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催眠者在述說經歷時,往往會重新激起事發當時的情緒,而我則以嚴肅的心情體會他們的感受。這些人回到了歷史的原點,有的驚天動地,有的可歌可泣,有的怵目驚心,也有的平淡無奇;不管是哪一種類型,都有值得我們去瞭解之處。

  對於歷史上的重大事件,過去有過不同的人在催眠中,都表示自己是同一位歷史人物。對這種鬧雙包的現象,有數種可能:一、催眠所得不足為憑;二、靈魂像細胞一樣會分裂;三、各人的經歷可能有相似之處,但都附會到同一位歷史人物身上。

  對於第一和第二種說法,我本人不願置評;至於第三種說法,我可以藉由我做過的簡單實驗,予以說明。

  當臺灣電視正放映“唐明皇與楊貴妃”連續劇那一段時間裏,我都請前來求診的人,先看過連續劇後再來,然後在催眠中,我強烈地、甚至以命令的語氣,要他們相信自己就是唐明皇或楊貴妃,結果五位男士中沒有一位看到自己是唐明皇;八位女士中則有一位說自己是楊貴妃。我對這位楊貴妃多方暗示,要她把楊貴妃的一生演出來,不到十分鐘就穿幫了;她這位楊貴妃是難產而死的,死的時候只見宮女哭泣,未見到皇帝。她其實只是某位類似唐朝君王的妃子而已。

  從這個簡單的實驗,可以說明幾件事:

  1、催眠中所見,不是暗示即可產生的,必須這個人的潛意識中有記載,故事的景象才有可能產生;

  2、催眠中所說出來的名稱,有些可能是下意識的穿鑿附會,這可以說明,何以在過去不同的催眠報告中會出現數個陶淵明、數個孫悟空、凱撒大帝或乾隆皇帝。

  不過,確有人在催眠中認為自己是孫悟空,但這只孫悟空只會在林間跳躍,並沒有去大鬧天宮。

  現在請看看以下這幾位可能是歷史見證人的描述。

 

  一、核爆餘生(日本核爆受害者)

  當事人今世是二十三歲的女性,在催眠中經歷了歷史上獨一無二、驚天動地的大事。

  她看到自己是十五歲的女孩,目睹很遠的天空中籠罩著黃色的煙,旁邊的人在地上爬行哀叫,好像皮膚上覆蓋了什麼東西。自己也坐在地上哭,沒有走動,身上有灼燙的感覺。這種燒灼感慢慢地越來越劇烈,手上、背上、頸部、臉上都有,不久就痛昏過去了。

  醒來後已在醫院裏,全身包著紗布,在醫院住了很久。痊癒的時候,自己的手萎縮了,頭上被刮了一層皮,有一塊地方不太有頭髮;眉毛全沒了;嘴巴受傷,動作怪異,臉頰似鬼,下巴尚在,但無法送食物入口;全身也變形、駝背,身上很多疤痕。

  這種相貌比鐘樓怪人還難看,所以她一直躲起來,不敢見人,脾氣也就畏縮古怪,成為十足的怪物。

  她住的醫院有很多這類人,後來都被收容在幾間很大的木造屋內。有木板門,裏面很乾淨,都是榻榻米式的臥房。

  她被收容後,住在一個靠邊的房間,替人家做衣服,是一些灰色的衣服。看到那些客人對他們這類人又客氣又害怕的樣子,他們覺得蠻有趣的。

  她一直穿著連身至脖子的長裙,活到快四十歲,很虛弱,躺在房間裏,可能已死去一、二天,才有人來敲門。她看到自己的身體躺在那裏,自己則在上面飛來飛去,後來不斷地往上飛,飛向大海,看到一個島,有山、有河流。接著她飄下來,看到黃泥庭院,感覺自己變成今生小時候的模樣。

 

  二、戰火中的作家(二次大戰法國作家)

  當事人今世是三十歲男性,是一名備受壓力影響的人,有憂鬱畏縮的現象。他在催眠中,穿越時空,來到了歐洲大陸。

  他到達一座花園,有兩層樓的房子,看到一男一女在散步,男的穿軍服、高統靴;女的穿涼鞋,著裙子,有圍裙,包著頭巾。

  自己是女的,兩人是夫妻,地點在法國。好像兩人未結婚前,她原來有一男友,後來男的回美國去,她才跟這名法國軍官結婚。婚後去過印度、非洲等地旅行,然後就看到戰爭了,有戰壕的影像,也有夜晚炮火的閃光。後來因丈夫擔任高級長官,類似空軍部長的階級,她不以為然(原來那是德軍佔領區,丈夫是希特勒政權下的官員),就四處旅行,寫了好幾本有關非洲風土人情的書,鼓吹保育工作。

  他看到自己的名字叫做Eise或Emuelle,冠的夫姓是Fonek。催眠結束後,我去查閱百科全書,發現法國在第二次大戰期間,確有一名空軍部長叫Fonek

 

  三、海難冤魂(鐵達尼號受難者)

