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被配了陰婚,這輩子註定不能與女人結婚,但是又有能力又長得帥,公司總會有許多的美女來投懷送抱,甚至或者說是自尋死路。

不能結婚不代表我不可以接觸女性,我也是男人,自然也有我的需求。只是在進公司之後聽到同事的那些議論,我的小弟都恨不得縮回身體裏去。

胡豔玲,這個前一天還在我身下委婉承歡的女人,竟然死了!

提起胡豔玲,我腰就一陣發軟,不是兄弟我太弱,實在是這個女的太有誘惑力。不說那兩對誘人的胸器,就是那柔軟的腰肢、修長的大腿,對男人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她那頭長到腰際的大波浪捲髮,摸到手裏滑滑的,一點也沒有其他人那種澀澀的感覺。做的時候長長的頭髮披散開來,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流動著的瀑布一樣,別提有多美好了。

大家也別嘲笑我,這年頭在外面混的,誰還沒有個吃葷腥的時候?我和胡豔玲就是這樣,當然,也不只是和她這樣。

昨天也是巧了,我本來想趁著晚上沒有應酬加會班把第二天開會需要的資料整理出來,剛拿起檔,胡豔玲就進來了,進來之後還鎖上了門,順手還將辦公室的燈給關了。想知道自己一生的財運如何,添加大師號:zgjmsc 免費給你算命!

借著外面透進來的燈光,看到她眼神蕩漾的春波我就知道她又忍不住了,這已經不是我們第一次在辦公室做那事。一進來她就直奔我而來,抱緊我就開始一個長吻,滿身的香氣瞬間讓我欲火沖天。

胡豔玲是有老公的,聽說還是個什麼公司的高管,只是那人年紀不小,光是聽胡豔玲話裏的意思我就知道那個老男人無法滿足她。要不是有次酒會結束送她回家半路沒有忍住,我還不知道這個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女人開放起來會這麼誘人。

我也問過胡豔玲,為什麼不和那個老男人離婚呢?只記得她回答的時候是用芊芊細指在我的胸口劃著圓圈,說出的話讓我至今都難忘:“離什麼婚?跟著他有大把的錢花,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對這樣的論調我雖不敢苟同也並沒有其他的異議,這畢竟是別人的人生,我只管享受我的豔福就是了。

想著昨日還糾纏在一起的身體現在變成了一具陰冷的屍體,再加上聽同事們說她的死相淒慘,我的身體就是一陣冷汗,虧我昨天睡前還回味了一下傍晚時候的感覺,現在想想,都覺得背後一股陰風吹過。

脊背發冷的時候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胡豔玲的死應該不是意外。最近好像和我接觸的女人都是挺倒楣的,前臺小劉不過是和我殷勤的說了幾句話,轉身就崴了腳;秘書室的張娜在送檔進來的時候不過是借機蹭了下我的手背,出去的時候就撞到了門框上。

現在想想,昨天晚上的胡豔玲離開的時候情況就有些不對。我本以為她會是崴腳或者是撞到牆,抑或是回到家之後發生點什麼,可是沒想到她這一離開便再也不會回來了。

門口的敲門聲傳來,我才算是結束了胡思亂想。

“進來。”隨手拿過昨天準備看的資料,方才想起昨天這資料好像是被胡豔玲壓在腰下的,手指不由抖了幾抖。

“周經理,趙總說今天的會不開了,讓大家各自忙自己的事情,我怕您沒看到通知,就來告訴您一聲。”張娜甜美的聲音出現在門口,人卻沒有往裏面走一步,這小丫頭肯定還在忌諱著之前撞頭事件。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對張娜抱以微笑,我看得出,她對我還挺有好感的,只是胡豔玲的死讓我沒有太多心思放在這些事情上面。

房間裏再次剩下我一個人,一股莫名的冷氣從背後吹起,我下意識的看了看空調,電源都沒插,這陣陰風肯定是‘她’吹來的。

“你在嗎?她的死是你造成的嗎?”我輕聲的開口詢問,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要辨析出這個房間內另外的那個存在。

問題問出口的時候,陰風突然停止,接著便隱約有一聲“咯咯”的笑聲傳來,我汗毛乍起,我知道‘她’承認了。

‘她’是我的妻子,也就是我陰婚的配偶。曾經我試著和她說過無數次的話,可這是我一次聽到她的回應。

“這麼說來,小劉的崴腳、張娜的撞頭都是你造成的了?”一股怒意從我心底發出,“為什麼要害死胡豔玲?為什麼?”

“咯咯”回答我的只有隱約的笑聲,那種清脆卻十分滲人的笑聲。

我不由的怒火中燒,大聲咒駡起來:“你給我出來,你為什麼要害死她?為什麼?”

胡豔玲再怎麼樣,也罪不至死,她憑什麼要讓她丟掉性命?

我已經顧不得我的舉動會不會驚到外面的人,我一定要問出個緣由,她怎麼能隨便左右一個人的生死,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可是我的質問再也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之前的那股陰冷也在下一秒散去,門外傳來了驚呼聲,我打開門去看,卻看到同事驚慌失措,上去詢問才知道張娜在回自己辦公室的時候撞到了桌角,磕得頭破血流。我看到的時候張娜已經幾近昏迷,在她的嘴角卻扯起一個陰冷的笑。

我不敢上前,我不知道我的靠近會不會讓張娜發生更危險的事情。而此時的前臺處也開始不平靜起來,小劉的驚呼聲傳來,我知道她也是遭到了毒手。

她這是要幹什麼?她還要害死多少人?

就算是作為‘妻子’,吃醋的話也要講個限度吧?胡豔玲讓她生氣的話也罪不至死,小劉和張娜我更是聯手都沒有牽過!她實在太過分!

我甚至沒有勇氣去看看小劉的情況,退出了擁擠的人群,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喊她出來問個清楚,可是我又怎麼能夠容忍她再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旁人?

胡豔玲的死、張娜的滿頭鮮血以及小劉的慘叫聲,幾乎讓我全身脫了力,尤其是一閉上眼睛,我的眼前就浮現出張娜嘴角怪異的冷笑。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沒有勇氣再在公司呆下去的我直接給趙總打了電話,藉口是家裏有急事我必須回去一趟。要是旁人這樣突然的請假可能得不到批示,但是趙總聽說是我,一口同意下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家,一路上超速闖紅燈,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回到家鄉,去找我和‘她’的媒人—桑奶奶,那個雙目失明、半身癱瘓的老婆婆。我要解除和‘她’的關係!

