的快樂。

   他克服欲望,他從智能的高塔冷靜地往下看那些苦難的群眾,他從山上往下看那些生活在接近地面的人。

   在那些不觀照的人當中,只有他觀照;當別人在作夢,只有他是清醒的,他象賽馬那麼快速地飛越過原野。

  借著觀照,帝釋成為諸神之王,觀照是多麼地棒,昏睡是多麼地愚蠢。

  比丘留意他的頭腦,害怕他的思想任意發展,用他的警覺之火燒掉每一個枷鎖。

   比丘留意他的頭腦,害怕他自己的混亂,不可能墮落,他已經找到了到達內心的和平之路。

   生命是三個層面的,人有自由可以選擇,人所擁有的自由既是禍因,也是祝福,他可以選擇提升,也可以選擇墮落,他可以選擇黑暗的路,也可以選擇光明的路。

   沒有其他的動物有自由可以選擇,他們的生命已經被預先決定,因為他們已經被預先決定,因此他們不可能走入歧途,那就是它的美,但是因為它已經被預先決定,因此它們是機械式的,那就是它的醜。

   真正講起來,人還不是一個「本性存在」,他只是一個「正在形成」,他還在途中,他在找尋、追求、摸索,他尚未結晶起來,那就是為什麼他不知道他是誰,因為他尚未形成。他怎麼能夠知道他是誰呢?在知道之前,本性存在必須發生,唯有當你正確地選擇,有意識地選擇,完全覺知地選擇,「本性存在」才可能。

   沙特說得對,他說人是一個計畫,人籍著他自己的努力來創造他自己,人生下來只是一個機會或一個可能性,他還不是一個事實,他必須變成事實,他很可能會錯過那個目標,有無數的人錯過那個目標,很少有人找到他的本性,當一個人找到他的本性,他就是一個佛。

   但是基本的要求就是:用覺知來選擇你的生活。不管怎麼說,你都必須選擇,不管你是否用覺知來選擇都一樣,選擇還是必須的。在這一點上,你並沒有自由,因為如果你不想選擇,那是不被允許的,你沒有自由不選擇,即使不選擇也是一個選擇。

   有無數的人錯過了,他們之所以錯過是因為他們不選擇,他們只是等待,他們繼續希望說某件事將會發生,沒有什麼事曾經以那樣的方式發生,你必須去創造那個情況和那個空間,有價值的事情才會發生在你身上,重要的事情才會發生在你身上。

   世界上有兩派哲學家,其中一派相信說人一生下來就是一個本性,這是本性論學派,他們說,人一生下來就是已經做好的,這是所有宿命論者的觀念,另外一派的人稱他們自己為存在主義者,他們相信人一生下來並不是一個本性,而只是一個存在。

   那有什麼差別?本性是預先被決定的,它隨著你的生命而來,你以一個藍圖攜帶著它,你只要將它展開來,你已經是做好的,沒有要你去選擇怎麼樣做你自己,怎麼樣創造你自己,那是一個非常不具創造力的觀點,那是將人縮減成機器。

   另外一派相信人一生下來只有一個存在,那個本性必須被創造出來,它並不是已經存在,你必須去創造你自己,你必須找到一些方法和手段去變成什麼,去成為什麼。你必須變成你自己本性的一個子宮,你必須生出你自己,身體的出生並不是真正的出生,你必須再度被生出來。

   耶穌告訴尼科迪瑪斯:「除非你再度被生出來,否則你將無法進入我神的王國。」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尼科迪瑪斯是不是要先在身體上死掉?不,耶穌所說的意義完全不同,耶穌的意思是說他的自我必須死掉,他的人格必須死掉,他的過去必須死掉,他的頭腦必須死掉,唯有當你的頭腦死掉,你才能夠以一個本性生出來。

   在東方,我們稱諸佛為「二次生」,其他人只是「一次生」,一個佛是「二次生」。第一個生命的禮物是透過父母,第二個禮物必須由你自己來給你自己。

   你可以在這三個層面之間選擇。如果你選擇一個層面,你將會達到某種完整性,但是因為它只有一個層面,所以它將不會是全然的,也不會是完整的。第一個層面是科學的層面,是屬於客觀的世界,是屬於客體,是屬於東西,是屬於他物。第二個層面屬於美學:音樂、詩、繪畫和雕刻的世界,它是想像的世界。第三個層面屬於宗教主觀的、內在的。

   科學和宗教是相反的兩個極端:科學是外向的,宗教是內向的。而介於這兩者之間的是美學,它是一個橋樑,它既是兩者,也兩者都不是。美學的世界或藝術家的世界就某方面而言是客觀的,只是就某方面而言。他繪畫,然後一幅畫就以一個客體誕生,它也是主觀的,因為在他開始畫之前,他必須在他的內在、在他的主觀性裏面創造出那幅畫,在一個詩人能夠唱出他的歌之前,他必須在他的存在最內在的僻靜處唱出它。它必須先在那裏唱出,然後它才能夠進入外在世界。

   就藝術創造出客體而言,它是科學的,就藝術所創造出來的東西必須先在一個人自己的內在預先構想而言,它是宗教的。它是科學與宗教之間的橋樑。宗教是絕對的內在,它是進入你最內在的核心,它是主觀性。

  這就是那三個層面。

   如果你變成一個科學家,而失去了跟美學和宗教的接觸,你將會是一個單一層面的人,你將只是三分之一,你將不會是完整的。你或許可以達到某種完整性,就好象你可以在一個象愛因斯坦這樣的人身上所看到的,某種個性體、一種美、一種真,但那只是部份的。

