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

  穎智能夠成為達到成道的門路嗎?或者成道只能夠透過臣服來達成?

  成道總是要透過臣服,但臣服是透過穎智而達成的,只有白癡無法臣服,臣服需要有很大的過人之才智。瞭解臣服這個要點是洞見的頂點,瞭解你不是跟存在分開的這個要點是穎智所能給你的最高的瞭解。

  穎智和臣服之間沒有衝突,臣服是透過穎智,雖然當你臣服的時候,穎智也臣服了。穎智透過臣服而自殺,看到它本身的無用,看到它本身的荒謬,看到它所產生出來的極度痛苦,它就消失了,但它是透過智力而發生的,尤其關於佛陀,他的途徑是屬於智力的,「佛」這個字的意思就是開悟的穎智。

  在心經裏面所使用的字有四分之一意味著穎智,佛這個字意味著開悟,菩提意味著正在開悟,三菩提(sambodhi)意味著完美的開悟,abhisambuddha意味著充分開悟,菩薩意味著準備去變成充分開悟,它們都具有同樣的字根budh,這個字根意味著穎智,buddhi——穎智,這個字也是來自同樣的字根,budh這個字根有很多層面, 在英文裏面找不到一個單一的字可以來翻譯它,它有很多含意,它是非常具有彈性而且詩意的,在所有其他的語言裏都沒有任何象budh這個字具有這麼多的意義,budh這個字至少有五種意義。

  第一種意義就是去喚醒,去把一個人叫醒,去喚醒別人,成為清醒的。就這個意義而言,它跟睡覺是相對的,跟睡在妄念裏是相對的,它好象是成道者把你從夢中喚醒,那就是智力或budh這個字的第一個意義:在你裏面產生一個喚醒。

  在一般情況下,人是睡覺的,即使當你認為你是清醒的,你也不是清醒的。在你的頭腦裏,在街上走路,你是完全清醒的,但是在佛陀看來,你是熟睡的,因為有一千零一個夢和思想在你裏面大聲叫喊。你內在的光被很多烏雲所遮蔽,那是一種睡覺,是的,你的眼睛很明顯是張開的,但是人們也能夠在夢中、在睡覺當中睜開眼睛走路。佛陀說:你也是在夢中睜開眼睛走路。

  但是你內在的眼睛並沒有打開,你還不知道你是誰,你還沒有詳察你自己真實的存在,你不是清醒的,一個充滿思想的頭腦是不清醒的,它不可能是清醒的,只有一個放棄思想和思考的頭腦、一個驅散了在他周圍的雲的頭腦——陽光如燃燒般地明亮,天空完全沒有雲——才是一個聰明的頭腦、清醒的頭腦。

  聰明是一個活在現在的能力,你越是活在過去或是活在未來,你就越不聰明。聰明就是活在此時此地、活在這個片刻,而不活在其他地方的能力,那麼你就是清醒的。

  比方說,你坐在一個房子裏,房子突然失火,你的生命處於危險之中,然後你會有一個清醒的片刻,在那個片刻你不會想很多事,在那個片刻,你忘掉你的整個過去,在那個片刻,你不會被你的心理記憶所喧鬧,那個心理記憶可能是:你三十年前愛過一個女人,哇噻,那真是太棒了!或者是:前幾天你到過一家餐館,那個味道仍然逗留不去,那個芳香,以及那個新鮮麵包的氣味仍然逗留不去。你將不會停留在那些思想裏,不,當你的房子失火,你沒有空去想到那些,你會突然沖回「這個」片刻。房子失火了,而你的生命攸關,在這個時候你不會夢想未來,你不會夢想你明天要做什麼,明天已經不再相關了,昨天也已經不再相關了,甚至今天也不再相關了!只有這個片刻、這個瞬間,這就是budh的第一個意義——智力。

