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歲光景的時候,小夥伴們經常把他打哭,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回家向爸爸告狀,原以為爸爸會幫他“出氣”,哪知道爸爸不光沒有給他撐腰,還從商店裏買了許多糖果給那些打他的小朋友。

 

爸爸說,有時候“消滅”拳頭的武器不一定是拳手,還可以是“糖果”。

 

當時的他怎樣也無法理解爸爸的這套“哲學”,總以為是爸爸怕那些小朋友的爸爸媽媽,甚至還猜想在爸爸年幼的時候,也被那些小朋友的爸爸打過。後來,他才逐漸發覺,那些打他的小朋友逐漸對他友好起來,遇到別的小朋友欺負他時,他們還能幫著他對付那些混小子呢。

他第一次在心裏暗暗對爸爸豎起大拇指。

 

後來,他上了高中,高一高二的時候,他在班級裏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到了高三的時候,班級裏突然從外校轉來一個女生,他只看了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女生了。色膽包天地給女生寫了幾封信,不想,女生理也不理他。他的成績一落千丈。開家長會時,班主任和他的爸爸在辦公室裏單獨談了近半個小時的話。

 

他原以為向來嚴厲的爸爸一定會打他,在一旁等候的他像偷了一隻袋鼠放在心裏,鬧騰得不行,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爸爸從班主任辦公室後,只沖他笑了笑,撫摸了一下他的頭說:“孩子,很高興看到你長大了,然而,早戀就像蒲公英,只能遠遠地看著,千萬別靠近,否則,你的氣息會把她嚇跑的。”

 

他落榜了!理由是他遭遇了所有的偏題,所有的成績短板把他從高考的舞臺上拍了下來。他獨自一個人哭了很久,然後把自己反鎖在屋裏,一整天沒有出來。媽媽給他送來了飯菜,他門都沒有開。爸爸過來,只丟下一句話,他就把門打開了。

 

爸爸說,不要怪針氈上的刺太鋒利,只怪自己腳上的老繭不夠堅硬。一個一挨打就喊疼的人,註定要疼一輩子!

 

23歲,他考上了夢寐以求的大學,主修戲劇文學。他是一個羞澀的男生,在表演課上,他總是扭扭捏捏放不開,老師讓模仿動物的時候,他總覺得丟臉,是老師辦他難看,所以,每到期末,其他科目全是優秀,唯有表演一門掛了“大紅燈籠”。因此,大學畢業的時候,他喪失了寶貴的保送電視臺的機會,只得效力於一家廣告公司,恰恰讓他遇到了一個不怎麼有眼光的老總,仿佛處處給他過不去,他的方案總是通不過。心情沮喪的他總是喝悶酒。

 

爸爸從家鄉趕過來看他,看到他這種情形,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酒瓶說:“你上大學的時候撕不破臉皮,走向了社會,老總這是在幫你撕撕啊,你沖生活端架子,生活肯定對你 ‘抬二郎腿’呀!”在爸爸的指引下,他仔細梳理的自己的從業經歷,這才發現自己書生意氣太重,恃才傲物,孤僻甚至幾近一意孤行,因此,總和團隊的風格不一致,甚至是唱反調,當然得不到老總的青睞。

 

找到自己缺點的他,及時掉轉了“船頭”,一門心思撲在公司的團隊願景上,一口氣接下幾個大單子,由他領銜製作的欄目劇買到多家電視臺,都在黃金檔熱播。他成了圈子裏人人崇拜的名人。

 

現在的他,已經做上獨立製片人了。許多電視臺和影視劇製作中心紛紛向他拋來“繡球”,他都回絕了,理由是,他不想效力於任何一種固定的模式,他渴望創新、突破,在成就中愉悅自己。

 

許多人對他的事蹟都很關注,面對媒體,他只說了爸爸送給他的兩句話:當生活總是打哭我們的時候,我們要學會把自己逗笑;當生活不能逗笑我們的時候,我們就把生活逗笑!

 

所有人都為這兩句話鼓掌,因為,大家都說,他的爸爸深諳生活的“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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