   你可以選擇成為一個藝術家,你可以成為一個畢卡索、一個梵穀、一個貝多芬或一個泰戈爾,但是這樣的話也是……你將會好一點,因為美學是一個介於中間的世界,是一個類似黃昏或黎明的世界,你具有某種宗教的東西在你裏面。每一個詩人都具有某種宗教的東西在他裏面,他或許有覺知到它,或許沒有覺知到它,但是沒有一個詩人可以不具某些宗教的味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最無神論的藝術家也一定會具有某種宗教性,如果沒有它,他就不是一個天才,如果沒有它,他將只是一個技匠,一個工匠,而不是一個藝術家。

   即使象沙特這樣的一個人,他是一個很堅決的無神論者,他從來不承認他是宗教的——即使他在某方面也是宗教的。他曾經創作過偉大的小說,那些小說和小說中的人物具有很多的內在性,那個內在性是他本身所經歷過的,否則他寫不出那樣的東西,那個內在性是被經驗過的。

   一個進入美學的人一定也會在他的周圍具有某種科學的品質,他一定會比宗教人士更邏輯化,比宗教人士更客體指向——比科學家更不科學指向,更不邏輯化,那是當然的,但是比宗教人士更邏輯化。他將會處於一種更平衡的狀態。

   最好是進入藝術的世界,因為它多多少少都具有這三個層面的某些東西,但只是一些,而不是全部。

   宗教人士也是單一層面的,就好象科學家一樣,愛因斯但是單一層面的,佛陀也是如此。因為東方變成單一層面的宗教傾向,所以它受了很多苦,現在西方也受很多苦,那個原因就是只有單一層面。就內在世界而言,西方已經破產,而就外在世界而言,東方已經破產。

   東方變得貧窮和挨餓並不是偶然的,那個方式是它們選擇的,它拒絕了科學,它甚至拒絕了客觀事實的世界,它說世界是幻象的。如果世界是幻象的,你怎麼能夠創造出科學?第一個必要條件就欠缺了,你不能夠由幻象來創造出科學,你怎麼能夠由一個甚至不存在的東西來創造出科學?如果你拒絕了世界,你就拒絕了所有科學的層面。

   那就是為什麼東方會變得貧窮和挨餓。除非東方的天才瞭解到這一點,否則我們可以繼續從西方進口科學,但是它將不會在我們的本質裏面生根。如果我們的作法還是保持跟五千年前一樣,科學將會保持是外來的東西,事情就是如此。

   在印度人們可以找到一個科學家,一個在他的領域裏是世界聞名的科學家,但是仍然過著一種非常不科學的生活,他或許還在就教于手相專家和占星學家,他或許還會到恒河去洗澡,好讓他多世以來的罪可以被洗掉,他或許還會有一千零一種迷信,而他還是一個科學家!科學仍然保持是某種週邊的東西,他的靈魂仍然根植於古時候不科學的東方。

   因為只有單一層面,因此東方受了很多苦,現在西方也為同樣的理由在受苦,也為只有一個層面在受苦。西方選擇成為科學的,而寧可不成為宗教的,如今神在反對,靈魂在反對,人先被貶為動物,然後現在被貶為機器,人喪失了所有的榮耀和所有的尊嚴,人喪失了所有的希望和所有的朱來。人喪失了他的內在性那個片刻,他就喪失了深度,而變得很膚淺。就物質而言,西方人很富有,但是就靈魂而言,他們非常貧窮——內在貧窮,外在富有。

  這就是現在的情況。

   在這兩者之間有一些藝術家存在,他們具有兩個層面的東西,但是即使藝術家也不滿足,因為他具有兩個層面的東西,但他既不是科學家,也不是宗教家,只是對這兩個世界有一些瞥見,他停留在一種邊緣地帶,他從來沒有定下來,他保持是一個流浪漢,他好象織布機的梭一樣,在這兩個世界之間移動,他並沒有太多的貢獻,因為他不是一個科學家,他無法在科學方面有貢獻,他也不是一個宗教家,所以他無法在宗教方面有貢獻,最多他的藝術只能具有裝飾價值,最多它只能使生活變得更美一些、更舒服一些、更方便一些,但那並不很多。

   我建議第四種方式,真正的人將會同時具有這三個層面,他將會是一個科學家、一個藝術家,同時又具有宗教性,我稱第四種人為靈性的人,那就是我跟愛因斯坦、跟佛陀、跟畢卡索以及跟其他所有的人不同的地方,你們必須記住我的不同。

   佛陀是單一層面的,非常美!就他自己內在的世界而言,他是最偉大的師父,內在世界的師父,沒有人可以勝過他,但是他仍然保持只有一個層面,他達到了無比的和平、寧靜和喜樂,但是並不能在任何客觀的方面對世界有貢獻。

   愛因斯坦在一個非常客觀的方面對世界有貢獻,但是他無法貢獻任何內在的東西,因此他的貢獻變成一個禍因。他終身都受苦,因為他就是建議製造原子彈的人,他寫了一封信給美國總統說:「現在已經是時候了,除非原子彈被製造出來,否則戰爭可能會再延續好幾年,它將會非常具有破壞性,只要製造出原子彈,光是那個威脅就足以遏止戰爭。」