  然後就會有偉大的洞見。一個想要真正清醒的人、想要真正成佛的人,必須每一個片刻都過得非常強烈,就好象只有在非常稀有的情況下,在某種危險之中,你才會這樣去過活一樣。

  第一個意義是跟睡覺相反的,當然,唯有當你不睡覺的時候,你才能夠看到真實的存在,唯有當你是清醒的,你才能夠面對它,你才能夠深入看真理的眼睛,你也可以把真理稱作神。你有沒有瞭解到「強烈」這個要點,瞭解到「失火」這個要點?那是完全地清醒,而有一個洞見,那個洞見會帶來自由,那個洞見會帶來真理。

  budh這個字的第二個意義就是去認識——變成覺知和——熟識、注意、留心。所以,佛是一個把假的認成假,把真的看成真的人。把假的看成假是去瞭解真理是什麼的開始,唯有當你把假的看成假的,你才能夠看到真理是什麼。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理,你無法繼續活在幻象裏,你無法繼續活在你的信念裏,你無法繼續活在你的偏見裏,假的必須被認成假的。

  這就是budh的第二個意義——把假的認成假的,把不真實的看成不真實的。

  比方說,你相信神,你生下來是一個基督徒、一個印度教教徒或是一個回教徒,人們教你說神存在,你被弄成害怕神,如果你不相信,你就會受苦,你會受到懲罰,神是非常兇猛的,神將永遠不會原諒你。猶太教的神說:「我是一個非常嫉妒的神,只要崇拜我,不要崇拜其他任何人!」回教的神也說同樣的事情:「只有一個神,沒有其他的神,只有一個神的先知——穆罕默德,沒有其他的先知。」

  這個制約會深入你裏面,即使你開始不相信神,它也會繼續徘徊不去。

  一天,木拉那斯魯丁去朋友裏,朋友問他:「木拉那斯魯丁,既然你已經轉變成一個共產主義者,你已經變成一個同志,那麼,神怎麼辦?」

  他說:「沒有神!穆罕默德是唯一的先知。」

  制約可以進得很深:穆罕默德仍然是先知。

  你被教養成去相信神,而且你已經相信了,這是一種信念,神存在與否跟你的信念無關,真理跟你的信念無關!你是否相信,對真理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如果你相信神,你會繼續看到神,至少你會想,你看到神,如果你不相信神,那個不相信會阻止你去知道,所有的信念都會阻礙你,因為它們會變成偏見,圍繞在你周圍,變成思想覆蓋,那就是佛陀所說的障。

  聰明的人不相信任何事情,也不「不相信」任何事情,聰明的人只是敞開心靈去認識任何實際的情形。如果神在那裏,他會認出來,但不是根據他的信念,他沒有信念。唯有在一個沒有信念的聰明才智裏,真理才能夠顯現,當你已經相信,你就不讓真理有任何空間可以來到你身上,你的偏見被擁上最高位,已經被擠上最高位,所以你無法看到某種跟你的信念相違背的東西,你會變得害怕、你會變得動搖、你會開始顫抖,因為你已經放了那麼多在你的信念裏——那麼多生命、那麼多時間、那麼多祈禱,每天五個祈禱。一個獻身于他的信念有五十年的人現在突然間他怎麼能夠認出沒有神這個事實?一個人投下了他的整個生命在共產主義,相信沒有神,那麼,如果神存在的話,他怎麼看得到?他將會繼續避開。

  我不是在談論任何神存在與否的事,我所說的是某種跟你有關,而不是跟神有關的事。一個不執著于任何信念的頭腦、清楚的頭腦,和聰明才智是需要的,那麼你就象一面鏡子:你照實反應,你不會歪曲,那就是budh的第二個意義。

  一個聰明的人既不是一個共產主義者,也不是一個天主教徒;一個聰明的人不相信,也不「不相信」,那不是他的方式,他洞察人生,任何存在的東西地都準備去看它,他的視界沒有障礙,他的視界是透明的,只有這些少數人達到真理。

  budh——穎智——字根的第三個意義是:去知道、去瞭解。

  佛陀知道事情真實的情況,他瞭解事情真實的情況,那個瞭解就是免於所有的枷鎖。去知道是指去瞭解的意思,而不是指很多知識。佛陀不是博學多聞的,一個聰明的人對於消息和知識並不很關心,一個聰明的人更加關心去知道的能力,他真正的興趣在於知道(knowing) ,而不是在於知識(knowledge)。

