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個人應該知道彼岸的智慧,將它視為偉大的符咒,偉大知識的符咒,至高無上的符咒,無與倫比的符咒,是所有痛苦的緩和劑。在真理之中——因為還有什麼東西會弄錯嗎?這個符咒是借著彼岸的智慧所講出來的。它就象這樣在進行:經歷過、經歷過、經歷過而超越、完全(經歷過而)超越,喔!好一個醒悟,一切萬歲!這就是完美智慧的核心之全部。

對照的心經古譯文:

  故知般若波羅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其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密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查爾丁將人類的進化分成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他叫做地球圈,第二個階段:生物圈,第三個階段:新圈,第四個階段:基督圈。這四個階段非常有意義,必須加以瞭解,瞭解它們將有助於你去瞭解心經的最高點。

  地球圈:那是一個意識完全睡覺的狀態,是物質的狀態。物質是睡覺的意識,它並非意識的相反,物質是一種睡覺的意識狀態,還沒有醒過來。一塊石頭是一個睡覺的佛,總有一天那塊石頭會變成佛,它或許要花好幾百萬年的時間——那是無關緊要的,只是時間的差別。在永恆裏面,時間並不很重要,所以在東方,我們用石頭來做雕象,那是非常具有象徵意義的:石頭和佛陀透過石頭的雕象連結起來。石頭是最低的,而佛是最高的。石頭雕象說,即使在石頭裏也隱藏著一個佛,石頭雕象說,佛只不過是石頭達到了顯示,石頭表現了它的整個潛力。

  這是第一階段:地球圈。它是物質,它是無意義,它是睡覺,它是生命的前身,在這種狀態裏沒有自由,因為自由是透過意識而進入的,在這種狀態裏只有因果關係,法則是絕對的,甚至連一個意外都不可能,它們不知道自由,自由只能以一個意識的影子而進入,你變得越有意識,你就越自由,因此佛陀被稱為慕克塔(mukta)——完全自由。

  石頭完全存在於枷鎖裏,它在每一處、每一方面,以及所有層面都被束縛。石頭是被監禁的靈魂,佛是飛行中的靈魂,已經不再有任何鎖鏈、任何枷鎖或任何監禁,沒有牆壁包圍佛陀,他個人的存在沒有疆界,他個人的存在就跟整體的存在一樣地巨大,他跟整體合而為一。

  在地球圈的世界裏,因果律是唯一的法則、唯一的道,科學仍然被局限在地球圈因為它仍然一直以因果關係來思考。現代的科學是一個非常未被發展的科學,非常原始,因為它無法想像任何超出物質的東西。它的觀念非常狹窄,因此它創造出來的不幸比它所能夠解決的更多。它的視野是那麼有限、那麼渺小,以致於它無法與整個存在諧調。它從一個很小的孔在看,而認為它就是全部。科學仍然局限於地球圈,科學仍然處於枷鎖之中,它還沒有長翅膀,唯有當它開始超越因果關係時,它才會長翅膀。當然,不可否認的,已經有一些少數的火花存在。

  核子物理學家正在進入超出因果律和跨越疆界的領域,因此,不確定的原則正在升起,帶著很大的力量在升起。因果律是確實的原則:你做了這個,然後這個就一定會發生。你將水加熱到一百度,然後水就會蒸發——那就是因果律。水沒有自由,它無法說:「今天我沒有心情,我不要在一百度沸騰!我就是不要!」不,它不能夠這樣說,它無法抗拒,它無法跟法則抗拒,它是非常遵守法則、非常順從的。某一天,當水覺得非常快樂,它無法說:「你不必擔心太多,我要在五十度蒸發,我要加惠於你。」不,那是不可能的。

  舊的物理學家和舊的科學沒有瞥見到不確定的原則。不確定的原則意味著自由的原則,現在,很少數的瞥見正在發生,現在他們沒有象過去那麼確定,現在他們在物質的深處也看到了那個不確定,有某種自由的性質。很難說電子是一個微粒,還是一個波,它以兩種方式在活動,有時候是這種方式,有時候是那種方式,沒有方法可以預測。它是一個量子(能獨立存在的最小能量),不僅如此,它的自由是:有時候它能夠同時象一個波和象一個微粒在活動,舊的科學家甚至完全無法想像或瞭解,亞裏斯多德一定不能夠瞭解它,牛頓一定不能夠瞭解它,那是不可能瞭解的,那是在說,某樣東西同時象一條線和一個點在活動,那是不合邏輯的,某樣東西怎麼能夠象一個點又象一條線在活動?要不然就是一條線,要不然就是一個點。

  但是現在物理學家開始在瞥見物質最內在的核心。以一種非常非常迂回的方式,他們偶然碰到生命最偉大的因素之一:自由。但是在地球圈裏面,它不存在,它是sushupti。

  Sushupti這個字的意思就是完全的睡覺,甚至連一個夢都沒有動。石頭甚至不作夢,它們無法作夢,要作夢,它們必須更意識一點。石頭只是存在,它沒有人格,沒有靈魂——至少在現實上沒有。它甚至無法作夢,它的睡眠是不被打擾的,整天、整夜、整年,它都繼續在睡覺,它已經睡了好幾千年,而且它將再睡好幾千年,甚至連一個夢都沒有打擾到它。

  在瑜伽裏面,我們將意識分成四個階段,它們跟查爾丁的分法是非常非常有關的,第一個階段是sushupti——深深的睡眠,地球圈相當於這個階段。

  地球圈象死亡,而不象生命,所以,物質看起來是死的,但它不是死的!它是在等待生命的成長,它就好象一粒種子,看起來是死的,但它是在等侍正當時刻要爆發成生命。目前它是死的、沒有頭腦。記住,在最後的階段也將會再是沒有頭腦,佛處於沒有頭腦的狀態,石頭也處於沒有頭腦的狀態,因而有石頭雕象的意義:兩個極端的會合。「石頭處於一個沒有頭腦的狀態」意味著石頭仍然在頭腦之下,「佛陀處於一個沒有頭腦的狀態」意味著佛陀已經超越了頭腦。它們兩者有一個類似性,就好象聖人和小孩之間也有一個類似性,小孩子是在頭腦之下,聖人是超越了頭腦,石頭必須經歷過佛已經經歷過的所有生命的動盪不安,他已經經歷過、再經歷過、又經歷過,他已經超越了,完全超越,但是兩者之間有一個類似性:他再度存在於一個沒有頭腦的狀態,他變成完全意識,所以頭腦不需要了。石頭是那麼無意識,所以頭腦無法存在,在石頭裏的無意識是絕對的,因此頭腦不可能,在佛裏面,意識是絕對的,因此頭腦不需要。讓我來向你解釋,那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必須加以學習和瞭解。