收拾屋裏香案的時候我手都是顫抖的,我多麼不想碰觸這些東西,可是我不能,這些東西是我每天都要用到的,也算是我的生活必需品。

是的,我在家裏擺了個香案,這多少讓我裝修得還算不錯的房子顯得有些詭異。也是因為這個,即使我想釋放自己的時候寧願和胡豔玲等一眾美女在車上做也不會把他們帶到家裏。

‘她’是我的妻子,卻不只是我名義上的妻子。雖然以前我都沒有感覺到過她的存在,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一點也沒有盡到自己的義務。

鬼妻和人不同,不需要要食米食鹽,卻需要大量的香火供奉。我原本還不太理解這個意思,直到那次全身難受,去醫院查個通透也沒查出毛病,我才想起了家裏的香火斷了幾天的事情。

記得那次,拖著病痛的身體回到家之後,連廁所都沒顧得上,我直接走到香台前拿出一把香點上,看到一直緩慢燃燒的香束在比平時快了幾倍的速度燃燒完,我才意識到原來我的鬼妻真的存在。

我眼睜睜的看著大片的香灰落下,沒等燃到盡頭便點燃了新的香束放進去,燃燒速度雖然沒有之前快,但是比平時還要快上不少,我知道‘她’還沒有吃飽,便繼續點燃了第三束香。

現在已經記不得我當時燃了多少束香了,不過在香火燃燒速度和平時趨平之後,我身體的疼痛才算結束,不過臉色發青、身冒冷汗的症狀還在持續,我以為這是‘她’對我的懲罰,便沒敢再忘記供奉香火。

你以為養個鬼妻只要按時上香就可以了嗎?那你就想得太簡單了。鬼和人一樣,也是要不斷成長的。在一些特定時期,你所需要供奉的香火數量會超過你的想像。而最為重要的卻不是在這上香上面,每逢農曆的十五,我都要用刀劃破指頭,將我的鮮血擠壓在專用的小碗裏面,恭敬的放在香案上以供‘她’吸食。

聽到這裏,你一定想說既然‘她’這麼難伺候,你不如不要,人結了婚還能離婚呢,鬼妻不是一樣可以休掉嗎?

那你一定不記得,我說過我從小就身體不好,家裏的大人說,若不是因為這鬼妻,我恐怕活不過五歲,而今我已經二十五了,那些壽命都是靠著供養鬼妻才得以延續的。

螻蟻尚且貪生,我更是如此,如論怎樣我也不會拿我的性命開玩笑的。在僅有的一次疏忽之後,我便小心周到的伺候著‘她’,就連出差我都不會忘記在我的行李箱裏裝上香台、香束,以及盛放鮮血用的小碗。

鮮血供養還有個後遺症,就是第二天我會明顯覺得身體比平時虛弱許多。我知道我手指上傷口擠出的不只是我的鮮血,還有身體裏面的陽氣。而這陽氣是維持‘她’跟在我身邊最為重要的東西。

所以不管看到什麼樣的美女,受到什麼樣的誘惑,在那個特定的日子裏我都會規規矩矩的,也因此錯過了很多的豔遇。

這些都無所謂,這是我造下的孽,我應該還,不管是香火還是陽氣、鮮血,這些都是我應該的。

收拾好行李趕往機場,要了最近的一個航班,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老家,‘她’的存在讓我一分鐘也忍受不下去。

下了飛機已經是深夜,機場大廳外面寥寥無幾的計程車靜靜的等在那裏,在這個時候那些夜班司機也只是等著顧客上門。我敲響了好幾個車窗,結果那些人聽到我說的地名之後全都無聲的搖著頭。

無奈之下我只好選擇了一輛沒有營運資質的麵包車,車主是個黑瘦漢子,見我過來,那人眼神之中露出了期望,要是平時我可能會考慮一下找黑車是否安全,可是現在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我看出那個司機在聽我說出地名時候的猶豫,索性又加上了兩張百元大鈔。

“好吧,我送你,不過只能送到陽明橋,裏面的路要靠你自己走。”司機晦暗不明的眼神告訴我若是不答應這個條件他是不會讓我上車的。

“行!”我痛快答應,這個時間,計程車本來就少,而我們那個地方晚上又不太平,他能送我到陽明橋,已經算是極限。

若不是心中急切,我也不想趕這個夜路。好在陽明橋過了還有不到五公里的路,雖然不是柏油大路,卻也是鋪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泥,以我的速度不超過兩個小時就能到家。

我見車內氣氛太過沉悶,便主動開口和司機師傅攀談起來。

對方並不是一個健談的人,不過這一路上還是和我說了不少內容,從他的話裏我知道他的老婆現在重病,孩子又剛考上大學,若不是急用錢他也不至於這麼沒白日沒黑夜的跑出租。

生活多有不易,獨自在外生活的我體會得不比別人少,在下車的時候我又多抽出兩百塊錢遞了過去,這些錢對我來說不過是一打啤酒的價格,但是想到多少能幫助一下這個實誠的大哥我還是十分開心的。其實我並不是一個慷慨的人,只是在胡豔玲死後,我覺得錢財對我來說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大哥在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錢,我能看出他眼中的感激之情,我對他笑笑,拎起我的旅行包便轉身上了陽明橋。

我以為計程車會立刻轉身離去,卻聽到背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司機大哥拿著一疊東西塞到我手裏,“小夥子,這個東西你拿著,過了橋要是聽到有人叫你千萬不要回頭,把這個東西撒了能跑多快跑多快!”

在車上的時候他就曾經試圖告誡我不要過橋,不過看我心急也沒有多說什麼,我知道他一定是擔心我在路上遇上什麼事,我只能告訴他我急著趕路,這些都顧不上了。

辭過司機師傅我轉身便走,心急的我也並沒有多問他關於陽明橋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她’的原因,一路上我並沒有碰上怪事。

  說起來我的鬼妻,還是有一段往事的。

  我記得那是一個晴朗的午後,家裏的大人都因為早起農忙歇著晌午。那個時候的孩子沒有現在這般受大人關注,他們的精力更多的是用在養活我們而不是養育我們,用一句話來形容,我就是一個被散養的孩子。

  我記得那時候還不到五歲,趁著家裏大人睡覺,我一個人悄悄爬上了後山的土坡。後來想起,去到那個土坡應該算是我人生最大的錯誤。

  那時候家裏沒有條件,農村的小孩子根本不知道玩具是些什麼東西,我們最大的樂趣便是自己創造條件讓自己開心。

  而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玩泥巴,土坡上的土很鬆軟,可是沒水。我便扒開褲子直接尿了一泡尿在地上。現在想起來是很難接受的事情,可是我卻用尿活成的泥捏出各種造型,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渾身疲憊、口渴得不行我才回到了家,回家的時候我還依依不捨的將那些小泥人埋進了沙土裏面,希望第二天可以接著玩。

  可是我沒能等到第二天,當天夜裏我就出事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沒有印象,那些情景都是好了之後爺爺講給我聽的。

