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者的眼中:是什麼就是什麼

在一個覺者的眼裏,萬有一切,是什麼就是什麼——它們是它們本身,覺者從不在它們身上添加一點點他自己的故事,他從不期待它改變什麼。他如實的面對那一切存在,完全和它們在一起,他像存在一樣存在。

“存在就是存在”,覺者滿眼是如來的事物,在從“存在”到“存在”之中,覺者沒有一個“我”。他的心只是像鏡子一樣的,反映著一切。他是花朵、樹木、一隻鳥、一塊石頭的鏡像,他和它們保持一致。

 

覺者知道,除了本來的存在之外,一切都是虛妄。他知道自己的心圍繞著存在長出的夢。但他從不落入那夢裏。覺者是一個沒有夢的人,覺者不會被他的夢所拉走。在“是什麼就是什麼”的世界中,覺者像一條魚生活在大海中,他自由的穿梭在珊瑚、草叢、海藻和別的其他的魚類中間,他暢通無阻,無煩無惱。

 

覺者覺悟在世界上,猶如一條魚覺醒在大海中一樣。他象與萬有任何一物一樣,寧靜的,在那個無語的、完美的、沒有分隔的存在裏存在著。他以最普通者的身份,與整個存在保持一致。是什麼就是什麼,他帶著自己的夢,微笑著遊翔在存在的海裏。他是一個自由的無。帶著自己的覺知,他像一隻螢火蟲帶著自己的光經過黑夜一樣的,他探照、他欣賞這個博大、未知、豐富的世界。他收到不斷的驚喜、滿足,他在那驚喜、滿足之中,喜悅和滿足了他自己。

 

一個覺者,富足的活在存在和他的心所帶來的豐盛如實的世界裏。也因此,他也成了這世界最富有、最喜悅、最幸福的存在。因為覺悟,他過著和上帝完全一樣的生活。在那生活中,他體驗著上帝,他是著上帝,他以上帝的身份面對著上帝,他在那萬有之鏡中注視著他自己,他瞭解人類的世界是如何被人類創造出來的。在那瞭解中,除了喜悅和解脫,他找不到別的。他知道,他是另一個上帝,但他瞭解,上帝不是掌控,而是只是用如來之眼注視著並熱愛著萬物的那。他像是純粹的覺,猶如他是一面覺的鏡子純粹得照一般,在那照與收到完全新鮮影像的過程中,他喜悅,他成為那鏡像,他發出上帝的笑聲。

 

覺者對待萬有的態度:是什麼就愛什麼

心的本性是愛,在沒有任何阻礙的完全清醒的夢中,他不得不是什麼就愛什麼。像光不分別的照耀萬物一樣,他不揀練的愛上一切。他的愛平均分配,完全一致。那每一份給予別人的愛,都是給予他心的愛,而他的心只有一顆,因此,他給予出的都是同等的愛。

 

他沒法不去愛上萬物,因為愛是心的本性,而他成為了那本性。每當愛,他喜悅;每當不愛,他痛苦。知道這個秘密,並如此善待自己的人,怎麼會讓自己不去愛上萬物而讓自己痛苦呢?像水滋養萬物,像光普照天地,他的愛如水如光一樣的,完全本性無我的,到達了每一樣事物之中。

 

“是什麼就是什麼”,覺者生活在他自己清醒的夢裏;“是什麼就愛什麼”,他創造了他喜悅的世界。愛帶著他穿越一切不可穿越的,愛使他成為喜悅和自由本身。是什麼就愛什麼,使他的愛沒有邊界;他的愛沒有邊界,因此他和上帝擁有一個的地盤。是什麼就愛什麼,讓他擁有了整個宇宙;是什麼就愛什麼而不拒絕任何一物,讓整個宇宙裏的所有的存在都成他的眾生成員。

 

你擁有多大的愛,你就擁有多大的世界。一顆是什麼就愛什麼的心等同上帝的心臟。那覺者攜帶著和上帝完全同等的心生活在世間,他代表著上帝回饋給人類(頭腦)它想知道的上帝的秘密。

 

一個覺者對待萬有的態度,是你學習的榜樣。因為“是什麼就愛什麼”的心的態度——創造了他的自由、暢通無阻、喜悅而無苦的生活。假如你存活著不想受到障礙、限制、痛苦或被煩惱所浸擾,那麼是什麼就愛什麼的覺者的心就是你的榜樣。

 

像流動的水滋養著萬物,像溫暖的太陽光照耀著天地,一顆是什麼就愛什麼的心也如此對待著它經過的每一樣事物。太陽是天空的心,水是大地的心,愛是覺者的心,天地人,三心同是一心——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徵:是什麼就愛什麼。你想過上和老天一樣廣大自由的生活嗎?擁有它的心。成為太陽,變成水——飛馳著、奔流著,以一顆覺悟的心,是什麼就愛什麼。

 

是什麼就愛什麼,讓你的心暢通無阻的流遍宇宙,讓你收穫著整個宇宙裏的喜悅,讓你的自由和上帝完全齊等,讓你存在的疆域和上帝等大。是什麼就愛什麼,讓你變成著的喜悅的上帝。

