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是指我們的大腦處於一種靜默的無思慮的狀態。

剛開始學習冥想時,最大的障礙在於無法應對紛亂不息的雜念,不知道應該把我們的注意力放在哪里,這些雜念此起彼伏,把我們搞得疲憊不堪,心力憔悴。

首先,我們需要明白,這些雜念是怎麼來的?為什麼那麼難以控制?

雜念來自於我們大腦的強迫性思考活動。強迫性思考是指失去控制的思考:當我們想讓它停止下來的時候,發現我們控制不了,就象“上癮”一樣的症狀。並且越是想控制它,結果它的能量反而越大,雜念反而越多越強。

這種情況下,一個人的頭腦中同時有兩個東西存在:“自我”和“雜念”(超我),我們都知道雜念(超我)是大腦思維活動的產物,其實,“自我”也是大腦中另外一組神經的思維活動的產物,當我們進入無思慮的冥想狀態之後,自我和超我都是不存在的。現代科學家把這兩組神經分別叫做左交感神經和右交感神經,霎哈嘉瑜伽士把這兩組神經分別叫做左脈和右脈。當一個人的“自我”和“雜念”在戰鬥的時候,客觀地說發生在他身體裏的事情是有兩組神經系統在他的身體裏戰鬥,所以戰鬥越激烈,這個人會感覺到越累越痛苦。

第一步:放鬆

所以靜坐冥想的第一步是我們先不要去控制那些“雜念”,反而我們要給它充分的自由。當我們給它自由的時候,實際上是給了我們自己自由,我們會一下子感覺輕鬆了,因為我們身體裏在長期進行戰鬥的兩組神經放鬆下來了。就這樣一段時間以後,我們會發現身體裏的一些不舒服的感受也慢慢消失了,因為這兩組神經以前長期進行戰鬥所造成的創傷也慢慢恢復了。

第二步:向內在收攝

接下來我們可以開始進行下一步的練習:每次我們靜坐冥想,當有雜念出現的時候,我們感覺一下,為什麼我們會覺察到雜念的存在?是不是因為有兩個事物同時存在?一個是雜念,另一個是發現雜念的那個意識?慢慢地,我們的感覺會越來越靈敏,我們不僅能覺察到這是兩個不同的東西,甚至還能感覺到雜念和“發現雜念存在的那個意識”(自我)之間的空間。這時候,我們慢慢地把注意力收回來,離開那些“雜念”,慢慢轉到“發現雜念存在的那個意識”上,仔細去感受它。

這就是“把我們的注意力收攝在內,找到我們的真我”的過程。

如果我們能把注意力穩定地安放在“發現雜念存在的那個意識”上面,思維活動就會慢慢地停止下來,我們就會發現“一切都不存在了”,天地不見了,我們自己也不見了,一切都是一個渾然一體的“空”,然而,這只不過是思維活動沒有了。

第三步:進一步向內收攝

然而就算是這個“虛空”,它也仍然還是我們大腦裏面產生的一個幻象:雜念是我們大腦不停地思考產生的“活動”的幻覺,而這個“虛空”只不過是我們的大腦停止思考產生的關於“靜止”的幻覺,這時候仍然有兩個東西同時存在:一個是“虛空”,另一個是發現“虛空”存在的那個意識(自我)。

如果這時候我們能夠把我們的注意力進一步地收攝在內,離開那個“空”,轉而回到那個靜觀者那裏,就會發現,正是因為有了它“靜觀”這樣的一個動作,於是才會有“空“的幻覺產生。然後停止觀察,那麼,人類大腦裏面產生的最後一個幻象也將會滅寂,“空所空滅,寂滅現前”。當所有的幻象消失後,宇宙人生最不可思議的那一個真理呈現出來:觀察物件就是觀察者。

整全的真理

因為人類的大腦是一種類似棱鏡的結構,我們觀察這個世界的時候,每看到一個事物,大腦總會把它們折射(分裂)成兩個存在:觀察者(自我)和觀察物件(超我)。霎哈嘉瑜伽士都知道:觀察者(自我)只不過是左腦思考活動形成的幻象、觀察物件(超我)也僅僅是右腦思考活動形成的幻象。

偏右脈的人常常過多地把注意力放在自我身上,常以自己的標準去判斷別人,看到一件事物,他習慣於說:“我覺得這件事是不對的,我就不是這樣!如果這件事按照我說的去做一定會更好!”由於總是個人感覺良好,常常覺得自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常常拿著放大鏡去尋找別人的缺點,以表明自己是正確的,優秀的。他們不明白自我只不過是左腦思考產生的幻象;他們觀察到的,只不過是右腦思考活動的產物。他們平常所做的,也只不過是自己的右腦和左腦之間的戰鬥。

偏左脈的人面對一些情景,習慣性的反應方式是:“為什麼會是這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這樣做讓我很生氣!我受到了傷害!我不舒服是因為他們說了那樣的話,而沒有說這樣的話;我痛苦是因為他們做了那樣的事,卻沒有做這樣的事!”偏左的人,他們的注意力總是放在自己的觀察對象上,反反復複地想像別人如何如何讓自己受了傷害。

他們怎麼也不會明白,痛苦真正來源於觀察者與觀察物件之間的戰鬥,也就是一個人的自我與超我之間的戰鬥,或者說是左腦與右腦之間的戰鬥。他們不知道觀察物件其實只是自己右腦思考產生的幻象,是自己的一部分。對觀察物件的批判在真實的層面上,是自己對自己的傷害,負性情緒和大部分的疾病是在這樣的戰鬥中被製造出來的。

直到有一天學會了順服,學會了寬容,才會一下子明白,原來寬容別人實際上是在解放自己,是自己的一半與另一半的和解。對於還暫時沒有體會到的家人,可以先記住這一個真理:左脈和右脈都是同一個人的兩個部分,就象同一個人有兩隻手一樣;自我和超我是同一個人的兩個部分,就象同一個人有兩隻手一樣;觀察者與觀察物件是同一個人的兩個部分,就象同一個人有兩隻手一樣,這就是整全的真理。

寬恕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非我),寬恕我自己(自我),這就是解脫自己的靈的那扇窄門,它就在“自我”和“非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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