  但是一旦力量——任何力量 落入政客的手中,你就無法控制他們,你無法阻止他們使用它,政客是最愚蠢的那一類的人,他們善於模仿別人,他們對權力具有瘋狂的欲望。

   一旦原子彈落入美國政客的手中,它一定要在哪一個地方被投下去,廣島和長崎一定會發生,當它們發生,那對愛因斯但是一個創傷,一個很大的創傷,他終身懊悔。

   在最終的片刻,有人問他說:「如果神再度給你一次機會誕生在世界上,你會想要再成為一個科學家嗎?」

   他說:「不,一定不要,絕對不要!我寧可當一個修理水管的工人,也不要當一個物理學家或科學家,太過份了!我對世界並不是一個祝福,而是一個禍因。」

   他的確使外在世界變得更豐富,但是沒有內在的成長,外在的成長會產生偏頗。你擁有很多東西,但是並不擁有你自己,你擁有一切可以使你快樂的東西,但是你並不快樂,因為快樂無法來自你所擁有的東西。快樂是一種內在的湧現,它是你本身能量的活起來,它是你靈魂的活起來。

   佛陀在主觀的層面有很大的貢獻,他是一個最卓越的師父,任何他所說的都絕對真實,但它是單一層面的,這一點永遠不要忘記。

   我在此的努力就是要創造出第四種方式:一個將生命的所有這三個層面都加進他自己裏面的人,一個變成三位一體的人,一個在他的身上具備了上帝所有的這三種臉的人,一個具有科學所需要的邏輯頭腦,同時具有美學所需要的詩意和諸佛所建議的靜心觀照品質的人。

   第四種人是世界的希望。如果人類要繼續存活的話,第四種方式是唯一的可能性,如果人類還想繼續在這個地球上生存,我們必須在這三個層面之間找到一個偉大的組合。如果所有這三個層面都會合在一起,融合成為一體,當然,那個組合就是那第四的。

   我談論佛陀、馬哈威亞、耶穌、派坦加利、老子和其他很多人,但是永遠都要記住,所有這些人都是單一層面的,我想要透過他們的教導來豐富你的生命,但是我不以他們為終點,我想要你們再更深入一點,也進入其他的層面。

   因此我的新宇宙將會是東方和西方,主觀和客觀的會合處。在新宇宙裏,我們將會有科學家、藝術家、詩人、畫家、歌唱家、音樂家、靜心者、瑜伽行者和神秘家,各種人都將他們的能量注入一條偉大的河流裏,我就是想要整個世界變成這樣。

   佛陀必須被包含在它裏面,那就是為什麼我談論他,當然,第三個層面,宗教的層面是最重要的層面之一,是最重要的層面,如果沒有它,每一樣東西都沒有靈魂。今天的經文:

  愚蠢的人不小心,但是師父會留意他本身的觀照,那是他最珍貴的寶物。

   佛陀稱一個人為愚蠢的,並不是因為他是無知的,並不是因為他不博學多聞。根據佛陀的意思,如果一個人是無意識的,如果他無意識地行動,如果他生活在昏睡之中,如果他是一個夢遊的人,他就是一個愚蠢的人。如果他繼續行動而沒有任何觀照,那麼他就是一個愚蠢的人,這個字具有一個很特別的意義,要好好記住:無意識、不覺知、不觀照——那就是佛陀對愚者的定義。

   他好象浮木一樣地在生命中行動,任由風兒所支配,他不知道他是誰,他不知道他來自哪里,他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他是偶然的,他碰運氣在生活,沒有意識,他沒有用心去追求本性、真理或真實的存在,他跟著群眾走,他是群眾心理的一部份,他不是一個個人,他沒有屬於他自己的可靠的聰明才智,他只是跟著別人走。父母親說了一些事情,老師、教士或政客,他一直在遵循各種建議,他沒有任何概念說為什麼他會在這裏,他在這裏是為了什麼,他在做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從來不去問這樣的問題。

   這些問題對他來講很不舒服,它們在他裏面創造出焦慮,他避開這些問題,他只相信別人給他的答案,他從來不懷疑那些答案,並不是說他已經達到信任,不,他也沒有信任,他只是壓抑他的懷疑,因為懷疑會產生不舒服。

   他保持是一個印度教教徒、一個回教徒或是一個基督徒,他從來不探詢,他從來不為他的探詢冒任何險,他從來不去探險,他不是一個冒險家,他的生命不是一個冒險,他陷住在某一個地方,他是蟄伏的、停滯的,你不能夠將他和他的群眾分開,他就好象一隻綿羊一樣,佛陀把他叫做愚蠢的人。

   愚蠢的人可以非常博學多聞,事實上他幾乎總是如此,他可以是一個博學家、一個學者或是一個大教授,他就是以這樣的方式來隱藏他的愚蠢。籍著搜集週邊的知識,他隱藏存在於他中心的無知。

   有兩種類型的人,其中一種非常博學多聞——博學多聞,但是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有一種無知的知識,還有另外一種類型:那些人並不博學多聞,但是他們知道,他們具有一種知道的天真。

   當佛陀使用「愚蠢的人」這個字,他並不是在談論第二種類型的人,因為佛陀本身並不很博學多聞,耶穌和穆罕默德也都不博學多聞,他們是天真的人,他們是單純的人,但是他們的單純、他們的天真、他們那如小孩子般的品質使得他們能夠穿透他們本性最內在的核心。他們能夠知道他們的真理,他們能夠到達他們存在的最核心。他們知道,但是他們並不博學多聞,他們的知道並不是來自經典,他們的知道是透過觀照。記住那個泉源:真知來自靜心、覺知、意識、留意和觀照,而不真實的知識來自經典,你可以很容易就學習到不真實的知識,你可以誇大它,但是你仍然保持是一個愚蠢的人——一個有學問的愚蠢的人,但是愚蠢的人都一樣。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你必須拋棄你所有的知識,你必須脫掉原來學習的,你必須再度變天真,就好象一個小孩一樣,帶著驚奇的眼光,帶著警覺,你將不僅能夠知道你自己的本質,你也會知道存在於世界裏面的本質……存在于樹木、鳥兒、動物、岩石和星星裏面的本質。如果你能夠知道你自己,你就能夠知道一切的存在。