 

成為覺者的特徵:愛、自由與喜悅

一旦你了知是什麼就是什麼,並能是什麼就愛什麼——不可阻擋地,你成為愛本身;當你成為了愛,喜悅便會像花香一樣地從你的內裏洋溢出來。喜悅是愛的變現,一旦你去愛,你便不可能不是喜悅的。

 

在愛與喜悅的底部隱藏著覺悟真相的自由。一旦覺悟,那心便成了流動的水,它自由地帶著愛和喜悅經過一切繞過一切,在那無心無為之中,它創造了一切,滋養了一切。它成了無可拘泥的。它呈現了愛、自由和喜悅的本質。

 

愛、自由和喜悅,是覺者的品質。那醒悟過來的心再沒有什麼限制或執著,它再也沒了憎恨和悲傷,它像陽光一樣,給予萬物的只是光明、溫暖和成長的力量。覺者成為了喜悅的光,他的心成為了金色的太陽。

 

一旦你覺悟,不是你要去變成這些,而是這些變成了你。你被變成了。在沒有任何努力之中,一切被實現了。像老天一樣,因為無為,他創造他最為豐盛的宇宙世界。他成為了他自己,他成為了宇宙,這就是覺悟之後那無為之為——那覺者的世界。

 

覺者的世界是一個被親證的過程,不是一個親證的過程。一旦覺悟世界穿過你,而不是你穿過世界。在那被穿過、被經過、被帶來之中,他擁有了他豐盛完美的存在。

 

覺者是的世界,這是你最後的世界

全世界的覺者都是一樣的,一旦你也成為覺者,你也將過上和他們一樣的內在生活。這並不是十分困難的事,以領悟的心和踏實的修行精神,按照覺者的指導——最終你將過的和他們一樣,這絲毫不是空話,但它有待於你去經驗。你準備好自己了嗎?投入那個實驗,投入那個實踐。讓你覺悟的心來回答你最初的疑惑吧。

 

問;您常說不要覺所覺之物,要覺覺、聽聽、聞聞、見見,我試過,卻有心力不夠之感,似乎非得很專注才能如我所願地完成某個事務。比如我在與人說話交流時,如果聽聽,會覺得有一部分注意力要放在覺上,就不能很敏捷地應對,反應有些遲鈍似的,感到需要比較專注才能很好地完成當下的交流。或者在看書時,如果有總部分覺(與看書的識相對的)在覺“看”本身,便不能全然清晰地理解書中的意涵。總之,除了什麼也不做的靜坐時才可以較好地覺覺,平時一動定力就不夠,就守不住了,這個覺知常常就跑了,讓我有些沮喪。該怎麼辦?
 
答;覺法是八萬四千法門中的一法,它是“到彼岸”途中的一個工具。我雖然曾不斷地講“覺”這件事,但不要覺得它多重要。它只在你選擇它作為覺悟的工具並在實修時才顯得重要的,否則,它一點也不重要。如果“覺”這種方法不適合你,我們可以選用其他的修法,修行覺悟的方法有很多,我們可以選用與自己的特點和喜好相應的法。
 
在修行覺法(覺行)的途中,你可以集中出一段時間,或每天抽出一段時間,專注地訓練覺知;不必強迫自己在日常生活的時時處處帶有覺知,在你做不到時。在你不得要領、不知真正的覺是什麼時,在你工作、學習、談話等時,忘掉覺,專注地做你的事兒。在你下班回家,打掃衛生、切菜、散步、逗孩子或小朋友玩時,在你想起覺的時候,練習它。覺知之于修行,在開始的階段,它是瞎子的竹竿;後來它是病人的拐杖;再後來它是乞丐的打狗棍;再後來它是農婦煮飯的木柴;再後來它被“燒”掉了,沒有了……最後你手裏什麼也沒有。覺最終的目的是解除對它自己的需要。如果“覺”讓你受枷,從“覺”中解放。做一個自由的人是你的最終目的。
 
在不短的時間內,關於“覺”我說過很多的話,由最初強調“覺”,到今天把“覺”放回它與萬事萬物的平等中,一路先做加法,後做減法。也許有人對此迷惑了,或覺得我講的前後不一致。並非我對“覺”的看法變了,這是對一個修法的次第引領。一般來說,“覺”有兩種詞性:動詞和名詞。作為動詞的“覺”,是為了回到名詞。開始,我一直強調“覺、覺、覺”,它是一個動詞,它的目的領你進入作為名詞的“覺”的大門。一旦你進入了門,作為動詞的它就消失了。覺要作為名詞而存在。但最後,作為名詞的它也將不存在。不存在任何詞或詞性,是我們的最終狀態——我們要來到這裏。
 