  這位病人患有關節炎、紅斑性狼瘡,已服用了很多類固醇,想要用催眠方法減輕藥量。她在催眠中,親自經歷了一樁歷史性事件。

  她看到自己是一名英國男子,帶著妻子搭乘大型郵輪旅行。船開航時,風和日麗,那是一艘非常大的郵輪,名叫鐵達尼(Titanic),自倫敦碼頭啟航。夫妻倆都穿得風光體面,他穿燕尾服,太太戴著有蕾絲的帽子,拿著一把陽傘。他好像是政府要員,接受招待享受這一趟處女航。看到很多人都來道賀致意。他記得自己的名字叫做HollandSmith,,太太是GraceSmith。他似乎權力極大,屬於政府高層領導。

  全船的人都非常快樂,白天夜晚都跳舞狂歡,飲酒作樂。船行駛得很快。一個夜晚,他正在跟太太跳舞的時候,轟然巨響,好像什麼爆炸了,船就傾斜。他太太跌倒,摔到海裏頭,來不及搶救。很快的,在大家來不及細思究竟怎麼一回事的當兒,整艘船都沉了下去,他也沉下去,海水非常冰冷……。

  (從這個報告來判斷,鐵達尼號應該不是撞冰山沉沒的,比較像是內部爆炸出一個大洞,海水急速灌入船身因而沉沒,否則不致於沉得那麼快速,沒有任何生還者。)

 

  四、時勢造英雄(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

  現在要提的一名三十一歲女性,今世行事都是居於領導地位,目前專心致力於福德事業。她在催眠中斷斷續續講出以下的事蹟,我們就以她第一人稱的口吻來述說:

  我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生,光著頭,住在一個破舊的房子裏。這棟房子梁已歪斜,土石都鬆動了。看看這個窘況,我下決心要離開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家。

  我找到一間廟,看到自己在掃地。這是一間類似三合院的建築,用石頭砌成,廟的屋頂有高翹的飛簷。我必須做很多打雜的工作。

  廟中央供奉釋迦牟尼佛,旁邊站著兩尊彌勒佛。經過一扇圓門進到廟的後面,我在那裏的灶上燒水,旁邊有稻草、木柴。有一顆很高的樹,還有一扇後門,一條路,一條小水溝;有茅屋,以木板作門。再走下去就可看到一戶人家。

  師父法名廣清,他的背微駝,臉有白須;師父要我去做飯。衣服好像是由一名婦女清洗,就晾在廟前方的竹竿上。

  修行不久我就離開了,好像跟一些江湖人士混在一起。我看到自己在一個草搭的屋子裏,頭頂仍然光光的,上面有很多疤,頭髮長不太出來,大家都叫我臭頭仔。這時年紀比較大了,跟一群人在討論事情,手上拿著一塊上面寫了很多字的皮,還有人三三兩兩地進來,陸續聚了很多人,逐漸成為一個大團體。

  我帶著一群人回到廟裏。師父好像又有了一個小徒弟,我有點不悅。再看看廟的樣子,上面一根梁蛀壞了,門匾“皇覺寺”的招牌也剝落不清。我帶這些人巡查寺廟內外,發覺有一個秘密洞穴,可以躲藏很多人。

  到我三十一歲時,頂上有頭髮了,坐鎮在一間高大的屋裏,旁邊另有很多房屋,住了很多人。我是軍人打扮,但穿得不豪華;腳很大,穿皮制的鞋子,但做工很粗糙,鞋型的大拇趾與第二趾是分開的。

  我一直在籌畫一些事情。人好像越聚越多。我已占了第二把交椅,就住在那屋子裏,有一名姓馬的老婆,她很賢淑,對我也很尊敬,但尚未有小孩。

  我有一名拜把兄弟叫陳友諒,他勢力比我大很多,兩人感情不錯。後來征戰各處,兩人各自帶著部屬分開了。

  我看到千軍萬馬,自己騎馬上山,後面跟隨很多人。我戴著一頂半圓形帽子,中間禿禿的像雞冠。路旁有很多草菇及地瓜。上山后找到一間屋頂上有龍的房子,權充行營,部屬都在一起,有人彈類似古箏的琴,大家坐在地板上喝酒;我坐在中間,老婆也在場,氣氛融洽,豪氣幹雲。

