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體這樣一擺,脊椎沒有前俯後仰,穩穩地坐在蒲團上。呼吸,隨它長,隨它短。需要長的時候它自己長,不需要那麼長的時候,它自己短。所以說,呼吸長,呼吸短。《阿含經》裏講的安那般那,其實大家有些地方誤會了。它說,呼吸長,知呼吸長,知道的“知”。你的呼吸短,就知道你的呼吸短。那個“知”不是你起一個認識去知,“哎,我這一次呼吸長,我這一次呼吸短。” 不是那樣的“知”。叫你呼吸長呼吸短,知道長知道短,你不是變成一個石頭人,木頭人,什麼都不知道,死人一樣,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也不是起個念,“哎,我這一次呼吸長了,哦,這一次呼吸短了。”阿含經》的知呼吸短,知呼吸長,不是這樣的“知”,別弄錯了,又誤會掉了。《阿含經》沒有教你數一、數二、數三,沒有哦。你去看看,它只告訴你,“知”呼吸長,“知”呼吸短,對不對!那個“知”的意思就是,不是木頭人、石頭人那個樣子。這個意思就是“只管打坐”的要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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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口,意三個樣子。身的樣子,脊椎的姿式最重要。不是用力,不是彎腰駝背,也不是抻直起來,都不是,意加進去的都不是。口閉起來。閉起來可以念咒嗎?還念佛號嗎?可以嗎?口閉起來,輕輕地閉起來。意,很多人就是誤會在這裏。哎呦,教你觀心嘍,觀你的心從哪里來,心停在哪里。又是跑去了,跑到哪里去了。什麼觀心哪!釋迦牟尼佛教的“身口意”三個方面的指導不是這樣教的。他的意思,身口意的“意”,是教你這樣靜坐,坐禪,心念來了心念去,你不要歡迎它,也不要去排斥它。不迎不拒,不理它,有一個“不理”在那裏,已經不對了。有一個“不理”這個念頭,那就已經起個念頭去“不理”了嘛!所以,真正的讓你的心念來去自由,念頭上來念頭去。但是,不是死掉,也不是昏沉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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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奘不是說嗎,“眾生的本有,萬法的全體”。心念是不是萬法之一呀?就好像眼睛照到有相,眼睛就有相現。耳朵聽到有聲音,耳朵就有響。意根由法塵現,就有法相。念頭來去是萬法之一呀!萬法的全身哪,全體的身,全身,那是你自己的光明藏啊!念頭的來,念頭本身是你的光明藏的作用,你的光明本身,你怎麼知道有念頭來去呀?還要在那裏起個念頭去觀,不是矛盾嗎?還有的人是,“哦,我知道有念頭來了。好,不迎,不要去歡迎它,不要隨它,也不要去排斥它。”以為不迎不拒是做意根的、身口意方面的“意”方面的用功,錯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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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念頭本身的來去,念頭本身是你自己的光明的作用,光明的動。光明本身的作用,是你本身,全身,萬法的全身嘛!這個時候你起了個念頭,“哦,有個念頭,不要去碰它”,這個已經是分別意識了。但是,這個念頭起以前的那個念頭是自然的,是你本來的光明藏,你的光明的本身的作用。這樣起的時候,你根本不知道這個(念頭),那個(念頭),這個時候你根本不知道哦!因為我們習慣性地會生起分別意識,“哎…哦,哦,你這個念頭…”在這個以前的,所以叫做“父母未生前”,還沒有預兆以前。所以,因為你的意識知道念頭來了,這個刹那之間,你前面那個“未生前”的那個就,你就“哦!原來是這樣!”識的境界跟“父母未生前”,連念頭都不知道念頭的時候,光是念頭,是你的光明在動的時候,這個一刹那,這個時候開悟的人也有,但太少太少,這比有光出現看到東西,或聽到了聲音而把你的我執打斷還不容易,很少很稀有。大概是過去宿世因緣,過去已經相當成就,生下來就有這本事。否則的話,這個……念頭本身是你的光明的作用,跟你去認到這個念頭不同哎!