  只因你並不是真正的有意識,所以還需要頭腦,如果你真的有意識,那麼就有洞察力,而沒有思考,那麼你就由洞察力來行動,而不由你的頭腦來行動,那麼頭腦就不需要了。當你看到一件真實的東西,那個看就會變成你的行動。

  比方說,你在一個房子裏,那個房子失火了,你看到它,那不是一個思考,你只是看到它,然後你就跳出那個房子,你不等待、不考慮、也不沉思,你不發問、不參考書本、也不去尋求某人的勸告說要怎麼做。

  你傍晚散步回家,在路上碰到一條蛇,你馬上跳開!在任何思想進入之前,你就跳開了,你的跳開並非來自思考,那是來自洞察力。大的危險在那裏,那個危險使你變成活生生的、使你強烈、使你更加意識,你的跳開是由於那個意識,它是一個沒有頭腦(nomind)的跳開。

  但這些片刻在你的人生當中是非常少有的,因為你還沒有準備好要去過強烈意識和完全意識的生活。對一個佛來講,那是他正常的方式,他生活得很全然,所以頭腦是從來不需要、從來不被諮詢的。

  第一個領域,地球圈,是一個沒有頭腦的領域,這個領域很顯然沒有自己。因為沒有頭腦,自己就無法存在。在第四個階段將再度沒有自己,因為沒有頭腦,自己怎麼能夠存在?頭腦必須由一個中心來運作,因此它創造出自我或自己。頭腦必須保持控制住它自己,頭腦必須使它自己保持在某一種型式或秩序,它必須握住它自己,它創造出一個中心來握住它自己,因為唯有透過那個中心,它才能夠保持控制,如果沒有一個中心,它將不能夠保持控制。所以,一旦頭腦進入,自我就上路了,遲早頭腦會需要自我,沒有自我,頭腦將不能夠運作,否則,要由誰來控制、由誰來操作、由誰來操縱、由誰來計畫、由誰來作夢、由誰來投射?誰會在那裏被指稱為是一個經常性的東西?因為頭腦繼續在改變,思想一個接一個,它是一個思想的行列,如果你沒有任何自我,你將會迷失:你將不知道你是誰,你要去那裏,你是為了什麼。

  在地球圈裏有頭腦、沒有自己,而且沒有時間,它在時間之下,時間還沒有進入。石頭不知道過去,不知道現在,也不知道未來。

        佛的情形也是如此!他也是超越時間,他不知道過去,不知道現在,也不知道未來,他生活在永恆裏,事實上,那就是存在於現在的真正意義。「現在」並不是意味著過去與未來之間的空間,字典裏所給的意義是:過去和未來之間的空間叫做現在,但這並不是現在,這是哪一種現在?它已經變成過去,它已經不存在。如果你稱這個片刻為「現在」,那麼,當你稱它為「現在」的那個片刻,它就已經消失而進入過去了,它已經不再是現在,而那個你稱之為「未來」的片刻,當你稱它為「未來」的那個片刻,它就已經變成現在,而朝向「變成過去」移動。這個現在不是一個真正的現在,在過去和未來之間的現在只是過去和未來的一部分,只是時間行列的一部分。

  我所談論到的此刻,我所談論到的現在,或是佛陀所談論到的現在,或是當基督說「不要想明夭,看那原野的百合花——它們不辛勞,它們不紡織,它們是多麼美!多麼難以置信地美!即使所羅門王穿上他所有的榮耀也沒有那麼美,注意看原野的百合花……」那些百合花正生活在一種現在,它們不知道過去,也不知道未來。

  佛陀不知道過去,不知道未來,也不知道現在,他不知道分隔,那就是永恆的狀態,那個現在是絕對的存在,只有現在,而且只有這裏,其他什麼都沒有,石頭也是處於那種狀態,當然,石頭是無意識的。

  第二個領域是生物圈,它意味著生命、前意識。第一個領域是物質,第二個領域是生命:樹木、動物和鳥類等。石頭不能夠移動,石頭在任何方面都沒有生命,它的生命在任何方面都看不到,樹木有更多的生命,動物又更多,鳥兒又更多。樹木根入土壤,無法移動很多,它可以移動一點,可以搖擺,但是無法移動很多,它還沒有那麼自由,當然是有一點自由,但是動物有更多的自由,它可以移動,它可以有多一些選擇的自由,它可以飛翔。這個領域被稱作生物圈或生命圈,它是前意識,只有初級的意識存在,石頭是完全無意識的,而你不能夠說樹木是完全無意識的,是的,它是無意識的,但是某些有意識的東西正在滲入,一道意識之光正在滲入,而動物則又更有意識一點。

  第一個狀態相當於派坦加利(Patanjali)的sushupti——深深的睡眠;第二個狀態相當於派坦加利的swabana——作夢的狀態。意識如夢一般地來臨。是的,狗會做夢,你可以看,你可以注意看一隻狗在睡覺,你將會看到他在做夢。有時候在夢中,他會試著去抓蒼蠅,有時候你會看到他在悲傷,有時侯你會覺得他看起來是快樂的。注意看一隻貓,有時候她在夢中抓老鼠,而且你可以看出她在夢中做什麼!吃老鼠,清潔她的髭須。你可以注意看貓:夢進入了,事情在意識的世界裏發生,意識正在浮現,因果律仍然是最主要的,但是並沒有象在石頭裏那麼多,有一點點自由的可能,因此,偶發的事情開始發生,動物有一點點自由,它可以選擇一些事情,它可以性情多變,它可以對你有好的心情,而且友善;它也可以對你心情不好,而且不友善。有一點點決定已經進入了它的存在,但只是非常少的一點點,只是開始,它的自己尚未整合起來,那是一個非常松的自我,混雜的,但它正在浮現,結構正在成型,型式正在升起。