  在戰場上有好多馬,也可以看到大象馱負木材,供蓋房子之用。當時天下仍未太平,但因人口眾多,必須蓋房子安頓眾人。房子稱不上華麗,但是很牢實。此後兵馬越來越多。

  烽火四起,有的自相殘殺,各擁山頭互相火拼;有的拼戰外敵,攻打元兵。連年征伐,跟拜把兄弟逐漸勢同水火,終於演變成兄弟鬩牆。

  在跟元兵大決戰的時候,我騎著馬在山上督陣。兩旁都是山,山下是一片不規則的湖面,湖裏湖外遍佈兵馬,陸上塵土飛揚,馬奔箭馳,戰況非常慘烈。

  元兵都戴著圓帽,帽兩旁有兩條垂飾。屍橫遍野,傷馬嘶號,一片恐怖愁慘的景況。戰雖打贏了,驅走元兵,但殺戮太甚,心中實在不忍

  戰爭中,曾在山頂挖數條溝渠,置入一種黑色、不規則的物體,一塊一塊接在一起,用它炸平整座山,阻斷元兵通路。

  在征戰中,我曾自馬上跌下來,被部下送到山洞中休息。頭部流血,包著一條毛巾,仍跟部下商談軍情。從此以後就出現腦疾,常有頭痛的毛病。

  我的部下中,有一位塊頭很大很壯、打起仗來很勇猛的人,名字不詳,好像姓徐;有一位專擬作戰計畫的人,長臉,不是軍人,穿著奇怪的衣服,外面用一塊布把身體包起來,系著腰帶垂下來,上面再穿寬袖的衣服,每天都來跟我講論戰略。也不曉得他名字,大家都叫他“常相”。另外有一名大眼、濃眉上翹、大鼻,講話很沖的人,不曉得他是誰。

  在山裏的臨時宮殿裏,有一位戴斗笠的光頭師父,在趕造水池、造龍穴,方位是坐東南朝西北,說這樣就可底定江山。

  到我五十歲時,天下已平。我住在湖邊,穿黃色龍袍,戴一頂高高的帽子。四周種很多花,有蓮花、荷花,身旁有許多人,有人在跳舞。我後面跟著兩名女侍,都拿著孔雀毛製成的扇子。我常到湖邊涼亭上休息。

  我坐在宮殿上面的一張椅子上,下面的人離我相當遠,左右各有兩名宮女,底下人穿著披肩,頭上戴著蠻重的帽子,聽我講話。

  我死亡的時候,躺在高床上,床前有紗簾,圍著很多人,都跪在地上。我那時七十八歲了,叫人將掛在前門上的劍拿下來,放在我身邊……。

 

  五、自歷史中覺悟(戰國時代大將軍白起)

  這是一名自高中時代就接受心理諮商的患者的描述。他很聰明,算是為正義而活的人,也因此患有強迫症狀。他的種種言語行為,仿佛背負著全人類的重擔一心一意要使人類走向光明;同時又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在催眠中,他說:

  我站在小山丘上,帶著一隊人馬勘察地形。看到對方旗幟飄揚,上面寫著“燕”字;他們在對面山上,與我們隔著一條深溝,很難爬上去。我命士兵用纜索爬過去,有的人不慎摔死,看了心裏很難過。在對方不知不覺的狀況下,我的部隊偷襲潛入對方城內,打開城門,主力部隊隨即過橋攻入城中。我叫降兵安心度日,不要再反抗。

  後來有一次我中了埋伏,因為有一隊降兵放下武器詐降,使我們放鬆了戒備。趁我們大意之時,他們裏外夾攻,殺了我們五千人,我因而傷心哭泣好多天。從此,我不再對敵兵招降,凡是投降的一律坑殺。

  我為了拯救全天下人民於水火,努力攻打各國,這些大小列國的當政者都太自私無能,無法保護他們的人民,不能為人民謀福利。他們都為了一些莫須有的理由,輕啟紛爭,使人民生活在絕望痛苦中。為了實現我的大理想,我奮力一一把他們打倒。在幫助賢明的君王統一天下的過程中,我攻下了五百座城池。

  我的名字叫做白起。

  從七次催眠經歷中,他看到在以後的很多朝代中,他都是替國家南征北伐的將軍,責任心重,但每當戰後看到死傷,又痛心疾首。累世下來,變成一名矛盾的理想主義者。

  最近的前世他當過軍閥,使他對善惡是非有了一層新的認識,“我認為對的,不一定全是對的;人世間沒有絕對的對錯;我可以用更好的方法來實現我的理想。”今世他的潛意識帶著他走向科技研究,希望這種研究使他的理想主義有更踏實的出路,使他對人類將來的幸福,有更實際的貢獻;這種貢獻不會讓他的良心在矛盾中掙扎的。這位征戰了兩千多年的將軍,終於在歷史的重現中覺悟了。

 

  六、潛能開發與因果輪回衝突嗎?

  很多人以為因果輪回的道理限制了我們生命的發展,殊不知瞭解輪回的人,才會徹悟“明日之我今日造”的道理,才會恍悟其實我們一直是自己命運的創造者,進而努力運用輪回原則及潛能開發原理,從事改造命運的偉大工程。

  然而兩者之間的微妙關係,我們亦不可不知。進行潛能開發,固然在理論上應該可以收心想事成之效,前提是行進道路上沒有阻力;如果我們的生命因過去的錯誤,造成通向成功之路的阻力,則仍要先去探究因果輪回的歷程,化解掉那些阻力才行。因此,不知自己因果輪回狀況的人,在開發潛能的過程中,可能不盡如意;而懂得校正自己輪回因果的人,就比較能沖過這層障礙。

  不管結果如何,只要對一切發生的事都抱持正面態度,視所有的冤屈為鼓勵、激發自我的恩師,認為所有的磨難都是能力的來源,並且把所有的痛苦視為造就我們的階梯,則我們的生命自當隨處自在,生命能力也就無可限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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