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對於我來說是涼的,那種涼的感覺一直到心裏去,心,便空出了一大段距離,寸草不生。而某些念,或者是某些怨,不需要大肆渲染。

想疼了,想通了,攤開在心裏,也唯有自己看得見。

就如花兒落入水面,微波不卷,那種感覺,遠,遠到無限遠。

六月已過,再深的筆墨也掩不住內心斑駁的交錯,那些春花秋月的故事,不過是盛開在紙上的傳說,經不起翻閱,於塵封的往事裏黯然褪色。

我在七月的風裏等,等一幀花信入夜,將久遠的夢喚醒,只是一盞茶溫了又溫,唯有枯黃的味道在四野彌漫,暖不透指間的溫度,夜,亦是薄涼如水。

那些長短錯落的句子,恍若是雨後碎了一地的花瓣,層層疊疊的堆積,散發著濕漉漉的氣息。

縱使,將一簾心事寫舊,一盞茶飲到荒蕪,而隔著歲月空冥的眺遙,那一段薄念,仍舊是無法悉數收起。

或許,是紅塵的念太淺,亦或是俗世的風太倦,一路走過,是越來越深遠的孤單。

可否,途中修籬種菊,將所有的繁複都看做是雲煙,只精心看顧,不摻雜俗念。

戀,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的一種語言,如一抹閒散的情緒,在昔年的味道裏靜靜蔓延。

若是,喜悅是唯一可依賴的永遠,那麼我寫,請為我銘記在時光裏面。

一個人,守著一清如水的空寂,依著心性,直往那花香深處去,不寫古意,不畫安暖,只畫一份深刻給流年。

邂逅的風,邂逅的雨,都可精緻成一生的歡顏,如此,便可美在雲端。

晨曦的光,微微睜開眼。

我踩著清露,踮起腳尖繞過紫藤花的裙擺,走過那些詩一般靈動的語言。

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踩疼了那睡在時光裏的纏綿。

枝頭的鳥兒,也請不要大聲的喧嘩,黑夜,還都未曾走遠,鈴蘭花誤聽了雨的召喚,正躲在夜裏失眠。香醺的念,如一朵墨韻在心海裏反復的涔開,只管對著時光,將愛戀一句一字的寫滿。

陌上的風,又輕柔著吹入眼簾,有水一樣的波光閃爍,那是回味的感覺,清淺,微甜。

文字,寫的是一分心情。別人讀你,春花秋月,你給予別人,日暖風靜,唯有人心清澈了,眼界才會開闊。而那種龐然若無的喜歡,縱然是八千里紅塵也定會為首是瞻。

心裏,裝著最明媚的陽光,只要有你在,就不會迷失方向。

我的愛,我的時光,讓我們不管隔著多遠,都能夠在天涯兩端各自守望,守一朵花兒,晨風中開成柔美的樂章。

有的時候,人的思想常常會處在一個生長的疲倦期裏,會刻意的抵制外界新鮮事物的滲透,我將其稱之為入侵。

不管,那會是怎樣的風生水起,光鮮瑰麗,我只願在我的世界裏做一朵閑花,自在歡愉。

不靠近,是因為不懂,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因為懼怕,懼怕一顆石子落入水面的波瀾而自此擾了固有的清修。所以甘願讓好的,不好的,紛紛嚷嚷的,都退避去三舍之外。

久而久之,會發現,與人交往的欠缺,與世為歡的薄弱,就如是一條閉塞的河道,娟娟細流總不如長波萬裏來的曠遠遼闊。

塵世的豐饒,就如一段煙火糾纏的歲月,總是要等到茶盞微涼,等到清燈明滅,才會幡然醒悟,多少枝葉繁茂的交織,多少盤根錯節的集湊,都換不回,最初的那一朵初情。

萬慮,萬念,終究,也不過就是一段塵緣,在漸漸清淡的光陰裏若有若無的浮現,總有一天會煙消雲散,而那些掠過心海的痕跡,早已深深的嵌入眉宇間,揮之不去,撫之悵然。

若悲歡,只是一晌的安暖,又何必一再的追問後續與前緣,且將那風月輪回,僅一筆,就寫進昨日的風煙,然後,看浮華萬千都悉數遠去,一顆心,平靜安好,通透清遠。

那走在詩句中的光陰是薄的,走過了四季的風景之後,和著一絲雨的印記,就連細微的角落裏都蘸滿了清涼的顏色。

多少桃紅李白的渴望,多少花前月下的思量,如一季青藤纏繞的時光,終敵不過光陰的匆忙。

心事,在清薄的季節裏生長,雨滴,在蒼茫的塵埃裏荒涼,惆悵時來不及感歎,疲倦時來不及逃亡,那麼多煙花璀璨的過往,回首,也不過是關山眺遙幽夢一場。

一個人,走在陌上,可不悲不念,只修整心田,種下一縷陽光,讓陰霾穿過歲月的風霜,做安然恬淡的女子,縱使萬事萬物已渾荒,也不必惋歎,更無需感傷。

有時候,心是魔障,你若是覺得你走不出來,你的心裏就會長滿了野草,最後虛弱的連路都找不到。

可你若是寧神靜氣換一種方式思考,你眼裏的天空會明朗,陽光會晴好,就連一枚花的影子都會對著你微笑。那些故事,我說,無論過了多久我都不會忘記。

每一段都彷佛歲月清晰的烙印,篆刻在記憶裏,唯你,是無比溫暖的期許。

一書,一茶,仿佛歲月生生的枷鎖,宰割著呼吸的脈搏,而和著七月流火寫出的段落,在鮮活的時空裏跳躍,每一寸都好似煮不完的寂寞。

生命,多像是一場無休止的跋涉,如何行走才不會被淹沒,能夠保持從容,應該就是最清亮的顏色。

將一抹閒散的思緒在靜謐裏放空,只做一個繁囂之中愛花惜花的女子,守著歲月臨水而歌,惟願,不管是時光走過,亦或是市景荒涼,而那七月的念,還固執的存在,仍舊如指間優美的句子一般,安好,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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