 

 

神就是一切存在的另外一個名字。

 

   愚蠢的人不小心。佛陀所說的不小心是意味著他無意識地行動,他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只是繼續做一些事情,因為他無法保持不被佔據,他想要經常都有事做,他不能夠保持單獨,他想要經常都有人陪伴,他一個片刻都無法保持無所事事,因為每當他無所事事,不被佔據,單獨一個人,他就開始面對他自己,他非常害怕這一點。

 

   他不想進入他自己本性的深淵,因為一切他所知道的在那裏都沒有意義,一切他所知道的,他都無法將它帶到那裏。所有他的知識,所有他的效率,所有他的經典,以及所有他的理論在內在世界都完全沒有用。他會執著於外在,因為在那裏,他是某某顯赫的人物,而在內在世界,他沒沒無聞。

 

   只要注意看人們!事實上,這是一種很好的娛樂:站在路旁,只是注意看著人們。他們在幹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做它?然後注意看你自己,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一個人在旅館的大廳釣到一個年輕的小姐,然後就跟她到她的公寓去,他們兩個人都把衣服脫下來,但是她說:「先來抓我!我想要先被弄得很激動、很興奮!」

 

  他追趕她追趕了兩個小時,但還是抓不到她,所以他就掃興地離開。

 

   隔天晚上,他看到她在同樣的大廳釣另外一個受害者,他潛行到防火梯上透過窗戶看那個新上當的傢伙的狼狽相,當他看到脫光衣服的大腿掠過半開的百葉窗下面,他大聲地告訴他自己說:「喂!兄弟,抓住她!」

 

  「你說得可容易!」那個男人喘著氣在他的耳邊說:「你應該來看看昨天那個畜生!」

 

   只要注意看人們,他們在做什麼?追逐影子,追逐他們所不需要的東西,很努力去取得某些一旦他們取得,他們並不知道要怎麼去用的東西,人們就是這樣在追逐金錢、追逐政治權力,一旦你擁有了它,你並不知道要怎麼來用它。

 

   有一個女人在跟另外一個女人講話:「你難道不擔心你先生嗎?他一直在追逐其他的女人,什麼女人他都追,你是知道的!」

 

  另外一個女人笑著說:「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在追女人就好象狗在追車子。」

 

  另外一個女人說:「我不瞭解,你說好象狗在追車子是什麼意思?」

 

   她說: 「是的,就好象狗在追車子,一旦它們追上了一部車,它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開車,我先生就是如此,他會去追逐女人,他會追到她們,但是他並不知道要對她們怎麼辦,我瞭解他!所以我不擔心。」

 

   情況就是如此,某人想要變得很有名,他會用掉他的一生去變得很有名,然後他不知道要怎麼來運用它。事實上,一旦你變得很有名,你會想要再度變得不出名,因為它是如此的一個重擔,你無法放鬆,到處都有群眾在注視著你,你就不再有隱私,你不能夠過著一般人的生活。每一個人都在注意看、都在調查你的生活,你不能夠笑,你不能夠很輕鬆地聊天……每一件事都變得很困難。

 

   當你變得很有名,當你當上了總統,當你得到了諾貝爾獎,當你變成一個公眾人物,你就沒有私人的生活,你一直都在表演,在展覽櫥窗,你必須一直穿得整整齊齊,你連擺一個簡單的姿勢都沒有自由。

 

  人們擁有金錢,然後他們不知道要如何來使用它。

 

   那些蕩來蕩去的人是愚蠢的,聰明的人會審慎行動,他走每一步都很有意識,他的人生是一個對真理經常的探詢,他不會走入歧途,他在每一個行為當中都保持警覺,並不是因為別人的緣故,他保持警覺是因為唯有籍著警覺,他才會變得完整,他才會結晶起來。

 

   愚蠢的人不小心。聰明的人關心,他關心他自己,他關心他的生命,他也關心別人,他對每一件事都關心,因為他重視他的生命,他知道生命非常寶貴,他知道它是神所給予的成長機會,它不應該在一種喝醉酒的狀態下失去。

 

   一個改過自新的妓女參加了救世軍,她在街頭作見證。」我曾經躺在男人的手臂上,」她坦白承認:「白人、黑人、中國人,但是現在我躺在耶穌的手臂上。」

 

  「那是對的,小姐,」後排的一個醉漢大聲喊出:「將他們全部幹了!」

 

   只要注意看人們,然後注意看你自己,你將會感到驚訝,我們是多麼地無意識、多麼地酒醉,多麼地不關心!我們並沒有去聽那個被說出來的,我們並沒有看到我們所看的,我們的眼睛被雲遮住,我們的頭腦混亂,我們的本質不清晰,我們的知覺不敏銳,我們不敏感。

 

   我們繼續說出一些我們不是真正這樣認為的事,然後我們因此而受苦,我們繼續說出一些我們從來不想說的事,我們繼續在做一些事,即使當我們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我們也知道說我們並不想做那些事,但我們還是繼續做,有一些無意識的力量一直在驅使我們,有時候我們甚至在已經決定不做某一件事,或不說某一些話之後,我們還去做它,我們的所做所為甚至違反我們自己的決定。我們沒有任何決斷力,我們沒有任何決心,我們沒有任何意志。 

 