體會的出嗎?瞭解嗎?光是瞭解沒有用,所以要打坐!所以要打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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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佛號表示尊敬,表示希望,表示期望,將來能夠到淨土,到佛菩薩旁邊。對他尊敬是好,但是,這個不都是你的“識”的境界嗎?現在聲音在響,念佛號還是念別的什麼的,聲音在那邊呢還是在你這邊?如果聲音在那邊,你這裏聽不到嗎?如果聲音是在這裏呢?跟他們又不相干哪!你這裏生起就好!也不能說那邊也不能說這邊生起。但是有啊!這個叫“無生之生”,“沒有而有”。這是用道理講的。本來不用道理嘛!你現在是用耳朵,你問耳朵,就是這樣啊!“無生而生”就是這樣,還講道理嗎?象那個聲音不是“無生而生”嗎?誰生了它?你去想就不是在打坐。那邊響,就有聲音在耳邊響。那邊念的人是他的光明在動,這邊你聽了是你的光明在這裏動,就這樣子。這是方便講“你”的光明“他”的光明,其實是本身,光明,光明藏,法界本身的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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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有人問六祖,佛法最秘密的在哪里,告訴我。最寶貴的,最神秘的要旨,請六祖告訴我。六祖怎麼說,大家都知道。他說“密在你那邊”。秘密在你那邊!很多人都把這個話簡單地解釋過去了。他說“秘密啊,真正的秘密不在我這裏,也不在別人手裏,所有秘密都在你那邊”。聽懂了嗎?這樣有什麼用啊!等於沒有講。“密在你那邊”,六祖的意思,真義是什麼意思知道嗎?各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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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不是聽到聲音,遠處傳來念經的聲音。這個聲音誰造出來的?在什麼地方造出來的?工廠在哪里?你怎麼能會聽呢?都不知道!能聽的力量從哪里發出來的?不知道,但是在聽啊!所以這個叫做“不知”的,也就是我們自己不知道不上我們意識的東西和我們最親不過,最親密——親密的“密”,這個不是秘密的“秘”——當然也是秘密了。其實是最親密的意思。跟你最親密,那是你的實相。不知最親密,所以“密”在你那邊。聽,看,感覺,知道,怎麼能知道?你動了哪個地方才能知道?佛也不知道。不知最親,最真實。所以說,“密”在你那邊,六祖的意思是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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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腿盤久了會痛會酸麻,這個酸麻從哪里生起?不知耶。不知,但是會酸會麻耶,會受不了。把腿放開了也就好了,痛沒有了,麻也沒有了。這個“痛”怎麼除掉的你知道嗎?你怎麼把這個痛麻除掉?你也不知道!“不知”最親,最密,是我們的實在的樣子。我們每一刻都是真實的活著,沒有一點虛假,沒有一點幻。是自己想歪了,那才是問題。其實我們都是“真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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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裏的四相 ­