  爺爺說我那天飯量特大,平時不喜歡喝稀飯的我愣是喝下了兩大碗,睡覺的時候還好好的,半夜卻發開了燒。

  我記得我還好笑的問我爺爺,是不是因為我吃得太多了才燒起來的。爺爺搖了搖頭,他說我那已經不能算是食燒,我身體滾燙、甚至已經到了燒胡話的地步。

  我問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爺爺諱莫如深的看了我一眼,才講了接下來的事情。

  那天夜裏,我睡著睡著直接爬到了地上,嚷嚷著要娶媳婦、要洞房。要不是我吵得厲害,我爸媽根本就醒不了。不是他們不用心照顧孩子,實在是地裏的農活太累,他們迫切的需要更多休息時間。

  開始的時候我媽還以為我是白天玩得太累做夢了,迷糊著下地準備抱我上炕的時候摸到我渾身滾燙才一下子驚醒。她高聲叫起了我爸,兩人直接慌了手腳。

  睡在旁屋的爺爺也被吵醒,披上衣服過來摸了我額頭一下,便開始張羅著送醫院。鄉下的人見識雖短也知道太高的溫度會燒壞人的腦子,我是家裏的獨苗,他們可不希望我變成傻子。

  從我們村子到鎮裏的醫院就走了三個多小時的山路,爺爺說那天的天特別的黑,天上不光沒有月亮、就是星星都沒有一顆。要不是爺爺對路熟悉,恐怕不知道到醫院得挨到什麼時候。

  到了醫院只能去急診,那的醫生查看了一下我的情況便說他們那裏治不了。我爸急壞了,一個大男人當場亂了方寸,還是我爺爺有辦法,從兜裏掏出了幾張毛票租了鎮醫院唯一的一輛拖拉機,求他們將我們送到縣裏的醫院。

  有了拖拉機趕起路來方便多了,雖然那車破得厲害,好在前面還有一個車燈可以照明,速度也比走路快了很多。

  在我們鄉下,除了病得不行,基本上沒有人會去醫院,而我的狀況,已經到了轉院的地步,我想我的家人那會一定都急壞了。

  到了縣醫院,醫生在問明狀況之後給我量了體溫,發現溫度太高又做了全身檢查。抽血的時候因為我不配合,好像還紮折了一個針頭,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那針頭是用什麼做的,怎麼那麼不結實。

  檢查結果出來之前我被做了降溫處理,什麼酒精擦拭、靜脈注射全都做了,可是溫度還是居高不下。爺爺以為醫院在糊弄我們,老實巴交了一輩子的他都差點跟醫生打起來。

  醫生拿著檢查結果也是一臉無奈,最後只是減免我們部分的治療費用讓我們回了家。臨走的時候一個年邁一點的醫生在爺爺耳旁嘀咕了幾句,爺爺便火燒火燎的趕回了我們村。

  村子西頭最後一間住著的就是桑奶奶,四裏八方有名的通神婆婆。記得桑奶奶那會給人神瞧都是有時間規定的,不過因為是同村,桑奶奶還是破了規矩給我看了一下。

  據爺爺說桑奶奶淨了手在我頭頂摸了幾圈,便說出了我的病因。

  原來在我刨土和泥的地方是一座墳墓,墳裏面埋的是我出生時候死了的村花蘇青青。蘇青青的名字對我來說是十分陌生的,不過既然能被稱之為村花,想必一定美貌非常。

  爺爺一聽蘇青青的名字臉都白了,後來和我說起的時候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我一直想問清楚蘇青青當初是怎麼死的,但是爺爺就是不說,我記得後來也去問過桑奶奶,她說這件事情不能說,讓我不要問,就是問村子裏的其他人也問不出個結果,我自然是不會放棄,只是我後來向別人提起的時候那些人都避得遠遠的,更別說和我說個一二三出來了。

  桑奶奶說我太過淘氣,村子裏的人輕易不敢去後山的土坡,而我不光是去了,竟然還在那裏撒了尿玩了一下午。她說我情況十分緊急,若不得到好的救治輕則燒壞腦子、重則一命嗚呼。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爺爺就懷疑我衝撞了什麼,現在見桑奶奶說得懸乎整個人都緊張得不行,他差點給桑奶奶跪下,求桑奶奶一定要救救我。而我爸我媽早就亂了陣腳,見爺爺央求桑奶奶也就跟著求了起來。媽媽最後甚至許願說只要桑奶奶能夠救活我,就算要她以命抵命都可以。

  桑奶奶給我看病在時間上本來就有些勉強,可是見我情況危急,家裏人態度誠懇,又是同村相親的份上,百般無奈之下總算是答應了下來。她說以命抵命倒不至於,但是萬事須遵從她的吩咐。爺爺見她有辦法救下我,自然承諾一切聽從她的指揮。

  桑奶奶經過一陣掐算,才告訴了爺爺事情的解決辦法。她說我的尿衝撞了蘇青青,必須得帶著我給人家重新找個墳地,也就是遷墳。這只是第一步,她要等這一步做完得到人家的滿意之後才能進行後來的事情。

  那時候我還發著高燒,自然不知道遷墳是個怎麼樣的過程,我所知道的自然也都是後來聽我爺爺說的。

  桑奶奶通過通靈請示了蘇青青的意思,又通過掐算算出第二天便是黃道吉日,可以遷墳。

  在農村,遷墳可不是一件小事。好在蘇青青的家裏人都已經故去,而她也沒有子孫後代,並不需要和太多的人打招呼。這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大幸事,時間耽擱太久說不定我就真的燒壞了腦子。

  桑奶奶說遷墳不宜過午,加上事關我的性命,爺爺便亦步亦趨的按照桑奶奶指定的來,包括遷墳的時間以及其他的各種注意事項。先不說事情完結之後感謝桑奶奶的花費,就說購買遷墳需要的東西也花掉了我家一小半的積蓄。

  到了墳地之後,桑奶奶讓我爺爺插好了引魂幡,擺好供桌和香案以及其他一系列提起準備好的東西,才開始進行遷墳的事宜。

  桑奶奶讓我們在遷墳之前給蘇青青燒了好一會紙。這其中,我一直是被媽媽帶著跪在蘇青青的墳前的,媽媽按照桑奶奶的指示祈禱著,而爺爺和爸爸則是一直等在桑奶奶身旁,時刻等著她下一步的調令。

  當然,在去墳地之前他們已經在桑奶奶的指引之下找到了新的埋葬之地,現在要做的就是等時辰到了挖出蘇青青的屍骨。

  “好了,動手吧,動作輕點,千萬不要傷了屍骨。”過了好久桑奶奶才悠悠的開了口。

  事關我的性命,爺爺和爸爸自然不敢有絲毫不敬,他們在到達墳地之後甚至不敢說話,生怕說錯了一個字惹怒了蘇青青。

  那個時候農村還不時興火葬,埋下去的都是人的屍骨。爺爺說剛掘開的時候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便沖進了鼻子,要不是事關緊急,他和爸爸恐怕一分鐘也忍不下去。