  知道給予你瞭解,知識只是給你一個瞭解的感覺,卻沒有給你真正的瞭解,知識是一個假的錢幣,它是欺騙的,它只是給你一個你知道的感覺,其實你根本不知道,你要多少知識就可以累積多少知識,你可以繼續累積,你可以變得非常非常博學多聞,你可以寫書,你可以拿到學位,你可以擁有哲學博士或文學博士的學位,但是你仍然是無知而且愚蠢的。那些學位並沒有改變你,它們無法改變你,事實上,你的愚蠢變得更嚴重——它現在已經有學位了!它可以透過學歷證件來證明它自己,它無法透過人生來證明,但是它可以透過學歷證件來證明,它無法以任何其他方式來證明,但是它會帶有學位、學歷證件、以及社會的承認,人們認為你知道,你也認為你知道。

  你沒有看到這一點嗎?那些認為他們非常博學多聞的人,他們跟任何人一樣地無知,有時候還更無知。在學術界很難找到聰明的人,我曾經在學術界呆過,我這樣說是透過我的經驗。我看過聰明的農夫,但是我沒有看過聰明的教授,我看過聰明的砍柴者,但是我沒有看過聰明的教授,為什麼?這些人到底什麼地方錯了?

  有一件事錯了:他們可以依靠知識。他們不需要成為知者(knowers),他們可以依靠知識,他們找到了一個二手的方式。第一手需要勇氣,第一手、知道(knowing),只有很少數的人有能力做到,只有冒險家,只有那些走出群眾所走的正常路線的人,只有那些走小路進入那不可知的叢林的人有能力做到。危險在於他們可能會走丟了,危險性是很高的。

  當你可以得到二手的知識,為什麼要去麻煩?你可以只坐在你的椅子上,你可以上圖書館或是上大學,你可以搜集資料,你可以建立一個很大的資料堆,然後坐在它上面,透過知識,你的記憶會變得越來越大,但是你的聰明並沒有變得越大,有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你沒有懂得很多,當你不是非常博學多聞,在某些時候你必須要聰明。

  我聽說——

  一個女人買了一個水果罐頭,但是她打不開那個罐頭,她不知道如何打開它,所以她跑到書房去查烹飪的書,等到她查好了書,找出在哪一頁,以及它的參考資料,然後很快地跑回來,準備去打開那個罐頭,她的僕人已經將它打開了。

  她問:「你是怎麼打開的?」

  那個僕人回答說:「夫人,當你無法閱讀的時候,你就必須用你的腦筋。」

  是的,事情就是這樣在發生的,所以農夫、園丁或砍柴者更聰明,在他們的周圍有一種新鮮,他們無法閱讀,所以他們必須用他們的腦筋。一個人必須去生活,所以他必須用他的腦筋。

  budh的第三個意義就是去知道、去瞭解。

  佛陀看到事情真實的情況,他瞭解事實,那個瞭解就是免於所有的枷鎖。枷鎖意味著什麼?它意味著你是害怕的。 

  如果你心裏害怕,你將必須在你的周圍創造出某些堅強的東西,就好象一個硬殼,這樣才沒有人會知道你在害怕,不僅如此,由於有了那個硬殼,你自己也將不知道你在害怕,它將會保護你,使別人無法探知,它也將會保護你,使你自己無法瞭解。