好,最後講一點,大家最熟悉的《金剛經》。高雄來的朋友也許聽過,你復習一下。《金剛經》說,大家記得的一句話,很重要,是什麼,“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金剛經》說這四個相是我們想錯出來的相,是我們的錯覺的樣子,錯的太離譜了。《金剛經》裏頭提出來,嚴重的錯誤的樣子大概有四種:一個是沒有“我”,你偏偏要認為有“我”,“我相”。有了“我相”之後呢,自然不是“我”就是“你”了嘛!“人相”。因為先有我相啊!那,不是我的,就是對方,對方是“人相”。“我相”“人相”出來了。“眾生相”呢?很多人說,I是“我相”,you是“人相”,“眾生相”是they。這只是一種說法了,不究竟。“我相”可以說是主subject,“人相”呢?object 客。“主、客”,“能、所”。知道嗎?有了“能”,一定有下面的“所”。有了“主”,就有相對的“客”。“能、所”,“主、客”,“我、人”,這都是“我相、人相”的代號了,都是一樣的意思,subject and objec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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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眾生相”是什麼?比方說,我這裏“啪”(師用力擊掌),有沒有聲音,各位?有了。在各位耳邊都響起來,有一個我拍手的聲音。我請問各位,聲音本身,這個聲音哪,sound也可以,我發出的voice也可以。這個上頭有沒有“能所”?你聽到的聲音,這個聲音上有沒有“能”跟“所”在裏面?你聽到的聲音哪,而且是被你聽到的聲音,才叫做聲音是不是?只是你能聽的不能稱其為聲吧,沒有“所”的聲,哪有這樣的聲音!但是,光是被你聽到的聲音,“所”,有了“所”,你沒有能聽的“能”,你怎麼聽到的。所以聲音本身呢,本來就是聲音而已,沒有“能、所”之分對不對!哪有“能、所”之分,在哪里分呀?在哪里mix?聲音本身沒有辦法分“能、所”,對不對,我有沒有騙你?你告訴我,你聽到的聲音裏有“你能聽的”跟“被你聽到的”我的聲音在哪里碰頭,在哪里交匯,在哪里混合,分得出來嗎?可是光是能聽不成其聲,光是所聽那你聽到了什麼?沒有能所。但聲音就是這樣哦、嗚、哎、啊、咿……那麼明顯,這聲音上頭沒有能所。這個you can prove by yourself。這是很明歷歷的事嘛!聲音是沒有能所的,沒有能所的是不屬於我相人相哦!那麼,我們把它叫做什麼?這個才叫做“眾生相”。聲音如是,色相是不是?你看到的相,相上有沒有“你能看到的”跟“被你看到的”?混在什麼地方?相就是相。沒有辦法分成你能看的“能”跟被你看到的“相”在哪里交匯,才變成一個相。有沒有?沒有。不能分能所,能看所看不能分,跟能聽所聽不能分一樣。所以呢,相就是相,沒有能所,所以叫眾生相。不是我相,不是人相,所以叫眾生相。所以聲音也是眾生相,色相也是眾生相。痛啊、麻啊也是眾生相,舒服啊那個“覺”也是眾生相。“知道啊”,你知道什麼?你說知道這個、那個,知道的那個內容。能知的跟被你所知的兩個沒有碰在一起,你知道什麼東西呀?所以連“知”也是沒有能所。色聲香味觸法,色是色,聲是聲音,香味是香,味道是味。色聲香味觸法各個不同哎!但是,不同的這些色聲香味觸法各個沒有能所,找不出能所。但是有那麼多“眾生”,很多啊,色、聲、香、味、觸、法,各個不同——眾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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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最後他講什麼?壽者相。嗨呀,我們這修修修的,聲音沒有能所,色相沒有能所,我們誤會有個我去看到這個色相,啊,那是根本的錯誤!但是奇怪,色是色啊,聲音是聲音啊,觸覺是觸覺啊,思想是思想啊,雖然沒有能所,各個獨立存在,所以眾生相。對不對?好了,於是認為色相有色相的本體,有一個體,現出這個色相。我們總是認為它是從某一個…它一定有出生點、製造廠、工廠製造出來的,一定要有個原點、出生點。知道嗎?一定要有出生點我們才心服。這個“一定要有個出生點”,一定由這個東西裏生出來的迷知、妄想,這個叫什麼?壽者相!這個東西不好處理。你知道色聲香味觸法都是沒有能所的,但是它各個都好象真的有。到了這個時候,那修道的人,你慢慢能清楚到了這裏,有的人莫名其妙的念頭,越來越少、越來越淡。但是呢,還掛在這裏,執著每一樣存在都是真的存在,有它的來點,有它的出生點——這就是法執!所謂佛見、法見都是這個壽者相。這個壽者相怎麼斷?憑你聰明的大頭腦,一千萬個愛因斯坦的頭腦都斷不了。想不通的。什麼方法能斷?請你的兩隻腿跟你的腰部、臀部靠坐墊,好好穩穩地坐--下--去。不要去賣弄你的聰明,賣弄你的思想,賣弄你的感情,那感情更不用說了!