  動物是過去指向的,它由過去來生活,動物沒有未來的概念,它不能夠為未來計畫,它不能夠向前思考,即使它有時候向前思考,那也是非常非常片斷的,比方說,當動物覺得餓,它可以向前思考,向前幾個小時,想像它會得到食物,它必須等待,但是動物無法想關於未來的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動物無法想像好幾年,它沒有日曆,沒有時間觀念,它是過去指向的,任何過去一直在發生的,它也期望在未來發生,它的未來多多少少跟過去是一樣的,是一個重複,它是被過去所支配的,時間透過過去而進入,自己(self)透過過去而進入。

  第三個領域是新圈,頭腦和自我意識升起。第一個是無意識,第二個是前意識,第三個是自我意識。意識來臨,但是有一個很大的不幸!自己(self)——跟著它,它不能夠以其他方式來臨,「自己」是一個必要的罪惡,意識隨著「我」這個概念來臨。內省開始,思想開始,人格開始存在,未來指向隨著頭腦而來:人類生活在未來裏,而動物生活在過去裏。

  已開發的社會生活在未來,未開發的社會生活在過去,原始人仍然生活在過去,唯有文明人生活在未來,生活在未來比生活在過去是一種較高的狀態。年輕人生活在未來,老年人開始生活在過去,年輕人比老年人更活生生。新的國家和新的文化生活在未來,比方說,美國生活在未來,而印度生活在過去,印度繼續攜帶著五千年、一萬年的過去,它是如此的一個重擔,是那麼難以挑起,它把人壓扁,但人們還是繼續挑著它,它是傳統,人們對過去感到很驕傲。

  對過去感到驕傲是一個不文明的狀態,一個人必須伸入未來,必須去探索未來,過去已經不復存在了,未來將會存在,一個人必須去為它準備。

  你能夠以很多方式來注意看它,印度人的頭腦只被過去的事件所激動。人們每年都繼續在演南無(Rama)的戲劇,而他們都非常激動,幾千年都已經過去了,而他們一直一而再、再而三地演同樣的戲劇。他們將會再演它,而且他們會非常激動。當第一個人登陸月球時,他們都沒有那麼激動,他們沒有象他們以前看到南無的戲劇時那麼激動,也沒有象他們一直在看南無的戲劇時那麼激動,他們知道那個故事,他們已經看過很多次,但那是他們的傳統,他們對它感到非常驕傲。

  當你知道下面的情形時,你一定會覺得很驚訝:在印度有印度教的貴人和耆那教的貴人,他們一直試著要去證明:人沒有登陸過月球,是美國人在欺騙。為什麼呢?因為月亮是一個神,你怎麼能夠在月亮上面走路?居然有人聽他們的話而追隨他們。

  有一次在古渣拉特,一個耆那教的和尚看朋友,他對朋友說:「支持我!我有好幾千個追隨者!」他真的是有那麼多追隨者。而整個事情,他人生的主題是:美國人在欺騙,那些照片都是被製造出來玩弄照相機的花招,那些從月球帶回來的石頭是從西伯利亞或地球上的某一個地方帶來的,沒有人曾經到過月球,而且永遠沒有人能夠去月球,因為在耆那教的經典裏寫著:月亮是一個神。你怎麼能夠在神上面走路?

  這是過去指向,這是非常令人死氣沉沉的指向,所以印度無法成長、無法發展、無法進步,它陷住在過去。

  隨著新圈的來臨,隨著頭腦、自我意識、反省、思想和人格等的存在,未來指向也跟著存在。你越是開始為未來準備,你就變得越焦慮,所以美國人是最緊張的人,他們是不安靜的,印度人非常平靜而悠閒,太平靜了,太悠閒了,以致于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效率,你知不知道,當印度人換燈泡的時候,他們需要三個人?一個拿燈泡,兩個人旋轉梯子,他們是非常平靜、非常放鬆的人,他們不會受任何焦慮之苦,他們不知道焦慮到底是什麼?

  焦慮是隨著未來而來的,因為你必須計畫,所以你不能夠只是繼續重復舊有的生活模式。當你做新東西的時侯,就有可能會犯錯,有更多的可能會犯錯,你嘗試越多新的,你就變得越焦慮,那就是為什麼在心理上,美國是最受擾亂的國家,印度是最不受擾亂的國家。

  動物沒有焦慮,生活在過去是一個較低等狀態的頭腦,當然是比較舒服,也比較方便。印度的貴人們一直在向世界說:「看我們是多麼安和,沒有神經病存在,即使我們在挨餓,我們也是非常非常安靜地挨餓,即使我們死,我們也是非常非常心甘情願地死,而你們是發瘋的!」

  但是記住,進步是透過焦慮而來的,有進步就會有焦慮,就會有顫料,因為怕走錯、怕做錯、怕錯失要點。如果是按照過去,那麼就沒有問題:你繼續在重複它。那是一個固定的過去,你已經完全知道它的方式,你已經經歷過那些事情,你的父母也經歷過那些事情,象這一種情形可以追溯到亞當和夏娃,每一個人都做過,不可能會弄錯,然而,隨著新東西的來臨,焦慮、恐懼、以及害怕失敗等心理就會介入。

  第三個領域!新圈!是焦慮和緊張的領域。如果你必須在第二和第三之間作選擇,那麼就選擇第三的,不要選擇第二的,而如果你能夠在第三和第四之間作選擇,那麼就選擇第四的,永遠都要選擇較高的。

  記住,當我譴責印度人的頭腦,我不是在譴責佛陀,我也不是在譴責克裏虛納,他們選擇了第四的,他們也是在休息,他們也是放鬆的,但是他們的放鬆來自放棄時間本身,而不是借著生活在過去,他們是完全放鬆的,他們沒有焦慮,沒有神經病,他們的頭腦是一個寧靜的、沒有波動的湖,但不是借著選擇第二的,而是借著選擇第四的,不是借著停留在頭腦之下,而是借著超越頭腦,事情就是這樣在進行。

  人們在印度看到佛陀,他們看到了那個寧靜,他們看到了那個人的祝福,他們看到了那個慈悲,他們看到生活能夠以這樣的放鬆來過——為什麼不過這樣的生活?但是他們沒有做任何努力去達到第四個階段,相反地,他們從第三個階段退回到第二個階段而固定下來。它給予某種象佛陀的寧靜一樣的東西,但它只是「象」而已,內容並不一樣。固定在過去,而變得更方便、更舒服總是比較容易的。佛陀沒有固定在過去,他甚至沒有固定在未來,他沒有固定在時間本身,他已經放棄時間,他已經放棄產生時間的頭腦,他已經放棄產生焦慮的自我。