  一個聰明的人不會從任何事實逃開,如果那是恐懼,他會進入它,因為要經過它,才能夠免於它,如果他覺得恐懼和顫抖在他裏面升起,他會將所有的東西都擺在一旁:第一件事就是必須去經歷這個恐懼。他會進入它,他會試著去瞭解,他不會去嘗試要如何才不會害怕,他不會問那個問題,他只會問一個問題:「這個恐懼是什麼?它在哪里,它是我的一部分,它是我真實的存在,我必須進入它,我必須瞭解它,如果我不瞭解它,那麼我將一直不知道某一部分的我,如果我繼續避開我的某些部分,我怎麼會知道我是誰?如果我繼續避開我的某些部分,我將不會瞭解恐懼,我將不會瞭解死亡,我將不會瞭解憤怒,我將不會瞭解我的恨,我將不會瞭解我的嫉妒,我將不會瞭解這個和那個——」那麼,你怎麼去瞭解你自己,所有這些東西都是「你」!這是你自己,你必須進入每一樣存在的東西,巨細靡遺,你必須探索恐懼,即使你在顫抖也不必擔心,雖然顫抖,也還是要進去,顫抖也遠比逃開來得好,因為一旦你逃開,你將一直不知道那一部分,而你將變得越來越害怕去看它,因為那個害怕會繼續累積,如果你不馬上在這個片刻就進入它,它會變得越來越大,到了明天,它就已經再多活了二十四個小時。小心!它會在你裏面生出更多的根,它會有更多的枝葉,它會變得更強壯,然後它就會更難應付,最好馬上就去,現在已經晚了。

  如果你進入它、看它——「看」意味著沒有偏見,「看」意味著你沒有一開始就把恐懼譴責成壞的,誰知道?它不是壞的。誰知道它是壞的?探尋者必須對所有的可能性都保持敞開,他不能有一個封閉的頭腦,封閉的頭腦和探尋是不能配合在一起的。他會進入恐懼,如果它帶來苦難和痛苦,他會去受那個苦,他會進入它,雖然顫抖和躊躇,但是他會進入它:「它是我的領域,我必須知道它是什麼,或許它會為我帶來某些財寶也說不定?或許那個恐懼只是在那裏保護那些財寶。」

  那就是我的經驗,那就是我的瞭解:如果你深入你的恐懼,你將會找到愛。所以當你在愛的時候,恐懼會消失,而當你在害怕的時候,你無法愛,這意味著什麼?一個簡單的算術——恐懼和愛無法並存,它意味著那個變成恐懼的一定是相同的能量,當它變成恐懼,那麼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留下來變成愛;當它變成愛,那麼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留下來變成恐懼。

  進入恐懼,覺得害怕的人,進入它,你將會發現一個很大的寶藏,隱藏在恐懼背後的是愛,隱藏在憤怒背後的是慈悲,隱藏在性背後的是三摩地。

  進入每一個負向的東西,你將會發現那正向的!知道那負向的和那正向的之後,第三種、最終的那一種、超越的那一種就會發生,那就是了解、budh或穎智的意思。

  第四個意義就是「成為被點亮的」和「使明亮」。佛陀是光,他已經成為光,既然他是光,而且他已經成為光,他也把光自然而且明顯地顯示給別人,它是照明。他的黑暗已經消失,他內在的火焰如燃燒般明亮,他的火焰沒有煙,這個意義和黑暗,以及與黑暗對等的瞎眼和無知是相反的,這就是第四個意義:變成光、變成被點亮的(成道)。

  平常你是一個黑暗、一個黑暗的大陸,沒有被探究過的。人有一點奇怪:他不斷地探究喜馬拉雅山,不斷地探究太平洋,不斷地要登上月球和火星,只有一樣東西他從來沒有嘗試過:探究他內在的本性。人類已經登陸月球,但是人類尚未在他自己的本性裏面登陸,這是很奇怪的。或許登陸月球只是一種逃避,攀登埃弗勒斯峰只是一種逃避,或許他並不想向內走,因為他非常害伯,他用某種其他的探究來作為代替,使自己感覺比較好,否則你一定會覺得非常非常有罪惡感。你開始登上一座山,你就覺得很好,但是最偉大的山在你裏面,而它還沒有被攀登過。你開始去潛水,潛入太平洋的深處,但是最大的太平洋在你裏面,它是沒有航海圖的,沒有地圖的。還有,你開始去登陸月球!多麼愚蠢!你將你的能量浪費在登陸月球,但真正的月球是在你裏面,因為真正的光是在你裏面,聰明的人會先向內走,在走到其他任何地方之前,他會先進入他自己的本性,那是第一件事,應該給予第一優先。唯有當你已經知道你自己,你才能夠走到其他任何地方,那麼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會帶著一種至高無上的喜樂、一種安和、一種寧靜或一種慶祝在你的周圍。