這樣你才能知道,原來這個壽者相都是假的啊!一定要一個出生點嗎?所有生出來的東西一定要有體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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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禪宗祖師常常叫你參,參什麼?“父母未生前”。我們都認為是爸爸媽媽生我的,沒有爸爸媽媽就沒有我,一般的人都這樣講。那他就問,既然你認為爸爸媽媽沒有的話,我就不存在,我就沒有,一般都是這樣,這樣正確啊。好了,你爸爸媽媽還沒有出生,還沒有投胎以前,爸爸還沒有出生,媽媽還沒有出生,這個時候,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怎麼想,你怎麼去想這個問題?怎麼想也想不通的。但是奇怪,那你從哪里來?明明是爸爸媽媽的關係我才有啊!那爸爸媽媽還沒出生以前我躲在哪里呀?天涯海角去找,“上窮碧落下黃泉”,到處找,找不到。禪宗祖師爺的問題,答案是什麼?知道嗎?問你的“只管打坐”。《金剛經》的四相那麼清楚,你看看很多解說四相的,唉,文學作品一大堆,但看不到一篇屁股用功出來的作品。唉,頭好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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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打坐 ­

大家學佛啊,很喜歡學神奇的、新奇的、很特殊的,很喜歡學這些,很少很少人喜歡去參這個“光明”。光明是你的本體、你的實相,很少人去理會這個。光明時時處處在動,都是你本身的光明在動。不去參這個,去參那個神奇的、奇奇怪怪的、很複雜的、很特殊的。人家不會的我會的,荷呦,時輪金剛呦,灌頂喔,插草喔,觀想喔,這個叫做什麼?“貪看天上月,失卻手中珠”。有一天有人發飆,吃飯的時候,有人講到這個,他就說,“天上月是假,手中珠也是假,兩個都是不存在。”你看,用頭腦去讀宏智禪師的詩偈,不盤腿,光是用頭腦。宏智禪師是慈悲啊,是用這個比方講的。你自己本身在那裏動,你自己就是光明,用這個比方講的,他還做文章起來了“月亮不是真的有,手中珠也不是真的有。”那你現在講的是真講還是假講。唉,喜歡用頭腦的人就是專門找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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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請問各位呀,到底誰在打坐?誰呀?查得出來嗎?誰在打坐?有的人會說,《金剛經》說沒有我相,所以不敢講“我”在打坐,所以他一定會說“沒有一個我在打坐”。來了一個“沒有我”!前面是有個“我”,想想不對,那麼回答,“沒有我”,沒有這樣子一個“我”在打坐。“我”也不對,“沒有我”也不對,為什麼?有個我,沒有個我,“有”跟“沒有”都是你的想法。同樣道理,生和死,有一個生的叫做“生”,沒有那個生的就叫“死”。等於是“有生”跟“沒有生”,我們叫“生”跟“死”。還不是一樣和“有”跟“沒有”上頭講道理?那麼,到底什麼東西在打坐?不能用“我”。“我”也不對,“沒有我”也不對,但是在打坐啊!那何物在打坐?什麼東西在打坐?怎麼辦?有些高明一點的禪師,象擇木興道,他有的時候是為了開導說“打坐在打坐”,為了方便才這樣講。因為他是過來人,他怎麼講都對。或者用英文講the universe is universing ,宇宙在坐宇宙,宇宙在宇宙。有的人聽了會更莫名其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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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一邊聽一邊用功,如果不想聽,從左邊耳朵到右邊耳朵溜過去就是了,不要抓住嘍!我不是上佛學課。聽了就算了,有點用處你自己知道。那個聲音,外面那個叫的汽車聲,跟我現在講佛法,所謂的佛學的道理,等-同-價-值。沒有分高低啊!不是我現在講的才是佛法,外面那個叫的不是佛法,冷氣機的這個聲音也正在說法。