  印度人選擇放棄未來,因為那似乎會產生焦慮:「未來會產生焦慮嗎?那麼你可以放棄未來。」那麼你就縮回來,你就回復到以前的狀態。要放棄自我才能超越。

  第三個領域就好象派坦加利所稱呼的清醒。第一個是睡覺,第二個是作夢,第三個是清醒。當然,你的清醒並不是佛的清醒,你所謂的清醒是:眼睛睜開,但是夢在你裏面漫遊,眼睛睜開,但是你裏面在睡覺,甚至當你醒來的時候,你還是充滿睡覺,這是第三個狀態。但這是有幫助的,如果你疲倦而進入夢中,它會給你放鬆,然後你就進入深深的睡眠當中,它甚至給你更多的放鬆,早晨的時候,你再度充滿朝氣,你向後倒退回去休息,因為那是你已經知道的,那是已經存在於你的系統,你可以進入它。第四個階段必須去創造,它不在你的系統裏,它是你的潛力,但是你從來不曾在它裏面過,它是費力的,它是逆流而上,它是上坡。

  第四個狀態是基督圈,你也可以稱它為佛圈。它意味著同樣的事情,你也可以稱它為克裏虛納圈,它的意思是一樣的。第三個狀態有一種自由,一種假的自由,那個假自由就是我們所知道的自由,這個必須加以瞭解,它是非常重要的。

  在第三個階段,你只有一種假的自由,而那個自由就是選擇的自由。比方說,你說:「我國是宗教自由的。」那意味著你可以選擇:你可以上教堂或是去廟裏,你的國家以及它的法律將不會找你麻煩,你可以變成一個回教徒,或是一個印度教教徒,或是一個基督徒,你可以選擇。「這個國家是自由的」意味著你可以選擇你的生活,選擇你想要生活在哪里、你想要做什麼、你想要說什麼。表達的選擇和自由——你可以說任何你喜歡說的,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歡做的,你可以選擇任何宗教或政治的型式,你可以成為一個共產主義者,你可以成為一個法西斯主義者,你可以成為一個自由主義者,你可以成為一個民主主義者,以及所有那些無意義的東西,你可以選擇,它只是一種假自由,為什麼我要稱它為假自由?因為一個充滿思想的頭腦無法真正自由。

  如果你已經活了五十年,而你的頭腦一直被你的父母、老師和社會所制約,你認為你可以選擇嗎?你將會由你的制約來選擇,這怎麼能夠算是一個選擇?首先你已經被制約了。

  它就好象當你催眠一個人,你可以帶他到我們的催眠師山拓希(Santosh)那裏,他可以催眠他,然後告訴他:「明天早上你將會到市場去買某一種香煙,某一種牌子的香煙。」他可以在深的催眠當中把這話建議給那個人。明天早上起來,他將不會有任何要去市場購買某種牌子香煙的概念,因為那個制約已經進入了潛意識,已經放進了潛意識,他有意識的頭腦是沒有覺知到的,他將甚至不會有任何為什麼他要去市場的概念,但是他將會找到某些合理化的解釋,他會說:「今天我們去逛街。」為什麼要今天呢?他會說:「這是我的自由,每當我想去,我就去,你算老幾,要來妨礙我?這是我的自由。」而他沒有覺知到,根本完全沒有覺知到這不是自由。他會到市場去,以為這是他的自由,他或許甚至連一個片刻都不會想到,他要去買某一種牌子的香煙,突然間他碰到一家店鋪,然後他會告訴他自己:「為什麼不買一包香煙?你已經很久沒有抽煙了。」他會以為是他自己這樣想的!然後他到了店裏就說:「給我一包‘三五牌’的香煙。」為什麼不是‘巴拿馬牌’的?為什麼不是‘肯特牌’的?為什麼不是‘萬寶路牌’的?他會說:「這是我的選擇!我有選擇的自由!」他會購買‘三五牌’的,他保持自由——至少在他的想法裏。其實他是不自由的,他被制約了。

  你被制約成印度教教徒、基督徒、回教徒、印度人、中國人或德國人!你怎麼能夠自由?你被你的父母所制約、被你的社會、被你的鄰居、被你的中學、專科、大學所制約,你怎麼能夠自由?你的自由是假的,它是偽製品——它只是給你自由的感覺,而使你快樂,其實你裏面是沒有自由的。當你去教堂,你是出自你的自由而去的嗎?當你去印度教的廟,你是出自你的自由而去的嗎?洞察它,你會發覺,它不是出自自由,那是因為你出生在一個印度教的家庭。

  有時候這樣的事情可能會發生:你出生在一個基督教的家庭,但是你仍然想去印度教的廟,那也是一種制約,一種不同的制約。也許你的父母太過於基督徒,太過分了,而你無法吸收那麼多無意義的東西,凡事有一個限度,因此你變成敵對的,你開始反叛,你變成一個反動份子,他們以前都拉你上教堂,他們是強而有力的,而你是一個小孩,你無法做任何事,你是無助的,但是你一直在想:「我將會做給你看。」當你變成強而有力的那一天,你就停止上教堂了。

  這個「我將會做給你看」的觀念是被他們對教會的過分著迷所種下的根,它也是一種催眠,只是以相反的方向而已,但它仍然是催眠,你是在反應他們所做的,你不是自由的。如果你想要去教堂,你將不能夠去,你會發覺你自己在避開,你會因為這是你父母以前慣常帶你去的教堂而不去,你「無法」去這個教堂,你會變成一個印度教教徒,你會只是因為要做給他們看,而開始做一些你父母從來不想要你做的事,但這仍是一種固定式的反應。第一種是順從,第二種是不順從,但是在它裏面同樣沒有自由。

  還有一件事:你的不自由不只是制約的問題。當你在兩件事之間作選擇,關於這兩件事也許沒有人制約你,有千千萬萬的事情是你根本沒有被制約的,但是當你在兩件事情之間作選擇,你的選擇是出自混亂,出自混亂是不能夠有自由的,你想要跟這個女孩或那個女孩結婚,你要如何選擇?你搞不清楚。

        有人給我說:「我在兩個女人之間被撕開了,我要怎麼辦?這個女人身材很美,有非常非常漂亮的眼睛,有一種魅力,她的身體很有活力,散發出光芒,活生生的,但是心理上非常醜,另外一個心理上很美,但是身體上很醜,現在要怎麼辦?」你被撕開了。