  所以第四個意義就是成為被點亮的(成道)。

  穎智是一個火花,這個火花如果受到幫助,而且得到合作,它就能夠變成火、光和溫暖。它可以變成光,它可以變成生命,它可以變成愛:那些都包括在「被點亮(成道)這個字裏面。一個成道的人在他的本性裏沒有黑暗的角落,一切都象早晨,陽光在地平線上,晚上的黑暗和陰沈都消失了,晚上的陰影也消失了,大地再度蘇醒。成為一個佛就是達到在你裏面的一個早晨、一個黎明。

  這是穎智的功能,最終的功能。

  budh的第五個意義就是去量深淺。你裏面有一個深度,一個無底的深度,它必須被測量,或者第五個意義也可以是去穿透。拋棄所有阻礙的東西,而穿透到你本性的核心,你本性的心臟,所以這部經叫做心經——「心的完美智慧經」去穿透。

  在生活當中,人們試著去穿透很多東西。你對性的驅策力、你對性很大的欲望只不過是一種穿透,但那是穿透進入別人,同樣的穿透必須發生在進入你自己的本性:你必須穿透你自己,如果你穿透其他某人,它可以給你短暫的一瞥,但是如果你穿透你自己,你可以達到宇宙性的、無邊的高潮,那個高潮會一直持續下去,永無休止。

    一個男人跟一個外在的女人會合,一個女人跟一個外在的男人會合:這是一個非常膚淺的會合,然而是有意義的,它會帶給你幾個片刻的歡愉。當內在的女人跟內在的男人會合——你裏面帶有兩者:你的一部分是陰性的,另外一部分是陽性的,不論你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沒有關係,每一個人都是雙性的。

  budh字根的第五個意義意味著穿透,當你內在的男人穿透你內在的女人,就會有一個會合,你變成完整的,你變成一體,然後一切對外的欲望就都消失了,在那個無欲裏就是自由、就是涅盤。

  佛陀的途徑就是 budh 的途徑,記住,佛並不是佛陀的名字,佛是他所達到的狀態,他的名字叫喬達摩·悉達多,然後有一天他成佛,有一天他的菩提、他的穎智開花。 佛的意思跟基督的意思完全一樣,耶穌的名字不是基督,那是發生在他身上最終的開花,佛的情形也是如此,除了喬達摩·悉達多之外還有很多佛。

  每一個人都有才智的能力,但是才智——那個去看的能力,就好象是一個種子在你裏面,如果它發芽,變成一棵大樹,開花,開始在天空中跳舞,向星星低語,你就是一個佛。

  佛的路是智力之路,它不是一條感情的路,不,根本不是。並不是說用感情的人無法到達,他們有其他的路,比方說奉獻的路:巴克提瑜伽(Bhakti  Yoga) 。佛陀的路是純粹的吉安瑜伽(Gyan Yoga) ,是知(knowing)的路,佛陀的路是靜心的路,而不是愛的路。

  就好象 budh一樣, 有另外一個字根:gya是gyanam的字根,gyanam 意味著認知、知道。般若的意思是智慧,而般若波羅密多的意思是彼岸的智慧,或者是sangyo,它的意思是知覺、敏感,或者是vigyanam,它的意思是意識,這些字的字根都是gya,gya的意思就是去知道。