   愚蠢的人不關心,但是師父會留意他本身的觀照,那是他最珍貴的寶物。愚蠢的人保持是一個奴隸——一個本能的奴隸,一個無意識欲望的奴隸,一個突發念頭的奴隸,一個他所生下來的社會的奴隸,一個流行的奴隸——一個發生在他周遭的一切的奴隸,他只是順著那些事情去做。如果鄰居買了一部新車,他就必須也買一部新車,雖然他並不需要它。如果鄰居在山上買了一幢別墅,他也必須買一幢,或許要湊足那些錢很困難,他或許必須去借錢,它或許需要花上好幾年才能夠還清,但他還是覺得必須買,如果不買,他的自我會受傷,人們過著模仿的生活,非常不留意去觀照。

 

   愛斯基摩人有一項傳統,一項很美的傳統,每年的第一天,每一個家庭都要撿查他們自己的房子,看看裏面有什麼東西是不需要的,什麼東西是需要的,他們把東西分類,只有絕對需要的東西保存下來,所有不需要的東西都當作禮物送給別人。

 

   你會很驚訝地知道,愛斯基摩人的家是全世界最乾淨的家,他們的家很純,沒有垃圾,不堆積任何東西,他們的家很寬敞,雖然很小,但是很寬敞,只有需要的東西,只有絕對需要的東西被保存。

 

   只要想想所有你一直累積的東西,它們真的需要嗎?你真的需要它們嗎?或者只是因為人們都在累積,你也跟著累積?

 

   靜心觀照的人會變成他生命的主人,他按照他自己的光來生活,而不是按照別人的生活來生活,他根據他自己的需要來生活。記住,你的需要並不很多,如果你很聰明,很留意觀照,你將會有一個非常非常滿足的生活,非常簡單,只有一些小東西。

 

   但是如果你很會模仿,那麼你的生活將會變得非常複雜,不必要地複雜。我不給你特別的指示關於你應該要有什麼,不應該有什麼,我只是叫你要繼續觀照……任何你所需要的,你就擁有它,任何你所不需要的,你就忘掉它,這就是門徒的方式。

 

   我不贊成拋棄東西,但是我的確贊成拋棄不必要的垃圾。你不僅搜集不必要的東西,你還欲求不必要的東西,你從來不去靜心冥想說哪些東西是不是真的需要,它們是否會對你有任何幫助?它們會使你變得更快樂、更喜樂嗎?

 

   在你開始欲求一樣東西之前,想三次……你將會感到驚訝,在你的一百個欲望當中,有九十九個是完全沒有用的,它們只是使你被佔據,那就是它們唯一的功能,它們使你遠離你自己,那就是它們唯一的用處,它們不讓你有時間和空間來成為你自己,它們是危險的,就是這些不必要的東西使你浪費掉你的生命,你將會破產而死。

 

  ……師父留意他本身的觀照。

 

   我聽說,有一對夫婦被他太太的哥哥煩死了,他本來只是要來他家渡周未,結果一住六個月還不走,他們決定說由太太來煮一隻雞,先生假裝說它煮得太熟了,他們將會就那件事來聽聽大哥的意見,如果他說那只雞煮得很好,他先生將會把他趕出去,如果他說那只雞煮得不好,太太就會把他趕出去,這個安排不可能失敗!

 

   事情就按照計畫進行,他們假裝在那裏吵嘴,互相責備對方,就在那個時候,大哥悄悄地將他的食物收起來。突然間,先生和太太停止爭吵而轉向他。

 

  「哈利,」先生說:「你認為如何?」

 

  「我嗎?」哈利咬著雞腿說:「我想我再待三個月。」

 

   一定是一個非常留意觀照的人,一定是非常小心、非常警覺,他沒有掉進陷阱。那個陷阱非常微妙,除非他非常警覺,否則一定會掉入陷阱。他沒有給予任何意見,他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說:「我將要再待三個月。」

 

   很留意地生活,你就不會掉進陷阱,如果你無意識地生活,每一步你都會掉進陷阱,你的生命就變得越來越被監禁,除了你以外,沒有一個人可以負這個責任。

 

   但是師父留意他本身的觀照,那是他最珍貴的寶物。不論他做什麼,他都帶著全然的覺知來做,不論你做什麼,你幾乎都是機械式地在做,你必須解除你自己的自動化,靜心就是在做這件事,它是一個解除自動化的過程。

 

   你已經變得很自動化,你繼續開車、抽煙、跟朋友聊天,在內在想一千零一件事,大多數意外事件的發生都是因為這個原因。每年死於車禍、飛機失事和類似的意外事件的人數比死於戰爭的人數還多,希特勒所殺死的人還沒有象每年在世界上被人類的機械式行為所殺死的那麼多。

 

   但是你能夠怎麼樣呢?那就是你的整個生活方式,你就是這樣在生活。你吃東西——你只是繼續在填飽你的肚子,你一點都不注意你在吃什麼。你跟你的太太或你的先生作愛,你甚至不去看那個女人的臉,你已經變得非常不敏感,你只是繼續透過空洞的姿勢在移動,一點意義都沒有,除非你完全警覺,否則它們不可能有任何意義。

 

   是覺知的光使事情變得珍貴,變得不尋常,那麼,小的事情就不再是小的。當一個帶著警覺、敏感和愛的人碰觸到海邊一顆普通的小石頭,那顆石頭就變成一顆大鑽石,而如果你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碰觸到一顆大鑽石,它也只不過是普通的一個小石頭,甚至連一個小石頭都不如,你的生命有多少深度和多少意義要看你有多少覺知而定。

 

   世界上到處都有人在問:「人生的意義是什麼?」當然,那個意義已經喪失了,因為你已經喪失了找到意義的方法——那個方法就是覺知,它是他最珍貴的寶物。

 