  我聽說有一個人想結婚,他愛上了一個女人,但是她非常窮,她很美,但是非常窮,另外有一個女人愛上他,她非常富有,但是很醜,然而她有一樣非常美的東西!她的聲音、她的嗓子,她是一個偉大的歌唱家。

  現在他被撕開了,那個漂亮的女人沒有嗓子,沒有唱歌的嗓子,而他是一個音樂的愛好者。她有一張很漂亮的臉,但是形體對他來講並沒有象聲音那麼重要,再說,他很窮,他想要一個女人可以帶來很多錢,這樣才有安全感,這樣他就可以全心投入他的音樂,而不必擔心金錢之類的事情,他想要將他的整個生命貢獻給音樂。另外一個女人有兩樣東西:錢和優美的嗓子,但是她非常醜,注意看著她是非常困難的,她的臉使人厭惡,那個窮女人很漂亮,但是她的聲音平凡,而且沒有錢,所以?如果他選擇這個女人,他一定必須放棄他跟音樂的戀情,他一定必須在某一個呆板的辦公室裏當一個職員,或是當一個老師什麼的,那麼他就不能夠獻身於音樂,音樂需要全心投入,音樂是一個非常會嫉妒的情婦,它不讓你去任何地方,它要全然地、全部地吸收你,所以他被撕開了,最後他對音樂的喜愛戰勝了,他跟那個醜女人結婚。

  他回到家,他們上床睡覺,黑暗的夜晚是沒有關係的,因為他沒有注視著那個女人,所以沒有問題,但是當他早上醒來,陽光射進來,而他注視著那個女人的臉,它是那麼地令人厭惡,他用力搖動那個女人,然後說:「唱!馬上唱!馬上唱!」他這樣做只是為了要保護他自己,使免於那個醜的感覺。

  人給說我:「我們在兩個女人之間被撕開了,或是在兩個男人之間被撕開了,要怎麼辦?」這個混亂的產生是因為你受到某些動機的激發,有一種動機:金錢、音樂或安全,而沒有愛,所以你被撕開了。如果有愛,強烈的愛、熱情的愛,那麼就不會有選擇,那個熱情本身就會決定,你一定不會選擇,你一定不會被撕開。

  但是人們並沒有那麼聰明,也沒有那麼強烈,他們非常溫溫吞吞地生活,馬馬虎虎,他們並不強烈地生活,他們的生活沒有火。

  唯有當你生活的每一個片刻都非常盡致,而不需要去決定,那個全然的生活本身會決定,唯有如此,真正的自由才會發生,你們有聽懂我的意思嗎?讓那個全然的生活本身來決定,你就不會面臨兩個選擇:要跟這個或那個女人結婚。你的整個心會跟著一個,你沒有動機,所以不會被分裂,也沒有混亂。如果你由混亂來決定,你會產生衝突?混亂會將你帶進更深的混亂,絕不要由混亂來決定。所以克利虛納姆提一直在談論無選擇,「無選擇」就是自由。你不選擇,你只是變成十足的強烈,你只是變成絕對地警覺、覺知和注意。

  比方說,你在聽我講話,你可以以溫溫吞吞的方式來聽——半睡半醒、打呵欠、想一千零一件事、計畫,昨天晚上的事仍然留在那裏,有一千零一種殘留物,而你也在聽,然後就會有一個問題:我是不是在說真理?如果你很熱情地在聽,如果你是全然地在此時此地,那個熱情本身就會決定,在那個強烈裏面,你就會知道真理是什麼。如果我說了一些真的東西,它會馬上打動你的心,因為你將會非常聰明,你怎麼可能錯過它?你的智力將會是非常警覺的,你怎麼可能錯過它?而如果有某種不真的東西,你將會馬上看到它,你的洞察力會馬上出現,在你的部分將不會有決定:「我是否應該跟隨這個人?」那是出自混亂,你沒有在注意聽,你沒有看到我。看清那個要點!對於真理,你不需要同意或不同意,真理必須完全被聽進去,帶著敏感度去聽,就是如此而已,那個敏感度就會決定。你看,然後你馬上就會感覺到它的真理,就在那個感覺裏,你就進入了真理,並不是你同意或不同意,並不是你被我說服或被我改變。我不是在改變任何人,是真理使你改變,而真理不是一個信念,真理不是一個辯論,真理是一個「在」(或存在),如果你在,你就會感覺到它,如果你不在,你就不會感覺到它。

  所以在第三個階段!新圈!有一種假的自由,你由混亂來決定,因此混亂繼續滋長,混亂帶來衝突,因為在你裏面總是有兩面——做這個或做那個,存在或不存在,而不論你決定什麼,另外一邊總是會在那裏,等待它報復的時間,自由只發生在第四個階段。

  第四個是基督圈。在第四圈,「沒有頭腦」(無心:no-mind)開始存在,這是一種佛的無心,一種基督的無心,而不是一種石塊的無心。意識隨著第四個階段而來臨,這是沒有一個中心的意識,是沒有自己在它裏面的意識,只是純粹的意識,而沒有邊界,無限的意識。那麼,你就不能夠說「我是有意識的」,它沒有「我」,它只是意識,沒有名稱,也沒有形體,它是空無,它是空。隨著這個意識,思考是不需要的,洞察力開始運作,直覺開始運作。

  智力必須依靠教學,別人必須教你,這就是教學的意思;直覺不需要人教,它來自內在,它是由你成長出來的,它是你本性的開花,這就是被稱為靜心的意識品質:直覺、洞察力、沒有一個中心的意識、無時間性,或者你可以稱它為「此刻」、「現在」,但是要記住,它不是過去和未來之間的那個現在,它是那個在它裏面,過去和未來兩者都消失的現在。

  查爾丁稱之為「最後一個點」,佛陀稱之為「涅盤」,耆那教稱之為「莫克夏」,基督稱之為「父神」,這些就是它不同的名稱。這整部經文所顧慮到的是從第三個階段到第四個階段;從新圈到基督圈;從思維能力到聰明才智;從自我意識到沒有自我意識。第三個就好象清醒,平常的清醒,第四個就是派坦加利所說的turiya——「第四的」,他沒有給予它任何名稱,那是很美的,稱它為基督圈,它看起來就好象是基督教的;稱它為「克裏虛納圈」,它看起來就好象是印度教的;稱它為「佛圈」,它看起來就好象是佛教的。派坦加利非常純潔,他只是稱呼它為「第四的」,那包含了所有的東西,他沒有給它一個特別的名稱。對於另外三個,他給了它們名稱,因為它們有形體,在任何有形體的地方,名稱是有必要的,無形的東西不能夠有任何名稱——turiya:「第四的」。