  因為桑奶奶囑咐千萬不能碰壞蘇青青的屍骨,所以挖到露出棺材板之後他們倆都棄了鐵鍁,徒手挖了起來。越往下挖,屍體腐爛的氣味越濃,爺爺後來和我說回去之後他和爸爸有三個多月沒有胃口吃飯,本來就不胖的人直接瘦成了皮包骨頭。

  裝殮屍骨的時候桑奶奶讓爺爺上來,爺爺老了,陽氣不足,過來挖墳已經是對身體有損,而我爸正當年,這些天因為農忙也沒顧上和我媽行房事,陽氣正足呢。

  要不是桑奶奶說得嚴重,爺爺還是挺不放心我爸的,可是現在他只好無奈的上到上面,一臉擔心的看著我爸。爺爺說那天天不熱,我爸上來之後渾身都濕透了,爺爺沒多問,他知道我爸這是被嚇的,也是啊,誰想過自己會動手去裝殮死人骨頭啊,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害得兒子發燒說胡話的罪魁禍首。

  屍骨裝殮完畢還沒結束,還要將屍骨之下的土挖出八寸來一齊裝走。桑奶奶說這是為了讓蘇青青的骨血沒有遺落,反正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為了安全,爺爺他們挖了不止八寸的土。

  遷墳路上的時候,也都是我爸抱著裝屍骨的盒龕,要不是救活我的信念強撐著他,恐怕我爸走不了幾步就直接暈過去了。

  這其中一應事情都有桑奶奶指揮,我家人只管執行就好,反正該扔的蘿蔔也扔了,該墊的黃紙也墊了。過橋過路口的時候也都扔了紙錢,桑奶奶雖然瞎了,可是心卻靈著呢,該注意的絲毫不差。

  直到將蘇青青的屍骨在我家新給她買的棺木之中碼放好,蓋棺、填土之後,桑奶奶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她指揮著爺爺和我爸將香案重新擺好,又祈禱了好一陣子才算結束。

  家裏的人直到遷墳結束才松一口氣,爺爺見我燒並沒退趕忙問桑奶奶我什麼時候能好,結果桑奶奶掐指一算說道:“周忠啊。你孫子這件事情還沒有完,這小傢伙得在墳前跪三天才成。”

  爺爺心想都拜了九百九十九步了也不差這最後一步,便和我媽、我爸輪著番的照顧我,直到三天后,我的燒退下去了,他們才抱著回了家。

  家裏人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是沒過多久他們便發現了我的異常,先是我白天越來越沒有精神,後來我媽媽在清洗我褲衩的時候發現上面全都是白呼呼粘稠的東西。她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男人的精液,可是我還不到五歲,就算是夢遺也太早了不是?

  爺爺看我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又去找了桑奶奶,桑奶奶說這是女鬼和我行了房,貴氣入體。爺爺趕忙問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桑奶奶說不是鬼滅就是人娶,鬼滅的話她沒有那道行,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娶了這女鬼。

  爺爺一聽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我爸媽也哭得不行。萬般權衡之下他們還是決定給我配了這個陰婚,就算這輩子不能娶媳婦,只要能保住小命就好。

  就這樣,還是在桑奶奶的主持之下我和蘇青青拜了天地,大家聽到這裏可別誤會,也不要存什麼羡慕之心,我和‘她’拜的是靈堂。

  結婚本來是喜事,卻拜了靈堂,若不是我當時年紀太小,恐怕寧死也不會屈從於家裏的安排。不過現在我還是能體諒爺爺和爸媽的,誰巴掌托大的孩子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是不是?

  也就是從那之後,我家裏多了許多平常人家沒有的東西:香案、香還有就是那個供女鬼吸食鮮血的小碗。而那個供奉的儀式,也從此被我牢記在了心裏。

  歸家心切的我健步如飛,我恨不得一下子就見到桑奶奶,上次回去的時候還去拜訪過她老人家,不知道她現在法力精進了沒有,是不是能夠幫我和鬼妻解除關係。

  正趕到村子東口,一陣狂風突然吹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下子就吹進眼睛,猝不及防的我眼中一陣刺痛,趕忙蹲下身來揉拭。

  我扯著衣角擦了一陣這才感覺眼中的異物被擦拭出來,此刻天剛濛濛亮,我仔細地瞧了瞧,只見一抹黑灰色,卻不知道是什麼。

  “哪里來的灰?”我口中念叨了一聲四處張望,這一瞧不打緊,周圍的房舍門前居然都撒著一道灶灰,門腳倒立著一把掃帚,掃帚的左邊還擺著一碗倒頭飯!

  “這…這!這是防鬼的儀式!”我又驚又怕,這種事我只從桑奶奶口中聽說過,只有死因不明的情況出現,鄉民才會這樣防著鬼魅。

  誰出事了?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遠處的街角穿過來一隊人馬,怪異的是他們整隊前來,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我剛想上去看個究竟,心中就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感覺到情況不對,我立馬跑到路邊的土堆旁躲了起來。片刻那隊人馬便走到了近前,這時候我才看清楚,那些人沒有一個我認識的,他們穿著我從未見過的青色長衫,臉色灰白、兩頰卻染著異樣的紅暈。而這隊人之後,赫然是四個身穿紅色衣服的中年人,他們表情麻木的抬著一副厚重棺木。

  “紅衣抬棺!”我瞪大了雙眼,險些驚叫出聲。而更為怪異的是棺木前面紙紮的童男童女竟然一同轉過頭向我笑了笑,一股陰冷的感覺瞬間籠罩了我的身體,一股冷汗也隨之冒了出來。若不是身下正好有土堆頂著,我恐怕會當即攤倒在地上。

  “周磊,你真的回來了?快,和我回去。”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的靈魂放才回到了身體。轉眼看去,竟然是我媽來了,她一臉緊張的看著我,並用手比劃著什麼。

  “媽……”我剛想出聲詢問,我媽就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看得出她眼裏的恐懼,知道她一定也是被眼前怪異的葬禮嚇到了。

  我轉過身想看清楚那對童男童女是不是真的在對我笑,莫非是急著趕路身體疲勞出現了幻覺?可是那隊人馬已然走出了村子,轉眼之間便失去了蹤影。

  “快走。”我媽拉起了我的手,入手是滿掌的冰涼。

  “媽,你怎麼來了?”我回來的急,根本顧不上給家裏打個電話,可是我媽的樣子明顯是早就知道了我的歸期。

  “別多問了,快跟我來。”我見我媽走得急,還以為家裏出了事,可是我媽並不是拉著我往家走,而是朝著村子西頭的桑奶奶家而去。

  村子裏因為有桑奶奶的禁制,女鬼奈何不了我,但是我卻不可能永遠躲在村子裏不出去。

  一看桑奶奶家門前掛著的白綾和白花,我的心就通通亂跳個不停,桑奶奶走了?怎麼能這樣?她老人家不在了,誰還能解決我的事?