  他從來不向欲望投降。

 

   佛陀所說的「欲望」是什麼意思?欲望意味著你的整個頭腦,欲望意味著不是處於此時此地,欲望意味著走到未來尚未存在的某一個地方,欲望意味著一千零一種逃離現在的方式,欲望等於頭腦,以佛陀的用語來講,欲望就是頭腦。

 

   欲望也是時間,當我說欲望也是時間,我並不是指時鐘上的時間,我是指心理上的時間。你是怎麼樣在你的頭腦裏創造出未來?籍著欲求。你想要在明天做些什麼,所以你就創造出明天,否則明天尚未存在,它尚未來臨,但是因為你想要在明天做些什麼,所以你就創造出一個心理上的明天。

 

   人們會創造出往後好幾年,甚至往後好幾世,他們甚至會想到來生要做什麼,死後要做什麼,他們甚至在為那個作準備!而那些人被認為是具有宗教性的,他們根本不具宗教性。欲望把你帶離此時此地,而此時此地才是唯一真實的存在。

 

   因此佛陀說:他從來不向欲望投降。他從來不進入未來,他生活在現在,生活在未來就是過著一種虛假的生活。

 

   一個穿著入時的女明星拒絕一個要求她給予恩惠的年輕人,因為他是一個猶太人,她並且取笑他十萬法郎的出價。她告訴他說,為了要顯示說她對他的錢有多麼不重視,他可以跟她作愛,直到那十萬法郎燒完為止。

 

   隔天他把錢帶來,將十張鈔票排成一排,一張接著一張,尾端重迭,他點燃第一張鈔票,然後跳進床裏跟她在一起,當最後一張鈔票燒完的時候,她將他推開。

 

  「好啊!我已經佔有了你。」他以勝利的口吻說。

 

  「是的,」她笑著銳:「但是你那十萬法郎也泡湯了。」

 

  「那有什麼關係?」他一麵點著煙一面說:「反正那些是假鈔。」

 

   生活在未來的人就是過著一種假鈔的生活,他並沒有真正在生活,他只是假裝在生活。他希望生活,他欲求生活,但是他從來沒有真正去生活,明天永遠不會來臨,它一直都是今天。任何來臨的總是此時此地,而他不知道要如何生活在此時此地,他只知道如何逃離此時此地,逃離的方式叫做「欲望」。佛陀就是用這一句話來描述逃離現在的現象——從真實的跑到不真實的。

 

  欲求的人是一個逃避主義者。

 

   這是很奇怪的,靜心者被認為是逃避主義者,那是全然的荒謬。只有靜心者不是逃避主義者,其他每一個人都是。靜心意味著脫離欲望、脫離思想、脫離頭腦,靜心意味著放鬆在當下這個片刻、在現在,靜心是世界上唯一不是逃避的一件事,雖然它被認為是最逃避的事情。那些譴責靜心的人都用「靜心是逃避生活」這個論點來譴責,他們的論點簡直荒謬,他們不瞭解他們在說些什麼。

 

  靜心並不是逃離生活,它是逃入生活,頭腦是逃離生活,欲望是逃離生活。

 

  他從來不向欲望投降……

 

  他靜心。

 

   他將他自己一再一再地帶入現在。頭腦一再一再地開始運作,但是他將它帶回到現在,漸漸地,漸漸地,它開始發生:窗戶打開了,你首度按照天空本然的樣子來看它,你首度立即感覺到風、雨和太陽,因為你已經變成靜心的,你開始碰觸到生命,那麼生命就不再只是一個字,而是一個可觸知的真實存在,那麼愛就不再只是一個字,而是一個洋溢的能量,那麼祝福就不再只是一個欲望或一個希望,你可以感覺到它,你可以擁有它,你就是它。

 

   他靜心……佛陀不祈禱,他靜心,因為祈禱也是一種欲求。當你祈禱,你就是在欲求,祈禱總是為了未來,祈禱意味著你在要求一些東西,你或許不是在要求金錢,你或許是在要求神本身,但那是一樣的。要求,你就移開了,靜心是一種不要求的狀態——不發問、不思考。祈禱仍然是思考的一部份,一個很美的思考,但思考還是思考;一個很美的監獄,但監獄還是監獄。

 

   一個祈禱的頭腦是貪婪的,一個祈禱的頭腦不會被蛻變,它仍然保持是同樣的頭腦。祈禱是來自同樣的頭腦,它不可能具有非常不同的品質,你怎麼能夠祈求跟你不同的東西呢?它將會是「你的」祈禱,它將會反映出你的頭腦,它將會來自你的頭腦,它將會由你的頭腦長出來,它怎麼能夠帶領你超越頭腦?祈禱無法帶領你超越頭腦,只有靜心能夠帶領你超越頭腦。

 

  一個祈禱的頭腦是貪婪的,一個祈禱的頭腦不會被蛻變,它仍然保持是同樣的頭腦。祈禱是來自同樣的頭腦,它不可能具有非常不同的品質,你怎麼能夠祈求跟你不同的東西呢?它將會是「你的」祈禱,它將會反映出你的頭腦,它將會來自你的頭腦,它將會由你的頭腦長出來,它怎麼能夠帶領你超越頭腦?祈禱無法帶領你超越頭腦,只有靜心能夠帶領你超越頭腦。

        靜心是一種沒有頭腦的狀態,祈禱是一種宗教頭腦的狀態,但那個頭腦還是存在。當它披上了漂亮的宗教外衣,它將會變得更危險。

 