  這整部般若波羅密多經是從第三到第四的。舍利子在第三的頂點:新圈——反省、思考和自我意識,他已經發展到第三的最極限,他已經到達它的最高點,已經不能再有更多了,他站在邊界線……

 

所以,喔,舍利子……

  佛陀站在疆界之外召喚舍利子:「來……來——再來……」整部經文今天被濃縮成這一段最後的經文。到目前為止,所有的經文都只是這個最後頂峰的準備。

  所以一個人應該知道……

  ……所以唯一值得知道的事情就是這個!

  這就是這整個優美對話的結論,這個對話是在兩個能量之間:佛陀和舍利子。因為舍利子一句話都沒說,這遠比在吉踏經中阿朱那和克裏虛納之間的對話更高明,因為阿朱那說了一些話,那是語言的,阿朱那比較象一個學生,而比較不象一個門徒,他只有到了最後才變成一個門徒,當他變成門徒,克裏虛納就變成師父。如果門徒不是門徒,師父怎麼能夠成為師父?如果門徒只是一個學生,那麼師父就只是一個老師。

  吉踏經結束的地方就是這部心經開始的地方,舍利子是一個門徒:完全寧靜,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一個問題也沒問!口頭上沒問。他是一個探詢,而不是一個發問,他的整個人在問,而不是他的頭腦在問,他沒有將它化為語言,他的存在就是一個問號,他站在佛陀的面前,他的整個人是渴求的、燃燒的、心血沸騰的,看到這種狀態,佛陀繼續自己說了一些事情。不是門徒必須去問,而是師父知道門徒什麼時候需要,師父遠比門徒本身知道他的需要是什麼。門徒只須等待,也許舍利子已經等了很多年,等這個片刻已經等了幾乎二十年,等師父看到他需要的那個片刻,等師父感覺到他饑渴的那個片刻,等他值得從師父那裏接受一個禮物的時刻,那一天終於來臨了,那個幸運的片刻終於來到了。

  所以一個人應該知道……

  佛陀說:「所以,喔,舍利子,這是唯一值得知道的事情。」如今,他將他的整個訊息濃縮成一些很少的話,濃縮成一個很小的句子,濃縮成一個咒語,因為佛陀已經將整個旅程所需要的都包含在它裏面!他已經將每一樣東西都放進這個小小的,這個非常小的公式裏。

  所以,唯一值得知道的就是這個彼岸的智慧,將它現為偉大的符咒,偉大知識的符咒,至高無上的符咒,無與倫比的符咒……

  佛陀非常推崇它,他所有最高的都講了,他說:「這是偉大的符咒!」符咒或咒語的意思是一個魔術的公式。咒語是什麼,必須加以瞭解。

  咒語是一個非常非常特別的東西,又須加以瞭解,它是一個符咒、一個魔術的公式,它暗示著一個現象:任何你所得到的並不是真的在那裏,而任何你以為你沒有得到的卻是在那裏!一個魔術的公式是需要的,你的難題並不是真實的!所以一個魔術的公式是需要的。

  比方說……有一個寓言:

  從前有一個人非常怕鬼,很不幸地,他每天都必須經過墳墓,他家住在墳墓的後面,離墳墓很近,他非常怕鬼,所以他的人生是一個經常性的折磨,他無法入眠,整個晚上他都被鬼打擾,有時候他們在敲門,有時候他們在屋子裏面移動,他能夠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和他們的低語,有時候他們會非常靠近他,他甚至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呼吸,他一直處於地獄之中。

  他去找一位師父,那位師父說:「這沒什麼,你找對人了。」就好象我對你們說的一樣……「把這個咒語拿去,這就夠了,不必擔心,你只要把這個咒語放在一個小小的金盒子裏,這個盒子要隨時帶著,你可以將它戴在脖子上。」

  它就好象我叫你們戴在脖子上的那個小匣:它是一個咒語,它也好像是門徒要離開我而遠行時,我給他們的魔術盒一樣,它是一個魔術盒,是一個咒語。

  師父說:「你持有這個咒語,你甚至不必重複念它,它非常強而有力,所以你不必重複念它,你只要將它放在那個盒子裏。跟盒子在一起,就沒有鬼會來打擾你。」它真的應驗了!那一天他經過墳墓,幾乎就好象他早上在散步,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容易過,他以前都是用跑的!他以前都尖呼和呼喊,或是必須在經過的時候唱歌,那一天他走得很慢,盒子拿在手裏,它真的應驗了!沒有鬼,他甚至站在墳墓的中央,等待某人來臨,但是沒有鬼出現,那裏十分安靜。

  然後他回家,將盒子放在枕頭下面,那天晚上沒有人來敲門,沒有人在低語,也沒有人來靠近他,那是一生中的第一次,他睡得那麼好,那是一個偉大的咒語,但是現在他變得太過於執著在那個盒子,他不能夠將它放在任何地方,整天不管去到那裏,他都必須隨時帶著它。

  人們開始問:「你為什麼一直帶著這個盒子?」

  他說:「這是我的平安、我的安全。」

  現在他變得非常害怕,如果有一天這個盒子丟掉:「我將會有很大的麻煩,那些鬼將會報復!」。吃東西,他帶著那個盒子,上洗手間,他也帶著那個盒子,跟女人作愛,他還是帶著那個盒子,他快發瘋了!現在,他的恐懼太過分了:如果盒子被偷,如果某人惡作劇,或是如果他在什麼地方丟掉那個盒子,或是如果那個盒子有三長兩短,那麼要怎麼辦?「有好幾個月,那些鬼都一直渴望要找我麻煩!他們將會從每一個地方來突擊我,而且他們將會殺掉我!」

  有一天那個師父問看看事情進行得怎麼樣。

  他說:「一切都進行得很好,一切都非常完美,但是現在我被我自己的恐懼所折磨,所以我也無法入眠,整個晚上我都必須注意看我的盒子是不是還在,我必須一再一再地把自己喚醒,去找那個盒子,有時侯如果它在床上溜來溜去,而我找不到……那是非常可怕的!我會非常害怕!」