  你會發現這些字在這部經裏面被重複很多次,不僅是在這部經裏面,而且是在所有佛陀的經典裏面,你會發現還有一些字經常被重複,那些字就是ved,ved的意思就是去知道,從ved產生印度字veda,或是man, 它的意思就是頭腦, manan的意思就是正在用頭腦,或是chit,它的意思就是意識,chaitanya的意思也是意識, 這些字幾乎就像是佛路的鋪石,佛的路是穎智之路。

  還有一件事要記住:其實,這部經所指的是某些遠超出智力的東西,但是要達到那裏的路是要循著智力而走的,它帶領你多遠,你就要跟多遠。

  智力必須被使用,而不是被丟棄,必須被超越,而不是被丟棄。唯有當你達到了梯子的最高階,它才能夠被超越。你的智力必須繼續成長,然後有一個片刻會來臨,當智力已經做了一切它所能夠做的,就在那個片刻,向智力告別,它已經幫助你一段很長的路,它已經帶你走夠長的路了,它曾經是一個很好的工具,它曾經是你用來渡河的小船,而你已經到達了對岸,那麼你就把船留下來,你就不必再把船扛在你的頭上,那是很愚蠢的。

  佛陀的路經過智力,但是它超越智力,有一個片刻會來臨,當智力給了你一切它所能夠給予的,那麼它就不再需要了,最後你必須將它也丟棄,那麼工作就完成了,病已經沒有了,所以藥物也必須丟掉。當你免於疾病,你同時也免於藥物,唯有如此,你才是自由的,有時候當疾病沒有了,而你變成沉迷於藥物,這不是自由。

  有一根刺刺進你的腳,然後開始作痛,你籍著另外一根刺把它挑出來,當你已經將它挑出來,你就將兩者都丟掉!你不會保留幫助你的那一根,因為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智力的工作就是幫助你變成覺知到你的本性,一旦那個工作完成了,而你的本性已經在那裏,這個工具就不再需要了,你可以向它說再見,你可以向它說謝謝。

  佛陀的路是智力之路,純粹智力的,雖然它超越智力。

 第二個問題:

  一個人必須經歷過地獄,這是真的嗎?

  你不需要經歷地獄,因為你已經在地獄,還有其他地方可以找到地獄嗎?地獄正是你平常的狀態,不要以為地獄是在深入地球之下的某個地方,地獄就是你,沒有覺知的你就是地獄,不聰明地運作的你就是地獄,因為有那麼多人都在不聰明地運作,所以世界總是處於極度的痛苦之中。有那麼多神經病的人在地球上,除非你已經成道,否則多多少少你還是神經病的,有那麼多具有破壞性的人,因為創造力唯有當你的智力開悟之後才可能,創造力是智力的一個功能,愚蠢的人只能夠是破壞的,事情就是這樣在持續著:人們繼續為更多更多的破壞做準備,你們的科學家就是這樣在做,你們的政客就是這樣在做。

  我聽過一個優美的故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神感到非常困惑,她無法相信她自己的眼睛,看到廣島和長崎,她無法相信她創造出這種人,她開始重新思考,是否她犯了什麼錯誤?她應該創造到動物就停止,她不應該創造出亞當和夏娃,因為人變得那麼具有破壞性。

  為了給予最後一個機會,她從世界召來三個代表,一個俄國人,一個美國人,一個英國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他們是強人。她問俄國人:「你們為什麼繼續在準備更多更多的破壞?如果你們需要什麼東西,只要告訴我,我會馬上去履行它,但是不要再破壞。」

  那個俄國人看起來對神很傲慢,他說:「聽著,首先,我們不相信你存在!我們有我們自己的三位一體——馬克斯、列寧和史達林」一個非常不神聖的三位一體,但這是共產主義者所崇拜的三位一體。「我們相信他們,我們不相信你,但是如果你要我們相信你,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證明。」

  「要什麼樣的證明?」神問道。

  那個俄國人說:「你毀滅美國,你完全毀滅它!叫做美國的這個病不能留下一絲痕跡,然後我們將崇拜你,我們的教會將開始再禱告,我們的廟宇將會開放,我們將會為你做新的神龕。」

  神非常震驚——那個要毀滅整個美國的概念令人震驚!