   有一個小男孩跟家人一起去野餐,因為迷路而跟家人失散,他突然發覺他迷路了,夜晚正在降臨,在沒有目標地逛了一些路,而且大聲喊爹娘又得不到回答之後,他開始變得害怕,他跪下來舉起雙手祈禱。「親愛的主,」他說:「請你幫助我找到我爹和我娘,我一定不再打我的小妹,真的不再打她了!」

 

   當他跪下來祈禱,有一隻鳥飛過去,放下一堆糞在他張開的手掌中,那個小男孩檢視一下,將他的眼睛轉回天空。

 

  「主啊!求求你,」他乞求說:「不要將那個糞便給我,我是真的迷路了。」

 

   你的祈禱就是你的祈禱,它是你的一部份,它是你的延伸。它無法幫助你超越你自己。靜心是超越自己的唯一方式。

 

   靜心是什麼?它並不是意味著靜心冥想某些東西,這個英文字是誤導的,在英文裏面沒有恰當的字可以用來翻譯佛陀的「沙馬沙提」(sammasati)這個字,因此它被翻成靜心、正念、覺知、意識、警覺和觀照等等,這裏面沒有一個字真正具有 「沙馬沙提」的品質。

 

   沙馬沙提的意思是:意識存在,但是沒有任何內容物,沒有思想、沒有欲望,在你裏面沒有什麼東西被攪動,你並不是去沉思神或是沉思偉大的事情——自然以及它的美,或聖經、古蘭經、吠陀經以及它們非常有意義的陳述。你不是在沉思!你也不是集中精神在任何特別的客體。你不是在唱頌一個咒語,因為那些都是頭腦的東西,那些都是頭腦的內容物。你什麼事都不做!頭腦完全空空的,你只是存在於那個空當中。一種在,一種純粹的在,沒有什麼地方要去——完全放鬆而進入自己、休息、安然自處,那就是佛陀所說的靜心的意思。

 

   其他沒有人曾經象佛陀這樣對於靜心給予這麼美的表達,有很多人達成,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象佛陀一樣那麼善於表達,那麼能夠傳達那個訊息。他從來不向欲望投降,他靜心。

 

  在他決心的力量當中,他發現真正的快樂。

 

   喜樂才是真正的快樂。平常你所說的快樂只不過是偽裝的痛苦,平常你所說的快樂只不過是娛樂和歡樂,它是短暫的,它不可能是真實的。真理必須具有一個品質,那個品質就是永恆。如果某樣東西是真實的?那麼它是永恆的,如果它是不真實的,那麼它是短暫的。

 

   唯有當頭腦完全停止運作,才能找到真正的快樂,它並不是來自外在,它是從你自己的本性湧現出來的,它開始洋溢在你身上,你變成發光的,你變成一個喜樂的泉源。

 

   他克服欲望,他從智能的高塔冷靜地往下看那些苦難的群眾,他從山上往下看那些生活在接近地面的人。

 

   當一個人變成一個佛——欲望被克服了,頭腦被克服了,時間被克服了,自我被超越了——他就不再是這個地球的一部份。他仍然生活在地球上,但是他的靈魂已經飛得很高,從他本性那陽光普照的頂端,他能夠看到苦難的群眾在人生黑暗的深谷裏,在那裏一顛一跛、喝醉酒、抗爭、懷著野心、貪婪、生氣、暴力……純粹浪費偉大的機會,有很大的慈悲從他的本性升起,他的整個熱情經過冷卻而變成慈悲。

 

   熱情意味著使用別人作為工具,那是不道德的根本,使用別人作為工具是世界上最不道德的行為,因為每一個人都是他本身的目的,使用他作為工具就是在剝削他,那就是我們所說的愛:先生使用太太,太太使用先生;小孩使用他們的父母,父母以後使用他們的小孩,那就是我們所說的愛!

 

   它並不是愛,它是頭腦的一個策略,它是包上糖衣的毒素,這種愛真的是令人厭惡,那就是為什麼你看到整個世界都處於如此的厭惡之中。這種愛是令人生病的,它已經使整個人類的靈魂生病,因為它根本不是愛,它是熱情成色欲,它使用別人作為工具。

 

   當你開始靜心,你就進入了第二階段,熱情冷卻的階段——愛消失了,你進入了一個中性的階段,就好象車子在換檔,你每次要換檔的時候都必須先回到空檔(中性),同樣地,熱情也必須經過一個中性的階段——變成冷靜、不動情,在那個時候,愛消失了,它暫時變成一個空隙,一個移向佛性的人會變得完全冷淡、不動情。

 

   然後到達第三階段,當他到達了佛性,他就找到了喜樂和耗用不盡的喜樂泉源,當他找到了永恆的原則,當他找到了耗用不盡的生命寶物,他的能量就開始洋溢,愛回來了,事實上,這是愛的第一次來臨,它是慈悲,如此一來,他會將慈悲灑在每一個人身上,任何來到他旁邊的人,他都會跟他分享他的喜樂,他會分享他的道,分享他的洞見。

 

   在那些不觀照的人當中,只有他觀照;當別人在作夢,只有他是清醒的,他象賽馬那麼快速地飛越過原野。

 

   當你變得確立在靜心和慈悲當中,你就不再是昏睡和作夢的受害者。你保持清醒,即使在睡覺的時候,你也保持清醒,那麼你的生命就變成一支很直的箭,飛速移動,速度跟光一樣快,移向目標,你首度變成了本性存在。

 

   他象賽馬那麼快速地飛越過原野,在那些不觀照的人當中,只有他觀照;當別人在作夢,只有他是清醒的。那就是佛跟其他人的不同,其他人只是在作夢,而不是真正在生活,希望有一天可以真正去生活,準備真正去生活,但是並沒有真正在生活,那一天永遠不會來臨,在那一天來臨之前,他就死了。