  我媽似乎是看出了我心底的疑問,將我推到了桑奶奶正屋門前,“進去吧,你桑奶奶一直在等你。”

  “嗯。”看我媽舉動,加上她眼神之中的擔憂,我雖然覺得事情蹊蹺,卻還是決定尊從她的意思,推開門走了進去。

  桑奶奶家我並不是第一次來,可是這次進門之後我還是有些意外,本來就幽暗隱秘的屋子此時被層層銀紙覆蓋,更顯得暗不透光。我本能的縮回身子想逃出去,卻在轉身的時候看到前面有一道光亮傳來,雖然只是曇花一現,卻讓我的心情安定了許多。

  我想起那道暗光傳來的地方是桑奶奶家臥房的位置,便打著膽子朝前走去。果不其然,我推開了記憶之中的那扇門,滿眼的燭光瞬間映入眼簾。燭光之下是兩根慘白的蠟燭,而屋子裏只剩下蠟燭燃燒的劈啪聲。

  眼睛適應了之後我才看出房間的周圍也是被貼了很多的銀紙,而那燭光就是蠟燭燃燒的光接著這些銀紙反射而來的。

  “小磊,你來了。”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我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嗯。”我想起這是桑奶奶的聲音,便壯著膽子朝屋子裏面走了進去。

  “到這邊來。”桑奶奶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才找到了她的位置。若不是她的聲音除了虛弱一些沒有其他,我恐怕會當場昏迷過去。

  此時的桑奶奶一身壽衣,筆直的躺在蠟燭之後的土炕上,身材弱小,唯一裸露在收益之外的臉部,更是皮包頭骨沒有一絲的生氣。

  “桑奶奶,你…你這是怎麼了?”我雖然膽小,卻也知道救了我一命的桑奶奶斷然不會害我,顫抖著身子朝她的身邊走去。

  “你害怕麼?”桑奶奶的嘴唇一張一合,本來閉合的雙眼懵然睜起,原本渾濁的雙目泛著一道從未有過的精光。

  “我不怕,奶奶,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我鼓起勇氣,走到桑奶奶身旁,心中卻充斥著滿滿的疑惑。

  “來,拉我起來。”桑奶奶向我伸出了她的手,我下意識的扶過去,形同雞爪的手觸手冰涼。

  我正猶豫著該不該抽回的時候,手腕便被桑奶奶扣住,她嘴裏念念有詞的嘟囔了幾句,“果然,果然……”
 

 我猛然想起昨天夜裏來的時候那些野貓的叫聲,聯想到桑奶奶離開院子時候說的話,我的後背不禁繃得僵直,“究竟是誰要在最後一刻對桑奶奶不利?”

若不是桑奶奶法力高強,說不定就著了那個人的道,而在桑奶奶魂飛魄散之後,就是蘇青青對我的反噬,想到這裏,我不禁又是一身冷汗。桑奶奶一定早就知道有人要對自己下手,她沒有告訴我是因為勝券在握還是怕我擔心?若是我沒有猜錯,昨天夜裏我來的時候應該已經被那個人記掛上了,將來碰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離開桑奶奶的家,沿著小路一直走,很快我便到了桑奶奶的墳前。昨夜我們離開之後,那兩支蠟燭應該很快就被風吹滅了,如今只留下兩段殘燭,慘白的顏色像極了我現在的心情,悲痛而又無力。我徒手整理了一下墳墓周圍的淩亂,想讓這座墳墓看上去能夠舒服一些。

在之前撿到童男童女的地方,我被一個亮光的東西閃到了眼睛,拿起來一看,是一顆細碎的小鑽。這東西在城裏很普遍,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身上的配飾最常見。可是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農村卻是十分罕見,想起昨日那場兵器相交聲,我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這顆小鑽掉在這裏實在詭異,說不定跟著這條線索我能查出些什麼。

將小鑽小心的用紙巾包好放在口袋之中,我才將那些用來紮紙人而後被打散的稻草收拾了一遍。

做完這些,我跪在桑奶奶的墳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直到現在,我才接受了桑奶奶離開的事實。若不是為了救我,桑奶奶不會冒著魂飛破散的危險強留一魄,以她老人家在村裏的威望,一定也有個極其盛大的葬禮。

站起身來走到蘇青青墳前,冷冷注視著她的墓碑,我發誓,我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我一定要擺脫蘇青青的限制,我一定要讓她魂飛魄散!

渾渾噩噩的走到家裏,我媽才剛起床,她知道我去看了桑奶奶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讓我去看看爺爺起來沒有,說完便去準備早飯了。

爺爺的精神明顯比之前差多了,我叫了兩三遍他才起身。我當時以為爺爺是因為之前太擔心我加上熬夜沒有睡好,也沒有太過在意。

就著兩碗白粥吃了一個冷饃我的早飯就算解決了,我媽還要勸我再吃一些,我實在是吃不下了,正在推拖之間,家裏的大門被人咚咚的捶響。

誰啊?”我沖著大門的方向不耐煩的吼了一句。

對方高聲應了一嗓子,我聽出是村長,這才想起回來的時候我手欠隨手將門插上了,人家進不來可不是要用力捶門。

想起昨晚村長說要給桑奶奶修墳,我趕緊跑到門口開了門。可是村長見我第一句話就是:“周磊,快跟我走,西牛村出事了!”

我一聽就愣住了,拉住村長拽著我的手:“西牛村出事了你找我幹啥啊?有急事找員警啊!”

要是桑婆婆還在,我肯定不會來找你的,你先別說廢話了,趕緊隨我過去看看。”村長說完稍微一用力,我就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身後出來門。我媽見我和村長在門口糾扯了半天,趕忙拿著我的手機和包追了出來,說是有事情及時給家裏打電話。

我對我媽笑笑讓她和爺爺安心,在看到村長的一臉緊張之後也不敢多囉嗦什麼,直接上了他的小摩托車。想知道自己一生的財運如何,添加大師微信:bx5522,免費給你算命!

西牛村在我們村子西南方向,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桑奶奶的新墳,心裏不由又是一抽。

周磊啊,這次事情出的蹊蹺,我估摸著只有你才能夠對付了。”正想著,村長嘶啞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說得我莫名其妙的,“到底是什麼事情能不能先說說,怎麼也得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不是?”

死的那人是我一遠方表親,昨天夜裏就給我信了,我還說人好好的怎麼就死了,今早到那一看差點沒嚇死我。”村長說著不由一個寒顫,連我都覺得摩托車抖了抖,我知道他還有後話,便沒有開口插話,半響之後果然聽到他接著說道:“白胖的一個人一夜之間變成了皮包骨頭、滿身的烏青,全身上下愣是沒有一個傷口,眼睛還瞪得老大,你說邪乎不邪乎?”