  看到她不吭聲,那個俄國人說:「如果你做不到,不必擔心,反正我們將會去做,由我們來做,時間可能會長一些,但是我們將會去做它!你不需要看起來那麼悲傷,如果你做不到,就儘管說好了。」

  神望著那個美國人說:「你的欲望是什麼?你想要什麼?」

  他說:「不多,一個非常簡單的欲望——在地圖上不應該有俄羅斯這個地方,我們不想在地圖上看到蘇俄,我們的欲望不多,只要把它搬走——一切就都沒有問題了,就是這個蘇俄令人頭痛,它非常令人頭痛,它把我們逼瘋了。為了要將它移去,我們什麼事都可以做,如果你什麼都不做,有了你的祝福,我們將會去做它!」

  現在神變得更迷惑,而且混亂,蘇俄的代表那麼說是可以的,因為他們不相信神,這難怪他們,但是美國?美國相信神,所以,似乎在信神的人和不信神的人之間,在資本主義者和共產主義者之間,在獨裁和民主之間沒有什麼差別,沒有主要的差別,他們的欲望是一樣的,她在想,那個英國代表可能會更有人性,更有理解性,至少他一定會有紳士風度——他以前是如此!

  神問他:「你的欲望是什麼?你想要什麼?」

  那個英國人說:「我們沒有任何欲望,你同時滿足他們兩個人的欲望,我們的欲望就滿足了!」

  多少年代以來,人就是這樣在存在著:他們不自己好好去享受生活,卻反而更有興趣於破壞,更有興趣於摧毀別人。人似乎都執著於死亡,不論人活動到哪里,他都帶來死亡和破壞。

  這個神經病的社會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個人是神經病的,一個世界之所以醜陋是因為你們是醜陋的!你們將你們的醜陋貢獻給這個世界,每一個人都不斷地把醜陋和神經病放在一起,然後這個世界就變得越來越象地獄,你不需要去其他任何地方,這裏就是唯一存在的地獄。

  但是你可以從這個地獄走出來,籍著瞭解你的頭腦如何在幫著創造出這個地獄,你就可以撤退。一個人從創造這個地獄撤回他自己、不合作、叛逆,這樣就會變成一個把天堂帶到地獄的偉大泉源,變成一個讓天堂來到的通道。

  你不需要到地獄去,你已經在那裏,現在你需要上天堂。

  事實上,當我說你需要上天堂,我真正的意思是天堂需要來到你身上,你要對天堂敞開。讓你一切破壞性的能量都提供給創造力,讓你的黑暗變成光,讓你的覺知變成靜心的(即每一片刻都持續地覺知),那麼你將會變成到達神的一個門,那麼神就可以透過你而再度來到這個世界。

  那就是基督教所說的:耶穌是由童貞的女人瑪麗所生——這個寓言的意義。這是一個寓言——有意義的——它裏面有很大的意義。但是愚蠢的人試著去說,她肉體上真的是一個處女,那是毫無意義的。但是就靈性方面而言,她是童貞的,她是純潔的,完全純潔的,她是在地球上的天堂,唯有如此,耶穌才能夠透過她而進入這個世界,唯有如此,神才能夠將她的手伸入這個世界。

  你變成一個工具:讓神透過你來玩一些樂器——一支七弦琴,或一支琵琶。讓神透過你來奏一首歌,你變成她的笛子,一支中空的竹子,那就是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告訴你們的:如果你變成一個空無,你將是一支中空的竹子,你可以變成一支笛子,然後神的歌就可以降臨到地球上,它非常需要。在這個瘋狂的世界裏,即使透過你只能夠帶來一點點健康,它也是非常需要,迫切地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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