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幾日再次回到工作和生活的城市,我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和之前的遊戲人生相比,我的心沉重了許多。我知道我不能再隨心所欲的活著,我要為了我的家人、為了桑奶奶、為了那位被吸盡陽氣的兄弟,快速的成長起來。

打車回到家,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看到走之前裝進行李箱裏供養蘇青青的東西,一股厭惡的感覺油然而生,桑奶奶並沒有說我和她之間以後會怎麼樣,不過在我心中已然做了個決定,就算將來鬥不過她我也不能再這樣委曲求全的活著,大不了就來個魚死網破!

將那幾本古籍慎重的拿出來,這些書都是桑奶奶臨走之前交給我的,她說得慎重,可見這幾本書的重要性。在老家的時候我沒時間翻看一眼,此時回到家裏我卻不又不敢輕易的翻開。我知道書裏面藏著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如果作為常人我並不想接觸的世界,可是現在已經由不得我了。

將衣服放回衣櫃裏的時候我聽見硬物掉落地面的聲音,低頭一看,原來是在桑奶奶墳不遠處找到的那顆細鑽,想著它不平凡的來歷,我連忙彎下腰將它撿起,慎重的用裝手錶的盒子裝了起來。

和我媽說公司有要事雖然只是個藉口,但是現在的我卻是迫切的想要見到黃海平,而我能夠見到他或者說知道他行蹤的方式就是趕緊回到公司,儘快將那個合作專案的資料整理好,以求在談判的時候能夠見到他。

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便決定第二天再去公司報導。沖了個澡之後隨便吃了點家裏的方便食品,我便躺在床上研究起了桑奶奶留給我的‘教科書’。

書上的內容十分隱晦,至少在我最初看的時候是這種感覺。好在向後翻看的時候上面有很多注解,讓我模糊的思路很快的清晰起來。那些小字和桑奶奶留給我的宋體信是一個筆體,只是書寫的年代已經相當久遠,有一些內容不仔細分辨是看不出的。

直到太陽落山,屋子內的光線變暗,實在看不清楚的時候我才放下了書,起身想要倒杯熱水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那個玉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手中,觸手溫熱,原來已經被我把玩了不知道多長時間。

這真的是玉石嗎?”我有些不解,其實這塊東西一直被我稱為玉石是有些勉強的,真正的玉石是不會在和人體接觸之後發熱的,而這玉石不只是會發熱,有些時候甚至可以自己發熱。

倒水回來之後,我對著節能燈仔細的查看了一下玉石的材質,很抱歉我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我無法給它的材質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不過我驚訝的發現了一個問題,玉石之中有一線紅色在緩慢的遊動,那紅色細小如發,不對著燈光仔細分辨也是分辨不出來的。

因為那線紅色遊動的太過緩慢,我想要探尋出它是不是有生命、有意識,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著燈光太久,突然之間我的眼前一片白光,在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躲避這片白光的時候,我的眼中赫然出現一張細小的面孔,待我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張面孔的真面目的時候,一切又在瞬間恢復了正常。

狐仙娘娘,是你嗎?你在看著我嗎?”我越想越覺得那張臉像是一隻狐狸的臉,猛然想起桑奶奶帶我拜的是狐仙娘娘,我才算明白了這一切。突然之間我的心變得無比虔誠,我的腦海之中全都是桑奶奶帶我拜師時候說過的那些話語,同時我的心也安定了許多,狐仙娘娘她就在我的身邊,她一定會保佑我的!

再看書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異狀,每當我看得心疑不解的時候,玉石便會自動發熱,而後很快我的思路便會特別清晰。我發現玉石是我學習的一大助力,卻又不知道它的這種功能能夠持續多久,所以我一分鐘也不敢停歇。直到實在困得不行趴在了床上,我才停止了學習。

書中開始的時候講了一些道義法則,多半的內容都是在教育本派弟子不能隨意傷害他人、不能妄用法術等等之類的內容。

想起桑奶奶和我說過的那些話,我自是不敢越距而為,先不說別的,就連一直生活在小村裏以助人為己樂的桑奶奶,最後都沒能得個善終。我又怎麼敢去做那些天理不容之事?

後面的內容則全部是講法術的,包括很多的手印以及咒語。我說過的我的腦子一向靈活,可是在面對這些東西的時候卻是十分的力不從心。若不是有玉石的幫忙,我想我看一遍也只能夠記住個十之一二,後來將玉石放在胸前的口袋裏,便覺得記憶力也增強了許多。

可是玉石就像是個機器,運轉到一定的程度就必須休養一下。每當我看得時間長了,玉石便會發出灼熱,而那灼熱則是我所忍受不了的程度,每當這個時候我便將玉石放下。待它恢復了正常再接著看起。

我本以為我會用最快的速度熟悉了那本書,卻沒有想到事情遠遠不是這樣,看到後來玉石已經不能幫上我什麼忙,即使我看得時間再久、書裏的內容再難懂,玉石也不能再給我一絲助力。

看到後來我便不想再浪費時間,學習法術和學習文化知識是一樣的道理,想要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於是用了短短的時間將之前看的內容好好復習了幾遍之後,我便決定先回到公司去上班。

趙總見我回來還有些意外,還問我家裏的事情是不是忙完了,不過見到我回來他還挺高興,說是和黃海平那邊溝通之後決定進度提前,而我是最熟悉這其中關鍵之人,若是我不回來,想要找個代替我的人也是十分困難的。