有這種事?”我心裏一驚,這種情況桑奶奶之前和我說起過,只有被女鬼吸盡了精氣的男子才會慘死至此,莫不是除了蘇青青,附近又多了一隻女鬼?

可是村長大人啊,有鬼這種事情您找我幹嘛啊?我又不像是桑奶奶能通神……正想著,挎包貼著皮膚的位置用力顫動起來,我伸手一摸,之前從桑奶奶家裏拿出的那塊玉石赫然在手,可是這石頭不是被我裝在上衣口袋裏了麼?這會怎麼會在我的挎包之中?

借著初升的日光,我赫然看到玉石之中一道血色閃過,一種溫潤的力量從手掌中央直達身體各處,我才明白昨天夜裏突然出現的熱力源泉是哪里?一定是我的血祭上了玉石,激發出了裏面的能量,如果不然,恐怕我早就被嚇死在桑奶奶的棺身之前。想到這玉石的重要性,我直接將它放在了貼身的衣服口袋裏。

我們到的時候出事那家外面已經聚了不少人,連同看熱鬧的還有一輛警車,想必是那家人發現死者情況怪異報了警。我們進去的時候員警正在向外走。我聽不清員警和送出來的人都說了些什麼,因為在進門的一瞬間我感覺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氣息。

確切的說應該是一股陰氣,雖然沒有鏡子,我也知道我的臉色一定慘白無比。我確認並且敢保證的說,這股氣息來自蘇青青,也就是我的鬼妻,她昨天夜裏不光逃了出來,還到西牛村吸盡了一個壯漢的陽氣!

我下意識的四處查看,想要理出蘇青青的蛛絲馬跡,可是村長在前面叫了我一嗓子,讓我瞬間汗毛乍起。

我趕忙順著村長的聲音過去,很快便見到了那個被吸盡了陽氣的男子。我敢保證,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詭異的畫面,雖然之前村長已經做過形容,還是不如親眼看時候的震撼人心。

男子渾身黑青,也許是剛剛法醫來檢查過屍體脫去了衣服,也許他根本就是什麼都沒有穿,此時的他未著寸縷的蜷縮在土炕之上,眼神之中是錯愕、是驚懼,還有那麼一絲的不敢相信,更為怪異的是嘴角竟然還遺留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蘇青青,你好狠,你怎麼能又害死一個人?”我已經有些無法承受眼前的事實,在心裏大聲的咒駡著。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房間瞬間陰暗了下來,這兩日經常感覺到的那種陰氣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她’來了!竟然還用了法術將我和其他的人隔絕了起來,那些人說什麼、做什麼我都看不到、聽不見。

為什麼害我?為什麼要殺了我?”一道有些沙啞的男聲回蕩在我的耳旁,而這個時候我才發覺那股陰冷的氣息和我平時感覺的不太一樣。

你在問我嗎?你是誰?”我驚恐至極,若是我沒錯猜錯,這個男聲就是躺在炕上的男子發出來的,可是他現在,是在質問我麼?

嗯?你怎麼和那個女人不一樣了呢?可是你的身上明明就有她的氣息……”周圍的溫度驟降下來,光線也在瞬間變得很暗,我發現我已經不是感覺有些冷,而是渾身都在打著寒顫。

我知道我不能慌,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很快,我先便想到這個男人一定是認錯人了。他一定和蘇青青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記住了蘇青青的氣息。而蘇青青作為我的鬼妻,吸食我的鮮血,享受我的供奉,不管是她的身上留有我的氣息還是我的身上有著她的鬼氣,這都是這個男子認錯人的最根本原因。

不、不、不,哥們,你誤會了,殺你的人不是我,那個人也是我的仇人,你能不能冷靜下來,告訴我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和一個鬼稱兄道弟到底有什麼意義,此時我已經有些口不擇言。

你的仇人,難道你也被她害過?”男聲頓住了,想是在做著思考,“那個女人她太壞了,若不是見她可憐,我才不會將她帶回家裏……”

我知道男子要將他和蘇青青相遇的事情了,我也很好奇這件事情,畢竟直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見過蘇青青的面。

她,長得什麼樣?”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很好看。她說我是個好人,說要給我當媳婦,我就忍不住和她上了床,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和女人做那事,那種感覺美妙極了。可是她說翻臉就翻臉,吸住我的嘴唇不鬆口,我眼睜睜的看著我身體裏的血液被她吸淨,她……”後面,便是這個男子嚶嚶的哭聲。

我有些詫異的愣在當場,怪不得剛剛法醫沒有檢查出傷口,那個關鍵之處一定在他的嘴裏!

你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她回來了,我想報仇,可是你不是她,她去哪兒了?她去哪了?”

男子的話語有著太多的不甘和無助,我的雙拳也攥得緊緊,眼前這個男子雖然不是被我殺死,卻也肯定是因我而死。算起來,這個月我還未給蘇青青供奉,也未曾割破手指供她鮮血和陽氣,昨天夜裏和桑奶奶的大戰之中,她一定是受了傷逃了出來,選擇了這個男人作為供體,直接將他的鮮血和陽氣吸食乾淨。

哥們,我……”我想說些抱歉的話,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它們要來了,我要走了,我看得出,你是個好人,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他,問問她為什麼要殺我呢?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它們’是誰,但是在他問話結束之時我便大聲回答道:“哥們,你安心上路吧,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為你報仇,我一定幫你殺了她!”

唉……”好半響,遠處才原來一聲幽幽的歎息聲。周圍的氣溫回升到了正常,與此同時光線也明亮了起來。

周磊、小磊,你在發什麼呆呢?剛剛那些員警說了半天也沒說個明白,你跟桑婆婆走得近,肯定也學到了一些本事。你趕緊幫我看看,我這表弟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村長的論調從何而來,也許是因為我確實和桑奶奶走得近,也許是因為桑奶奶最後的行程是我護送的,也許是桑奶奶確實和他說了收我為徒的事。不過他說的有一點沒錯,我的確知道這個男人的死因,只是我不能對這些人說出口。

人死不能複生,大家還是節哀吧!”我走過去,用手覆上男子死不瞑目的雙眼,手拿開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閉合。我心裏松了一口氣,同時也覺得身上的責任重了幾分:他相信我!我這才明白他最後的歎息聲,雖然有太多的不舍、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但是還是相信了我!

我的舉動有些魯莽,可是我抬眼看向四周的時候發現那些人正在驚訝的看著我,“周磊,你果然厲害,你知道嗎?你來之前我們試了很多次都沒能讓他閉上眼,你是怎麼做到、怎麼做到的?”

