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馬祖(馬祖道一)的弟子,叫興善(興善惟寬),他被一個僧人問道:「狗有沒有佛性?」
興善回答:「有。」僧人又問:「你有沒有佛性?」
興善回答:「我沒有。」
僧人接著問:「一切眾生都有佛性;怎麼你會沒有?」
興善說:「我不屬於一切眾生。」
僧人說:「既然你不屬於一切眾生,那麼‘你’是佛嘍?」
興善說:「不是佛。」
僧人問:「那麼究竟是什麼東西?」
興善回答:「這不是一個‘東西’。」
僧人繼續問:「它可見可思嗎?」
興善說:「思之不及,議之不得;所以說它是不可思議的。」
佛陀更換過四次名字。並且我記得,他其實沒有必要這麼做。而我的更名提高了我的境界。
我發現佛陀太古老了,並且非常習慣了他的生活方式。我最終割捨了所有的跟任何人的牽連。我選擇了自己的名字:終結者。
這是有含義的,這不只是一個名字。這是我全部的要旨所在。這是我整個的洞見:最低與最高的會合,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不是分離的、敵對的兩個東西。那個分離已經極大地扼殺了人的靈性。它把人變成了一個大戰場,而我希望人是一個舞蹈,一個和諧,一個平衡。
但佛陀更換他的名字,有點多此一舉。
我沒有任何興趣去維護任何人;現在我將赤裸裸地述說真理。至於這是刺痛、是傷害還是醫治,那取決於你自己。
佛陀的父母給他取的名字是「悉達多」(Siddharth)。這是一個完美的名字——有關佛的名字不會比「悉達多」更高。「悉達多」的意思是:「一個實現了人生價值的人。」你還想要什麼呢?
然而,在那個時代有一個很大的競爭讓我發笑,這場競爭發生在馬哈威亞、佛陀,以及其他六個全都處於同樣境界的人之間。
耆那教的傳統或許是最古老的。在每一劫裏——意味著四百萬年——只有24個耆那教的提爾山克(Tirthankara)。那23個已經出現了,只有最後一個位置空著,而這八個人就是在競爭第24個緊那(Jinna),緊那的意思是:征服自我的勝利者。
佛陀也參與了這場競爭。這讓我感到很羞愧。他想把名字改為「悉達多.緊那(Jinna)」。緊那意味著「勝利者」,但是沒有戰勝馬哈威亞——不是因為他的覺知不夠,而是因為他不是一個那麼強烈的禁欲者。馬哈威亞簡直就是個受虐狂;他的修行走的是自我折磨的路線。而不幸的是,人類依然是虐待傾向的;它要人們折磨自己。就是通過自我虐待,他們成為受人尊敬的聖人。
佛陀對此無能為力;其他那六個人也一樣,這樣馬哈威亞就被指定為第24任並且是最後一任耆那教的先知。一種挫敗感......去競爭第一名的位置,這並不是一個有宗教性的人應有的品質。「競爭」本身就是很世俗,很庸俗的。既然你已經捨棄了塵世——那麼這個競爭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這說明你還沒有捨棄你的頭腦,你還沒有捨棄你的自我。這還是自我的一個表現——想成為那個高貴傳統的最後一個導師。
就這樣,當佛陀失敗了,他陷入了絕望。
他把名字從「悉達多」改為「緊那」,他還選擇了另一個相似的詞:「佛」。這樣一來,事情就更混亂了,因為馬哈威亞有23位前輩,並且這傷害了佛陀的自我,所以他也想像出23個完全虛構的先於他的佛。
在那些古老的經文裏面,沒有任何地方提到過這些佛。那些耆那教的導師在印度教的經文裏也有被提到,並不只是在耆那教的經文裏有。而那23個被佛陀想像出來的佛——只是為了湊成24這個總數——是要顯示這些最偉大的靈魂在完成總數之前,在停止降臨之前,已經降臨了很多次。
每一個人都談論著真理,口口聲聲說要尊重真理,但是一旦你試著說出一個真理,你立即就會看見你是如何地被譴責,你的真理如何地被歪曲。
所有的宗教都發生這兩件事:他們已經沒有創造性,他們都已經反常變態。並且就是這些人統治著社會:他們告誡你們的和他們自己實際所做的正好完全相反。
現在是個關鍵時刻!現在已經是新世紀了,而你們的聖人、你們的宗教、你們的主教、你們的牧師,全都依然生活在遠古時代、野蠻時代。而當有人被暴露了,他就被譴責,但這並沒有抓住根源。
唯一的宗教性之路就是:越來越自然。
來看美麗的故事:
「曾經有一個馬祖(馬祖道一)的弟子,叫興善(興善惟寬),他被一個僧人問道:‘狗有沒有佛性?
興善回答:‘有。’僧人又問:‘你有沒有佛性?’」
剛開始那個僧人以為興善,馬祖的一個弟子,可能會有些猶豫地說:狗有佛性。但興善幾乎是一觸即發。他說:「狗有佛性,儘管埋藏得很深。也許狗要花很多很多世去發現它,但那不是關鍵。在狗的生命的最中心,就是佛。」
當興善很痛快地作出回答後,那個僧人有點受刺激。於是他進一步挑戰;他問:「不錯,那麼你呢?你有沒有佛性。」
「興善回答:‘我沒有。’」
這是個非常出乎意料的回答,但卻有本質的重要性。
「僧人接著問:‘一切眾生都有佛性;怎麼你會沒有?
甚至連狗都有;這是你自己說的。
「興善說:‘我不屬於一切眾生。’
僧人說:‘既然你不屬於一切眾生,那麼‘你’是佛嘍?’
興善說:‘不是佛。’
僧人問:‘那麼究竟是什麼東西?’
興善回答:‘這不是一個‘東西’。’
僧人繼續問:‘它可見可思嗎?’
興善說:‘思之不及,議之不得;所以說它是不可思議的。’
當我說「佛性」的時候,嚴格說來,這是在說一個不可思議的神秘的東西,存在的終極神秘性。
松尾芭蕉寫道:
「又是春天,非常快!
它們正準備來迎接——
李子樹和月亮。」
準備好地面,準備好場所,來迎接馬上就要到來的春天......他不是在說外在的春天;他是在說內在的春天。它同樣很快,但是你要作好準備,就像李子樹和月亮準備好迎接外在的春天。除了你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夠迎接你內在的春天。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