  那個師父說:「現在我給你另外一個咒語,你把這個盒子丟掉。」

  他說:「那麼我要怎麼保護我自己,使免於那些鬼魂?」

  師父說:「他們是不存在的,這個盒子只是一個無意義的東西,那些鬼不存在,所以這個盒子才會應驗,那些鬼只是在你的想像裏,如果他們真的存在,他們一定不會害怕那個盒子,那只是你的概念,那些鬼是你的概念,現在你有一個較好的概念,因為你有了一個師父,而師父給了你一個盒子,一個魔術的符咒,現在,要更瞭解一些:那些鬼是不存在的,所以這個盒子才會有所幫助,現在已經不需要那麼執迷於這個盒子,將它丟掉!」

  一個咒語就是一個把事情帶走的符咒,那事情並非真的存在。比方說,一個咒語會幫助你丟棄自我,自我是一個鬼,只是一個概念,所以我告訴你,我在這裏是要帶走那些不是真正跟著你的東西,相反地,是要給你那些真正存在的東西,我是給你那些你已經有的東西,而我必須帶走那些你從來沒有過,但是你卻認為你有的東西。你的悲慘、你的創傷、你的野心、你的嫉妒、你的恐懼、貪婪、恨和執著!這些都是鬼。一個咒語只是一個詭計,一個幫助你丟棄你的鬼的策略,一旦你丟棄了那些鬼,那麼,那個咒語也必須被丟棄。當一個人覺得那些鬼已經消失,他就不需要再攜帶那個咒語,然後你就會笑那整個事情的荒謬:那些鬼魂是假的,那個咒語也是假的,但是它有幫助。

  從前有一個人在夢中得到一個概念:一條蛇進入了他的口,在他的胃裏,他會感覺到那條蛇的活動。你知道有這樣的蛇,每一個人都知道。而他變得非常受到擾亂,他到醫生那裏照X光,但是……他會說:「即使X光照不出來,它還是存在,因為我正在受苦,而我的受苦是真的。」

  然後他去找一位蘇菲宗派的師父,某人說:「你去找一位蘇菲宗派的師父,這事只有師父能夠幫助你,醫生不會有太多的幫助,醫生治療真正的病;師父治療不真實的病,你去找一個師父。」

  所以他就去了。師父說:「好,我會處理,明天早上它就會出來。」隔天早上,師父安排好:他找到一條蛇,給了那個人的太太,說:「安排好,當你先生早上醒來,使他看到那條蛇從床上爬出去。」那個人尖叫,他高聲叫喊,並且跳開。

  他說:「在這裏!這就是!那條蛇!那些愚蠢的醫生,他們說沒有蛇,什麼東西都沒有,然而這就是!」自從那一天以後,那個問題就消失了。這就是一個咒語,雖然那個問題並非真的是事實。

  你的一切問題都是你的創造,一個咒語就是一個帶走你幻象的策略,當那個幻象被帶走,留下來的就是真理。咒語只是將假的帶走,它無法給你真的,它只能夠將假的帶走,但那就夠了,一旦假的被帶走,一旦假的被瞭解成假的,真理就出現了,真理會解放你,真理就是解放。

  佛陀說:

  彼岸的智慧,將它視為偉大的符咒,偉大知識的符咒,至高無上的符咒,無與倫比的符咒,是所有痛苦的緩和劑。

  佛陀說,這個小小的咒語是非常有潛力的,它對你的所有痛苦來講是很足夠了,只要這個咒語就可以了,就可以帶你到更遠的彼岸。

  在真理之中——因為有什麼東西會弄錯嗎?

  佛陀說,它只能夠把假的顯示成假的,讓你知道,然後,當你知道真理,有什麼東西會弄錯嗎?那麼就沒有東西會弄錯。

  Amithya這個字來自mithya的字根,amithya的意思是「假的」,mithya的意思是「不是假的」,mithya這個字在英文裏面是myth這個字,myth這個字的意思是「假的」,myth這個字來自相同的字根——mithya。一個神話(myth)就是那個看起來好象是真的,但其實不是真的東西。

  另外一個英文字miss(錯誤),就好象to miss這個詞裏面的miss這個字,它也是來自同樣的字根——mithya,misunderstanding(誤解)裏面的mis也是來自mithya,或者當我們說:「他錯過了(He missed)。」這裏面的miss也是來自mithya。

  真理就是那我們一直在錯過的東西。我們一直在錯過,因為我們一直執著於虛假的,我們錯過真理,因為我們執著於虛假的,如果我們放棄那虛假的,就根本不會錯過,那也是sin(罪惡)這個字的原始意義,sin(罪惡)意味著錯過了,錯過了目標,每當你執著於那虛假的,你就犯了一個罪惡,因為當你執著於它,你就錯過了真理。

  你執著於神的概念,而那是假的,所有的概念都是假的。你執著於某一種神的概念,那就是你的障礙。佛陀說,這個咒語會帶走你所有的障礙,它只會給你空無,在空無之中,真理就會出現,因為沒有什麼東西會阻隔。「空無」意味著不再有什麼東西來阻隔,所有假的東西都在途中就被丟棄了,你只是空的,你只是具有接受性、敞開的,你赤裸裸地、裸體地、空空地來到真理,那是來到真理的唯一方法,那麼,就沒有什麼東西會弄錯。

  這個符咒是借著彼岸的智慧所講的,佛陀說:「我已經將它裏面最後的、最終的都給了,它已經沒有更多的了,也不可能再有更好的了。」

  我也是告訴你們:「不可能有更好的了,「空無」是最偉大的咒語。如果你能夠進入空無,那麼其他就沒有什麼需要的了,那就是心經的整個訊息。」

  它就象這樣在進行……

  現在佛陀將整篇經文、整篇對話、整個訊息濃縮成很少的文字。

  它就象這樣在進行:經歷過、經歷過、經歷過而超越、完全(經歷過而)超越,喔!好一個醒悟,一切萬歲!