與此同時,屋內的其他的人也大聲喧嘩起來,那些人看著我的眼神有驚喜、有不可思議,我擺了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我和這位兄弟有緣,既然他選擇了我,就讓我來送他最後一程吧!”

他因我而死,我便不能吝嗇那些錢財,我讓村長帶著我去縣城的自動取款機取了兩萬塊錢,我怕不夠想再多取點,村長說農村辦個喪事幾千塊就夠了,用不了那麼多我們才回了西牛村。

半路上村長一直問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問得多了我便說了一句‘天機不可洩露’,村長才止住了自己的喋喋不休。後來他說讓我出錢不太合適,畢竟我已經讓他表弟閉上了眼,算是幫了大忙,可是心中有愧的我又怎麼能不去做這件事?

回到了西牛村,死者家裏的人已經將他的身體擦拭乾淨,還由最親近的人整理了儀容,只是他蜷縮的身體沒有辦法舒展開來,這多少成為了家人心中的遺憾。我將兩萬塊錢交給村長讓他安排葬禮事宜,之後便端坐在他的床前燒著紙錢。

此刻我能做的事情只能默默祈禱,我希望他早日投胎,來世能得個好前程。我希望我可以做得更多,可是雖然拜了師,我卻還沒有學到東西,這位兄弟的死,讓我迫切的感覺到我應該儘快強大起來,不光是為了我自己,還要為他報仇。

是的!這一刻我把他當成了我的兄弟,儘管他活著的時候我們素未謀面,就憑他對我的那份信任,我也將他當成了我的兄弟。

殯葬用的東西很快就買了回來,鎮子裏的壽衣店東西就很齊全,完全沒有必要捨近求遠再跑縣城一趟。村長來問過我都該做些什麼,我說我對這些事情不太明白,交給村裏的大料就可以。

大料是村裏的能人,不只是德高望重、就連能力也是一等一的,有這樣的人幫忙張羅,勢必不會出現差錯。很快,死者便被穿上了壽衣,為了不破壞他的遺體,穿壽衣的時候耗費了好大的力氣。而其他的事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這期間除了上次廁所我都是守在死者的床前的,我知道我的表現很怪異,甚至比那些近親兄弟還要盡責,可是只有我能讓死者瞑目,那句有緣也成為了最好的解釋。

我媽打過電話來問我發生了啥事,為了安慰她我沒有照實說,只是告訴她讓她和爺爺放心,我和村長出來辦事一定不會有事的。要是我自己,我媽恐怕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可是加上了村長,她便安心的掛了電話。

一切準備停當,村長來徵詢我該停屍幾天,按照鄉里的規矩,死者是後半夜出的事,應該停屍三天。可是我知道他的生魂已經被拘走,死狀又這麼淒慘,建議讓他早早入土為安的好。

我發現我的建議在這裏成為了決意,村長和大料一說,對方便點著頭去張羅了。送葬的時候看到死者的家人哭得肝腸寸斷,我也不禁淌下了眼淚。在埋上最後一捧土之後,大家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大料見我回來,將整理好的帳本遞給我,我知道他是覺得錢是我出的,自然要向我負責的意思。我無心看這帳本也無心管這件事情,只是對村長說剩下的錢就交給死者的家人,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在眾人的殷切相送之下我回到了家裏,我媽和爺爺見我回來一個勁的問我做什麼去了。我累急了,只是說了聲無事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拉開被子倒頭就睡。

我以為我很快就能睡著,但是躺在床上的我翻來覆去就是沒有睡意,可是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一動也不動的我便開始在床上胡思亂想起來。

側身的時候我被一塊硬的東西咯著了,拿出來一看正是我從桑奶奶那裏得到的信物。一股溫熱從玉裏散發出來,我感覺到它正在滋養我的身體。

桑奶奶,蘇青青又害了一個人!她現在逃走了,不知道誰又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我該怎麼辦?”睹物思人,求助無門的我只能在心裏默默念叨。

突然,一股異樣的感覺席捲了我的身體,恍惚的狀態讓我立刻閉上的眼睛。我的大腦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副畫面,一隻又肥又胖的手在撫摸著‘我’的身體,‘我’嬌笑了一聲朝著車窗外面看去,一座座高樓聳立在路的兩側,而路旁的標識上明顯寫著“複門橋”三個字!

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在老家,怎麼會看到這樣的畫面,而且,‘我’怎麼變成了一個女人?那雙芊芊細手,上面戴著的珠寶一看就價值不菲,雖然我在城裏已經有車有房,可是這手上的任何一樣飾品都足夠買下它們!

肥手的主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我’側著頭看向了他,赫然是我有幸見過一面的黃總黃海平,可是‘我’怎麼會和他牽扯在一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入眼還是老家簡陋的小屋,轉眼之間我已經穿梭在了城裏和鄉村之間。手上的玉已經有些灼熱,我猛然將它放下身體才舒服了一些。

不知不覺之間我已經坐直了身體,不遠處鏡子裏面正好映照出我蒼白的臉,豆大的汗珠從上面地下。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此時的我已經沒有了睡意,我愕然的看著丟在枕邊的玉石,伸手摸去它在刹那已經恢復了冰涼的溫度。

怎麼回事?是你在幫我嗎?她是蘇青青嗎?”我這才想起在桑奶奶的墳前也是這玉石給我的幫助,它所產生的熱量不只讓我瞬間恢復了體溫更是驅動了四個紅衣展開陣法,在去村長表弟家的路上,這玉石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我的書包之內。若不是它在我身邊那個死者的魂魄說不定會傷害到我。

我的問題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但是我卻知道那副畫面不是我憑空臆想出來的,聯想到複門橋,我知道我必須回到城裏去,因為蘇青青已經到了那裏,她下一個可能要傷害的人說不定就是黃海平。

俗話說無奸不商,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黃海平經歷也必定不平凡,可是他罪不至死,更何況,他和我所在的公司正在洽談一個大的專案,而我恰恰是項目中的我方代表。

我知道我不能再在老家呆下去,我應該儘快回到公司,我要盡我所能的接近黃海平,以求調查出今日和他在一起的女子是誰。我不能再讓蘇青青危害人間,我要想盡一切辦法讓她魂飛魄散!

下定決心之後我立刻收拾了行禮,爺爺和我媽看到我要走心生不舍想要挽留,我只得說公司有急事只能我去處理,他們這才放我離開。走的時候我心裏無限難過,這一去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見到他們,畢竟我所面對的是一個已經害了多人的惡鬼……

時隔幾日再次回到工作和生活的城市,我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和之前的遊戲人生相比,我的心沉重了許多。我知道我不能再隨心所欲的活著,我要為了我的家人、為了桑奶奶、為了那位被吸盡陽氣的兄弟,快速的成長起來。

打車回到家,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看到走之前裝進行李箱裏供養蘇青青的東西,一股厭惡的感覺油然而生,桑奶奶並沒有說我和她之間以後會怎麼樣,不過在我心中已然做了個決定,就算將來鬥不過她我也不能再這樣委曲求全的活著,大不了就來個魚死網破!

