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宗旨》中說:只要專心實行,不求效驗而效驗自來。大致上是說,初學靜坐的人,不外乎有昏沉和散亂兩種毛病。治療這兩種毛病的方法,無過於把心用在調息上面。這個字,由兩字組成。所以說自心為息。的確,心一動,就有了氣息,氣息本是心所化出來的。我們心中的念頭來的很快,一刹那間就會產生出一個妄念,相應地就有一次呼吸。念頭是內呼吸;其次是外呼吸,就象聲波和音響一樣的相隨相應。一天之中,有幾萬次呼吸,就有幾萬個妄念。如果這樣下去,人的精神就會耗盡,最終使人變為槁木死灰。

那麼,乾脆就不產生念頭了吧?那也不行。沒有念頭,是做不到的。這就好比說:乾脆不去呼吸了吧?那明明是做不到的。不如就這個病,下這個藥,將心和息緊緊地連系在一起,用這種辦法,來統一它們。在回光時,同時也要調息。調息的功法,全用的是耳光。回光是用眼光,而調息則用耳光。眼光再外,相當於日月交光;耳光在內,相當於日月交精。那精,就是光的凝定狀態,實際上是同出而異名。人的聰和明,都是我們人的靈光而已。

在靜坐的時候,先將兩眼垂簾,定個準頭,然後將萬慮放下,但就這樣放下,恐怕也做不到,那麼就存心於聽自己呼吸的聲音。使氣息的出入,不能讓耳朵聽到,聽是聽其無聲;一有了聲,那就說明氣息很粗浮,還未入細,必須耐心地把呼吸再放微一些,精細一些;照這樣越放越微,越微越靜,久而久之,忽然連那微細的氣息也陡然斷了。

那時,真息就來到了你的面前,心的本來面目就能察覺到了。因為心一細,氣息也會跟著細;只要意念專一,就可以調動真氣;呼吸一細,心也會跟著細,只要氣息專一,就可以調動心神。古人主張在定心之前,先要養心;也是因為對於心意無處著手,所以借調息作定心的開端,這就叫做純氣之守

02

養生書上說:雞能抱卵心常聽,這是一句妙訣。你看母雞孵蛋,用的是暖氣,但那暖氣只能去暖蛋殼,而不能貫入蛋中;只有用心來把暖氣引進去。母雞抱蛋時專心地聽,一心專注,心意進入蛋內,氣也隨著進去,蛋得到了暖氣,於是發育出小雞。母雞孵蛋時期,有時也出來走走;不過它經常作側耳而聽的姿勢,心神還是專注在蛋上,一直沒有間斷,於是神就活了。

神的活,是由於心的先死。人如果真能死心,元神也就會活。但這裏所講的死心,不是使心枯槁而死,而是使心專一不分。道家常說:置心一處,無事不辦。心容易走,就用氣來安定它;氣容易粗,就用心來微細它。按照這樣的辦法,心神自然就能安定下來。

在修煉打坐的時候,大體上會有昏沉和散亂這兩種毛病,只要我們靜坐功夫每天不間斷,自然會有大的改善。散亂,是神在遊動;昏沉,是神不清明。散亂易治,昏沉難醫。這好比生病一樣,有痛的,有癢的,對症下藥就可以把它治好;而昏沉,好比是一種麻木不仁的症候,不大好治。散的可以去收攏,亂的可以去整理;而昏沉,則是蠢蠢然、冥冥然的,真不好下手。散亂還有個境界,而昏沉則全是魄在那裏操控,不象散亂時還有魂在。昏沉時,純以陰氣為主。靜坐時昏昏欲睡。那就是昏沉的毛病來了。

消除昏沉的辦法是調息。息,就是口呼鼻吸之氣;雖然不是真息,但真息的出入,卻寄託在這一呼一吸上面。(因為呼用的是天根,吸用的是地根。要想天地寧,就要調呼吸。)靜坐時,先要靜心純氣。心怎樣靜?方法就是調息。息的出入,惟有心裏明白,不能讓耳朵聽見。聽不見,息就細;息一細,氣就清。聽得見,息就粗,息一粗,氣就濁。氣濁,當然就會昏沉而想睡了,這是很自然的道理。不過,把心用在調息上,又要善於運用;那是一種不用之用。不要過於認真,只要微微照聽一下就行了。

03

怎樣去照?是用眼光自照,兩眼只向內視而不向外視。眼睛不外視,當然就是內視了;並非真正有一種內視方法。怎樣去聽?就是用耳朵自聽,兩耳只向內聽,而不向外聽,耳不向外聽,聽是聽其無聲;視是視其無形。

僅僅單純地眼不向外觀,耳不向外聽,心神還會因閉塞住了而想內馳;只有做到內視、內聽,於是心神既不能外走,又不能內馳;處在中間,那就不會昏沉了。這就是日月交精和交光的方法。也是防止在打坐時散亂和昏沉的有效方法。其實也就是煉精化氣,化氣養神的修煉過程。

如果實在昏沉欲睡,就不要勉強打坐,應當起來散散步,走一走,等神志清醒之後再坐。如果清晨起來有空,靜坐一炷香的時間為最妙。中午以後,人事紛擾,靜坐中容易發生昏沉。但也不限定必須做一炷香的時間。只要把各種雜念包袱放下,高品質地靜做片刻,久而久之就會有所進步,就不會再產生昏沉欲睡的現象了。

另外告訴大家,打坐修煉最好的時間是每天的寅時。因為11點到1點是子時,天開之時;1點到3點是丑時,地開之時;3點到5點是寅時,萬物皆開之時,也是萬物生髮的最佳時間。另外每年當中的24個節氣是練功的最好日子,在此時和此日修煉可以起到事功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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