一聽這話我一陣竊喜,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和趙總商議了一番我趕忙回到了辦公室整合起了資料,和黃總公司合作的項目,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我見到了小劉,她還一瘸一拐的沒有恢復正常,而張娜因為頭傷嚴重已經休了幾天的病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上班。最令我驚訝的是關於胡豔玲的流言竟然一句也沒有,我沒有勇氣去參加她的葬禮,還是想知道一些內在的細節的。

沒有人說我也不好再去問,平時的時候我和胡豔玲的關係不錯,但是她死了我便請假,這時候再去追問不免讓人覺得刻意。想想還是算了,若是有朝一日我學有所成,勢必手刃殺死她的那個人,在這之前,一切記在心裏就成。

要趕項目,下班之後我便沒有回家,在樓下隨便吃了些東西。腦子裏面亂亂的,這幾天學了太多的東西,回來又整合了太多的資料,看時間還早,我便決定到公司對面的小公園去放鬆一下心情。

去那個小公園必須經過一個過街天橋,正當我蹬著臺階到天橋上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女性的呼喊,此時天色還亮,順著喊聲我看到她正在拿手中的背包狠命的砸著一個瘦小身體,一邊砸嘴裏邊喊著什麼流氓、色狼的話。

我這個人,最看不得美女受人欺負,雖然此時那個女人已經占了上風,我還是湊上前去準備伸張正義。

誰知道正當我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那個瘦小男子突然向後退了幾步,他並未看向那個追著他打砸的女人,而是對我說道:“這位施主,你切莫離我太近,你的身上有太多鬼氣,我怕我不小心傷了你!”

聽到這話,那個一直在大喊大叫大砸的女人也不禁停住了手,之後像是看著妖怪一樣看了看我,感覺到情況不對便飛也一般的逃了。

我從瘦小男子眼中看出了戒備,若是平時,我一定會不理睬他或者只當他是個瘋子,可是如今聽他這話,我心中一動,在距離他兩三米的位置停了下來,“你說什麼?什麼鬼氣?你能不能和我說得清楚一些?”

我仔細看向男子,他不只衣服破爛不堪,就連臉和手也都是污漬,頭髮更是亂蓬蓬的像個雞窩。不過他的那雙眼睛卻賊亮賊亮的,像是能夠看穿人心一樣。

聽我追問,瘦小男子卻不想言語,直接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別走,話已出口能不能說得明白一些?”我不顧骯髒想要抓住男子,卻在碰觸他的刹那像是被電到了一般,我卻沒有放棄,快跑幾步跑到了他的身前。

施主,你自己心裏已然明白又何必再追問於我?”見我堅持,男子只能停下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我不解的看著男子,我不知道他出現在這裏和蘇青青有什麼關係。我能夠感受到蘇青青來了城裏,蘇青青也應該能夠感應到我回來了。眼前這個人,會是她派來的嗎?

施主幼時遭遇一劫,被人施法續命,也因此招惹上了那不該招惹的存在,現在又何必再來問我?”男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而這個時候,旁邊走過兩穿著齊屁小短裙的女孩,我發現自從她們過來之後面前的男子就將視線轉移到了她們的身上,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轉移到了她們手中拿著的漢堡之上,兩個女孩邊吃邊走、邊走邊說,發現我和男子在盯著她們的時候,快走了幾步。

一股食物的香氣飄過,男子不由咽了下口水,緊接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男子知道我在看他,瞬間臉燒得通紅。

餓了嗎?要是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吃東西。”我怕他不同意,便指著兩個女孩離開的方向,“就吃那個吧!我請你吃漢堡。”

男子開始遲疑,他不安的看著我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我和小兄弟你有緣,你既能看出我的命數,必定知道我現在已是身不由己之人,小兄弟你一看就知道是有些本事的,我不求你多做什麼,只望你指點一二便可。”套近乎的事情我最在行,何況眼前這人雖然落魄,但是話說得卻是一套一套的,想來也是有些本事的。說著我又向他湊了一步,“我雖然不知道小兄弟你究竟師出何門,想來你一定是充滿正義之人,就算你不能幫我什麼,我請你吃些東西又何妨?”

接著說話的功夫我又仔細觀察了一遍眼前這人,他年齡絕技超不過二十,只是他的穿著實在是太過破爛,我卻是看不出來更多的東西了。

你、你說真的?”小傢伙有鬆口的意思。

當然是真的,我們遇上也是一種緣分,這樣吧,前面就是賣漢堡的地方,我請你吃!要是你不放心我,吃完就走都沒有關係!”我豪爽的一拍胸脯,指著公司樓下的速食店說道。

聽到漢堡兩字,小傢伙條件反射的又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他餓得夠嗆,也知道說得再多說不定會讓他覺得反感,便安靜的站在他的面前等他下定決心。

半響之後他方才說道:“好吧,師傅說不能駁了人家對我的好,既然你非要請我,那我就受之不恭了!”

那走,我帶你去。”轉過身來我嘴就咧開了花,俗話說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吃了我的東西就想輕易離開,也太小看我周磊在這花花世界混跡了這麼長的時間了。

到了速食店的時候那些服務員看到小傢伙的穿著有些抗拒,要不是看在我的面上說不定都不會讓他進門。

走到櫃檯我指著上面的東西問他都想吃些什麼,他看了半天遲疑著不說話,我說那就吃漢堡吧?他點了點頭,很是期待的樣子。

我看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兩個漢堡再加一杯飲料怎麼也應該夠了吧,誰知道東西端回座位沒有五分鐘,那些東西便已經消失得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滿桌子的瘡痍。

我剛想問他吃飽了沒有,就看到他戀戀不捨的看著別人桌上漢堡的眼神,“要不再給你來一個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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