 

   一個佛是清醒的,即使當他在睡覺,他也不作夢。當欲望消失,夢也消失了,夢是被翻譯成睡覺的語言的欲望。一個佛在睡覺的時候仍然帶著全然的警覺,那個光繼續在他裏面燃燒。身體需要休息,因此身體會睡覺,但是他不需要休息,那個能量是耗用不盡的,在他整個存在的中心有一個小小的光繼續在燃燒,整個週邊都在熟睡,但是那個光是警覺的、清醒的。

 

  甚至當我們清醒的時候,我們也是在睡覺,而即使當他在睡覺,他也是清醒的。

 

  借著觀照,帝釋成為諸神之王,觀照是多麼地棒,昏睡是多麼地愚蠢。

 

  比丘留意他的頭腦,害怕他的思想任意發展,用他的警覺之火燒掉每一個枷鎖。

 

   佛陀所說的比丘是指門徒,門徒就是我所說的比丘,我沒有選用佛陀這個字,有一個原因,比丘這個字字面上的意義是乞丐。

 

   佛陀放棄了他的王國而成為一個乞丐。當然,即使當他是一個乞丐的時候,他也是象國王一樣地走路,當然他遠比他以前來得更優雅,遠比他以前來得更富有,但是因為他拋棄了王國,所以人們開始稱呼他為比丘乞丐,漸漸地,那個名字也就被他的追隨者所使用。

 

  我不想要你們成為乞丐,我想要你們成為主人,因此我選用「門徒」(sannyasin)這個字。門徒意味著一個知道如何正確地生活的人,它不是棄俗,相反地,它是欣喜,它是慶祝。

 

  比丘留意他的頭腦,害怕他的思想任意發展,用他的警覺之火燒掉每一個枷鎖。

 

   是的,靜心就是火,它會燒掉你的思想、你的欲望和你的記憶,它會燒掉過去和未來,它會燒掉你的頭腦和自我,它會帶走一切你認為你是的。它是一個死和一個再生,一個釘死在十字架上和一個復活。你會重新被生出來,你會完全失去你自己的認同,你會達到一個新的人生洞見。

 

   那個新的人生洞見就是神、達摩、道或基督的意思。你可以選擇你自己的名字用在它上面,因為它本身沒有名字,事實上,它根本就是不可表達的,它只能夠被指示、被暗示。

 

   比丘留意他的頭腦,害怕他自己的混亂,不可能墮落,他已經找到了到達內心的和平之路。

 

   頭腦就是混亂。思想加上思想,千千萬萬個思想在那裏叫囂、衝撞、互相抗爭、爭取你的注意,千千萬萬個思想把你位向千千萬萬個方向,你是如何繼續使你自己保持在一起,那真的是一項奇跡,不知道怎麼樣,你還能夠維持沒有散掉——它只是不知道怎麼樣,它只是一個外表。在它背後的深處有一個叫囂的群眾、一個內戰、一個持續的內戰。各種思想互相抗爭,各種思想都想要你去滿足它們,它是一個很大的混亂,那就是你所說的你的頭腦。

 

   但是如果你覺知到頭腦是混亂,而你不跟頭腦認同,你就永遠不會失敗,你會變成「不敗的」!頭腦將會變成無能。因為你將會繼續觀照,所以你的能量將會慢慢撤離頭腦,它將不會再被滋潤。

 

   一旦頭腦消失,你就會以一個「沒有頭腦」再被生出來,那個再生就是成道,那個再生首度將你帶到和平之地,帶到蓮花樂園,它帶領你到喜樂的世界、到祝福,否則你將會繼續停留在地獄裏。現在你就在地獄裏,但是如果你有決心,如果你決定,如果你選擇意識,就在現在,你就可以跳,從地獄跳進天堂。

 

   它依你而定,你可以選擇地獄,你也可以選擇天堂,地獄是廉價的,天堂需要很大的努力、毅力和決心。地獄意味著你能夠保持無意識,你能夠保持跟你現在一樣。天堂意味著你必須提升到你自己之上,你必須超越,你必須從山谷移向山峰。

 

   那些山峰是你們的,但是你們必須為它付出代價,爬上那些山峰是一種費力的努力,要觀照,要靜心,有一天你將會發覺你就在陽光普照的山峰,那就是解放、莫克夏,那就是涅盤——自我的絕滅,以及神的誕生。

 

   你們都有資格成為神,如果你不是,那麼只有你必須負責,其他沒有人要負責,當你聽佛陀的道理,不要只是聽,要行動,要真正進入意識的生活,要涉入。

 

   讓我再度提醒你:這只是生活的一個層面,非常豐富,但仍然只是一個層面,你將必須做更多的事,我給你一個比佛陀所給的更費力的工作。佛陀給你一個層面,我想要你們具有三個層面,而且將它組合起來。

 

   地球上需要一種新人類新宇宙,舊有的已經腐爛了、完蛋了,它沒有未來,它無法存活,它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它已經躺在死床上面,除非一種新人類誕生——東方和西方會合,所有的三個層面都在一起,否則人類將脫離不了毀滅的命運。

 

   我在此所做的實驗只是要創造出新人類的第一批樣本,你是在參加一個具有重大意義的偉大實驗,你要感覺你是受到祝福的,你要覺得你是幸運的,作或許還不知道你在參加什麼,但是你可能會創造歷史!這一切都依你對我以及對我的實驗有多少承諾和多少涉入而定。

 

  這是可能的曾經被嘗試過的最偉大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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