將那幾本古籍慎重的拿出來,這些書都是桑奶奶臨走之前交給我的,她說得慎重,可見這幾本書的重要性。在老家的時候我沒時間翻看一眼,此時回到家裏我卻不又不敢輕易的翻開。我知道書裏面藏著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如果作為常人我並不想接觸的世界,可是現在已經由不得我了。

將衣服放回衣櫃裏的時候我聽見硬物掉落地面的聲音,低頭一看,原來是在桑奶奶墳不遠處找到的那顆細鑽,想著它不平凡的來歷,我連忙彎下腰將它撿起,慎重的用裝手錶的盒子裝了起來。

和我媽說公司有要事雖然只是個藉口,但是現在的我卻是迫切的想要見到黃海平,而我能夠見到他或者說知道他行蹤的方式就是趕緊回到公司,儘快將那個合作專案的資料整理好,以求在談判的時候能夠見到他。

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便決定第二天再去公司報導。沖了個澡之後隨便吃了點家裏的方便食品,我便躺在床上研究起了桑奶奶留給我的‘教科書’。

書上的內容十分隱晦,至少在我最初看的時候是這種感覺。好在向後翻看的時候上面有很多注解,讓我模糊的思路很快的清晰起來。那些小字和桑奶奶留給我的宋體信是一個筆體,只是書寫的年代已經相當久遠,有一些內容不仔細分辨是看不出的。

直到太陽落山,屋子內的光線變暗,實在看不清楚的時候我才放下了書,起身想要倒杯熱水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那個玉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手中,觸手溫熱,原來已經被我把玩了不知道多長時間。

這真的是玉石嗎?”我有些不解,其實這塊東西一直被我稱為玉石是有些勉強的,真正的玉石是不會在和人體接觸之後發熱的,而這玉石不只是會發熱,有些時候甚至可以自己發熱。

倒水回來之後,我對著節能燈仔細的查看了一下玉石的材質,很抱歉我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我無法給它的材質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不過我驚訝的發現了一個問題,玉石之中有一線紅色在緩慢的遊動,那紅色細小如發,不對著燈光仔細分辨也是分辨不出來的。

因為那線紅色遊動的太過緩慢,我想要探尋出它是不是有生命、有意識,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著燈光太久,突然之間我的眼前一片白光,在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躲避這片白光的時候,我的眼中赫然出現一張細小的面孔,待我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張面孔的真面目的時候,一切又在瞬間恢復了正常。

狐仙娘娘,是你嗎?你在看著我嗎?”我越想越覺得那張臉像是一隻狐狸的臉,猛然想起桑奶奶帶我拜的是狐仙娘娘,我才算明白了這一切。突然之間我的心變得無比虔誠,我的腦海之中全都是桑奶奶帶我拜師時候說過的那些話語,同時我的心也安定了許多,狐仙娘娘她就在我的身邊,她一定會保佑我的!

再看書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異狀,每當我看得心疑不解的時候,玉石便會自動發熱,而後很快我的思路便會特別清晰。我發現玉石是我學習的一大助力,卻又不知道它的這種功能能夠持續多久,所以我一分鐘也不敢停歇。直到實在困得不行趴在了床上,我才停止了學習。

書中開始的時候講了一些道義法則,多半的內容都是在教育本派弟子不能隨意傷害他人、不能妄用法術等等之類的內容。

想起桑奶奶和我說過的那些話,我自是不敢越距而為,先不說別的,就連一直生活在小村裏以助人為己樂的桑奶奶,最後都沒能得個善終。我又怎麼敢去做那些天理不容之事?

後面的內容則全部是講法術的,包括很多的手印以及咒語。我說過的我的腦子一向靈活,可是在面對這些東西的時候卻是十分的力不從心。若不是有玉石的幫忙,我想我看一遍也只能夠記住個十之一二,後來將玉石放在胸前的口袋裏,便覺得記憶力也增強了許多。

可是玉石就像是個機器,運轉到一定的程度就必須休養一下。每當我看得時間長了,玉石便會發出灼熱,而那灼熱則是我所忍受不了的程度,每當這個時候我便將玉石放下。待它恢復了正常再接著看起。

我本以為我會用最快的速度熟悉了那本書,卻沒有想到事情遠遠不是這樣,看到後來玉石已經不能幫上我什麼忙,即使我看得時間再久、書裏的內容再難懂,玉石也不能再給我一絲助力。

看到後來我便不想再浪費時間,學習法術和學習文化知識是一樣的道理,想要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於是用了短短的時間將之前看的內容好好復習了幾遍之後,我便決定先回到公司去上班。

趙總見我回來還有些意外,還問我家裏的事情是不是忙完了,不過見到我回來他還挺高興,說是和黃海平那邊溝通之後決定進度提前,而我是最熟悉這其中關鍵之人,若是我不回來,想要找個代替我的人也是十分困難的。

一聽這話我一陣竊喜,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和趙總商議了一番我趕忙回到了辦公室整合起了資料,和黃總公司合作的項目,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我見到了小劉,她還一瘸一拐的沒有恢復正常,而張娜因為頭傷嚴重已經休了幾天的病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上班。最令我驚訝的是關於胡豔玲的流言竟然一句也沒有,我沒有勇氣去參加她的葬禮,還是想知道一些內在的細節的。

沒有人說我也不好再去問,平時的時候我和胡豔玲的關係不錯,但是她死了我便請假,這時候再去追問不免讓人覺得刻意。想想還是算了,若是有朝一日我學有所成,勢必手刃殺死她的那個人,在這之前,一切記在心裏就成。

要趕項目,下班之後我便沒有回家,在樓下隨便吃了些東西。腦子裏面亂亂的,這幾天學了太多的東西,回來又整合了太多的資料,看時間還早,我便決定到公司對面的小公園去放鬆一下心情。

去那個小公園必須經過一個過街天橋,正當我蹬著臺階到天橋上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女性的呼喊,此時天色還亮,順著喊聲我看到她正在拿手中的背包狠命的砸著一個瘦小身體,一邊砸嘴裏邊喊著什麼流氓、色狼的話。

我這個人,最看不得美女受人欺負,雖然此時那個女人已經占了上風,我還是湊上前去準備伸張正義。

誰知道正當我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那個瘦小男子突然向後退了幾步,他並未看向那個追著他打砸的女人,而是對我說道:“這位施主,你切莫離我太近,你的身上有太多鬼氣,我怕我不小心傷了你!”

聽到這話,那個一直在大喊大叫大砸的女人也不禁停住了手,之後像是看著妖怪一樣看了看我,感覺到情況不對便飛也一般的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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