起初,我說“覺、覺、覺”,它是一個敲門,一個門被敲開了,敲門的人和敲門的動作都將不存在。你現在不停地修覺,只是在“敲門”。當門內有人回應你,當門開了,覺——“敲”就不存在了。但在此之前,敲是必要的,你不停地敲不停地敲,直到你敲打得累了,直到門被打開。在你敲門的過程,你必然來到一個又一個的“點”,那“點”讓你感到勞累,讓你感到厭倦,讓你手疼。很好,這些時刻正是你停下來讓自己休息的時刻,這些時刻正是讓你靜下來思索琢磨品味覺的時刻。在覺行之中,這“停下來”——這些“間歇”和“空白”是必要的。停下來不必擔心你的覺行會退失,不會的,你再也退不回去了。修行中之的“看似退轉”,實質是在進步。修行猶如水中行,多數時候你在水面上前行,但某些時候,你會進入潛流中前行。不要認為你進入“潛流”——你“停下來”時,是退步了,是不精進了;不,不是那樣。你在悄悄地進步。你在暗河的下面向前,你依然在向大海的方向遊動。
 
那些你“停下來”的時刻,是你該停下的時刻。在那樣的時刻狀態,某些形式的修行是該被“放下”一段的時候了,你會有很多念頭或感受在提示你那樣做。在那個“點”的橫面上,你不必再繼續帶著它。繼續那樣做,會形成你不想要的——你想用修行除去的新的“執著”和“妨礙”。帶著它你會很累,它會變成一個負擔,一個累贅。這時,你必須暫時放下它,否則,修覺的菩薩就將被覺擋在了“覺”的門外。菩薩在修行覺中,什麼時候覺該拿起、什麼時候覺該放下?注意留意,那個聲音會在你“心”裏出現。時機到了,它自動出來——時機到了它出來叫“停”,時機到了它出來說“繼續”。你不必刻意尋求它或等待它,修或不修,讓那個指令來找你。聽從簡單的指令,修行或生活。
 
你沒必要讓自己受苦,除非你覺得吃這些苦換來自己想要的覺悟是值得的!最初修覺是為了讓“覺”引領你進入佛門,在一些時刻,當它把你障在了門外,當它和你的初衷相違背,那麼,是該停一停的時候了。放下它——不修的時刻,是你對它做減法的時刻。在修行之中,我們加加減減,最終把自己平衡在零。通常,修覺的開始,我們必然先做加法、先做加法——你時時覺,處處覺,不斷地覺,你可能變得很累(也可能很輕鬆,如果得要領的話),但到了一個點,你將自動被提醒,“暫時放下它們,放下它們一會兒”……,就這樣,我們修行覺,一路走走停停,加加減減,直到我們的“覺知”成熟到極點;直到某個時刻,它自然脫落,猶如瓜熟蒂落一樣。覺的最後結果是:覺把它自己消融掉了。覺必須把它自己消融掉,如果覺不能消融掉它自己,那麼你成不了佛,連自在菩薩也難以做成。所以,覺法到了一個點,要把它自己化掉;那中間停頓下來的過程,也是化自己的過程。
 
修法的最上層是:隨順覺性——居一切時不起妄念,于諸妄心亦不息滅,住妄想境不加了知,於無了知不辨真實。任心自在,不作觀行,亦不澄心,不起貪嗔,不懷愁慮,蕩蕩無礙,任意縱橫。不作諸善,不作諸惡,行住坐臥,觸目遇緣,本然自在。不立心,不除心,不息心,快樂無憂,直任是佛……。這是最上層的修行,它已是無修之修。但對於普通的凡夫,我們做不到這點。手裏空著我們總覺難受,什麼也不做我們總感到不安,所以諸佛才發明出一些方法工具來讓我們拿著,扛著,去行走;直到最後我們因累了、困了、倦了、厭了、明白了,什麼都扔丟了,才回到本無增減垢淨的本來上。這就是所謂的“修行”及“悟道”。
 
善知識,你能做到這點嗎?手裏什麼也不拿著而自在,身體什麼也不做而心安?若能做到,當下新生,天真佛成。但你要是做不到,就拿點什麼、做點什麼吧?這就是所謂的修行或起修。拿什麼呢?可拿的東西太多了,拿佛號,拿念咒,拿拜懺,拿放生,拿打坐,拿拿“覺知”……拿八萬四千種法門,這些都是修行可拿之物——它們都是去往彼岸的“交通工具”,是諸佛安撫眾生的心靈玩具,是引入佛門的誘餌、治療眾生心靈焦慮的藥、一些安慰劑。善知識,你能直接扔掉那些玩具,倒掉那些藥,拒絕那些安慰劑,離開那些交通工具嗎?如果能,你就和佛陀站在了一起。如果不能,就按諸佛所教,選擇一個法門或工具,老老實實地修吧,直到你完全不需要它們。

 

 

我所宣講的覺法是其中的一種交通工具或心靈玩具。它比較有趣。事實上當你淩駕於覺知之上時,你會覺得,覺知一點也不影響行動。覺和行是光和影的關係,不管影子作如何運動或如何動作,它一點也不影響光。當你認識到,“你是影,覺是光”時,你走在了“正常”的覺知之行。覺行覺行,在修行中迎來無為“本覺”的誕生。
 
關於“覺”,聽我最後偈:“覺”者不說話,說話已非覺。汝若成佛陀,但直是本覺。本覺妙難言,惟有默對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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