  佛陀使用四次「經歷過」,這些就是佛陀使用「經歷過」的四樣東西:地球圈、生物圈、新圈和基督圈。「經歷過」——經歷過物質、經歷過身體、經歷過那看得見的、摸得到的。他第二次再使用「經歷過」——經歷過人生,所謂的生和死之輪。「經歷過而超越」——他第三次使用「經歷過」——現在是經歷過而超越頭腦、思想、思考、自己和自我。「完全(經歷過而)超越」,現在他使用了第四次……甚至(經歷過而)超越彼岸——基督圈,現在他已經進入了不被創造的。

  生命已經轉了一整圈,這是最終點,也是起點,這個象徵你一定在很多書上看過,在很多廟裏、在很多僧院裏看過——蛇將它自己的尾巴銜在它的嘴裏的象徵。

  經歷過、經歷過、經歷過而超越、完全經歷過……你已經回到家了,喔!好一個醒悟!好一個三托曆(短暫地瞥見神性)!好一個三摩地!

  這就是醒悟、佛性——一切萬歲!

你可以問阿尼塔——她一直在唱「哈利路亞」,這就是哈利路亞,這就是哈利路亞的狀態:當一切都走掉,當一切都消失,只有純粹的空無被留下來,這就是祝福——哈利路亞!這就是一個人在找尋的極樂,不管是對或錯,每一個人都在找尋這個極樂。

  你是一個佛,然而你還不是一個佛:那就是兩難式,那就是似非而是的真理。你本來是要成為一個佛的,但是你錯過了,這部經連接你,這部經幫助你去變成你註定要變成的樣子,這部經幫助你去實現你的本性。記住,這部經並不是象多少世紀以來在中國、韓國、泰國、日本和錫蘭所做的那樣:只是被用來重複頌念。他們繼續重複頌念:「經歷過、經歷過、經歷過而超越、完全經歷過而超越。」其實那種重複頌念是不會有幫助的。

  這個咒語並不只是用來重複頌念的,它必須被瞭解,它必須變成你的存在狀態,繼續超越每一個名字和形體,繼續超越每一個認同,繼續離開每一個限制,繼續變成更大、變成巨大、變成極大,即使天空也不是你的界限,繼續……

  經歷過、經歷過、經歷過而超越、完全(經歷過而)超越。

  Svaha是最終極樂的表現,它並不是意味著任何東西,它剛好就象「哈利路亞」,它是一個非常喜悅的呼喊。祝福已經發生,你被充滿了,完全被充滿,但是,記住,這個經文不只是被用來重複頌念的,佛陀將它濃縮成很少的文字,好讓你能夠記住它,在這些很少的文字裏,他放進了整個訊息,整個生命的訊息。

  你是一個佛,除非你這樣來認識它,否則你將會受苦,這部經宣稱你是一個佛,所以我以向你裏面的佛致敬來開始這些演講,我宣稱你們是佛!認出它!

  「認出」(recognition)這個字是很美的,它意味著:只要向後轉,然後看。尊敬你自己。「尊敬」(re-spect)這個字也很好:它意味著再看,那就是耶穌所說的懺悔的意思。原始的阿拉姆語意味著轉回來,它跟基督教的懺悔無關,repent的意思是return(轉回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倒轉,派坦加利稱之為Pratiyahar——走到內部、向內縮回;而馬哈威亞稱之為Pratikrama——不要走出去、進來、回家。

  不真實的你和真實的你之間的空隙,很明顯地是一個假的空隙。因為你一直都是真實的你——只是在作夢、在想你是其他某一個人;放棄那個,只要注意看你是誰,不要被信念、意識型態、經文或知識所欺騙,放棄所有的!無條件地放棄它!將整個攜帶在你本性裏的家俱卸下來,只要在那裏騰出一個空房間,那個空房間將會顯示真理給你,在那個認識當中,哈利路亞!極大的狂喜會在歌唱、跳舞、寧靜和創造力當中綻放開來。一個人從來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一個人從來不知道那個狂喜將會如何被你表現出來。每一個人都會以他自己的方式來表現它——耶穌會以耶穌的方式,佛陀會以佛陀的方式,蜜拉(Meera)也會以蜜拉的方式,每一個人都以他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它。有人變得完全寧靜——在他的歌唱中寧靜;有人開始歌唱——蜜拉、柴坦亞(Chaitanya)——在他們的寧靜中歌唱;有人跳舞——不知道怎麼去說它,他們進入了狂舞,那就是他們的方式;或許有人會畫畫;或許有人會作曲;或許有人會雕刻;或許有人會做其他某些事情,有多少人就會有多少種表現,所以絕不要模仿,只要注意看著你的表現佔據你,讓你的哈利路亞成為你的,真正你的,當你是一個空無的時候,那種事情就會發生。

  空無就是這整部經文的韻味,成為空無,你就會成為一切。在這個遊戲裏,只有失敗者才能夠成為勝利者;失掉一切,你將會擁有一切;執著、佔有,你將會失掉一切。

  佛陀以符咒的贈與者、符咒大師、偉大的宗教師為人所知——但並不是以現代的,語言已經墮落成醜陋的東西那種意義。Guru(宗教師)已經變成一句髒話,不是以那種意義,克利虛納姆提說他對「宗教師」過敏,那是真的。

  佛陀真的是一位偉大的宗教師,guru(宗教師)這個字意味著載滿著天堂、載滿著愉快、載滿著狂喜、載滿著哈利路亞,就好象雲載滿著雨,準備噴灑在任何口渴的人身上,準備分享,「宗教師」意味著載滿、載滿著天堂。

  「宗教師」也意味著一個摧毀別人黑暗的人,我不是在說那些一直在世界各地到處閒逛的所謂宗教師,他們不會摧毀你的黑暗,他們會將他們的黑暗加在你身上,他們會將他們的無知加在你身上,而這樣的宗教師們卻發展得非常迅速,你到處都可以找到他們:一個慕克塔南達在這裏迅速發展,另外一個馬哈裏希·瑪赫西瑜伽行者在那裏迅速發展,他們到處都在迅速發展。

  一個真正的宗教師是一個使你自由的人,一個宗教師就是一個把你的自由釋放出來的人,一個宗教師就是一個解放你、使你自由的人。佛陀是偉大的宗教師之一,他的訊息是曾經被傳達給人的東西裏面最偉大的,而這部經是佛陀最偉大的表達之一,他講道講了四十二年,他講了很多事情,但是沒有東西能跟這部經相比,這是獨一無二的,你很幸運地來到這裏聽它、來靜心冥想它,現在要更幸運地!變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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