哪有象穿袈裟、威嚴、上臺、寶座,然後講“諸行無常”這才是佛法。唉,永遠也找不到,永遠莫名其妙,把佛的真正寶貴的佛法都誤解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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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知道,石頭禪師的大弟子,藥山大師。有人問他打坐的要領,怎麼打坐才對呀?藥山簡單扼要的說…怎麼打坐他怎麼講?藥山禪師不是教你,哦,一呼一吸,一吸進去,念阿彌,吐氣,念陀佛。吸進,阿彌,吐氣,陀佛,那麼任脈、督脈那樣慢慢轉,慢慢轉……他才不會教你這種馬戲團的戲法。他只告訴學生,怎麼說?“思量個不思量的”。嘿,問題來了。思量,就是要想啊!想一個什麼東西,他叫我們想打坐的時候的要領,“思量個不思量的”,想那個不想的。既然不想那你叫我怎麼去想“那個不想的”呢?所以聽不懂。一般的人會覺得很矛盾,你這個藥山禪師怎麼搞的,一頭霧水。藥山說,你不懂啊?我再告訴你,怎麼打坐,怎麼用功——非思量!三個字,“非思量”。 ­

非思量 ­

好了,喜歡在經典裏轉,沒有接觸到正法的,那一滴的味道都沒有嘗過的人馬上怎麼解釋?哎,聽過我好像下午介紹過,上午也說過。耳朵聽聲音,有什麼聲音響,耳朵就有那種響,狗叫就有狗叫聲,汽車的喇叭聲,就有汽車的喇叭聲,都不要經過你的思量,不用費思量,就是不經過你的思量,自然就響起那種聲音。大就大,小就小,高就高,低就低,毫不費力。我們的六根都在這種非思量的狀態,它的function,它的作用叫做非思量的那樣動。他聽過這個道理,但他沒有實際聽懂,也不常常打坐,喜歡用頭腦打坐,屁股墊在頭腦上,顛倒。頭放在坐墊上,屁股朝上那樣打坐。我都笑他們,很多人學佛法,跟佛教導的那個正坐不同啊!佛教導的是穩穩地把屁股坐在坐墊上。我看很多人學佛法都是,頭墊在坐墊上,屁股往上翹,上天。這叫顛倒妄想。連坐都顛倒妄想。聽過六根的動,不要費一點思量,自然的那樣子動,心境一如,有的時候這麼講,那麼他們認為非思量就是,“唉呀,原來不管它,六根都是那樣動,就那樣好了,打坐的時候就是放任六根。反正眼睛、耳朵、鼻子、舌頭、身子,還有意根都是在非思量的狀態跟境界交換,心境一如的狀態在動。”哦!這樣打坐,六根放任!好了,坐上去,就拼命在努力,做什麼?放任六根。哎,還要你去放任六根啊!誰叫你去放任六根?哪個叫眼根?哪個叫耳根?還有一個叫耳根、眼根、意根的,都有嗎?這些都是真正的具體的有自性的嗎?你這還不是在道理上講嗎?(六根)只是方便這樣一講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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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中玄,或者言外意。沒有經過真正的、透過這個的、嫡代相傳的祖師爺禪師們交待過來、在旁邊時常指導你,都會錯掉。一上來就是放任六根、放任六根,本來我的六根都是非思量的狀態動,所以我就應該這樣做。就叫做多此一舉,只是你的想法比較高明了一點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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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山在這裏講非思量是什麼意思呢?他指的不是你的六根放下。有些人就把這個教法跟文殊師利的教法,認為是相同的說法。文殊師利怎麼講?不依身,不依心,不依也不依。有個“不依”在身心上弄還不對,是不依也不依。好像很類似,就這樣用功。初修的人還可以啦,剛開始這樣進去。可是聽過、接觸到曹溪一滴的人還一直在這個上頭,哎呀,那你就笨透了!文殊師利的意思不是叫你不依,連不依也不依,還有一個你不依的不依嘛!他是這樣的意思嗎?藥山禪師跟你講“非思量”,也不是描寫你的身心的狀態,你的存在、你的一切活動、生理的和心理的都是非思量,不是在解說這個事。怎麼老是喜歡說明呢?喜歡理解它的道理是幹嘛的。你理解跟不理解有什麼關係呢?你不理解,肚子餓了也懂的吃,吃了就會飽。反正我們就喜歡去理解,喜歡知道。不知道就好像缺少了什麼東西似的。不知道就不滿意,一定要知道。實相不由得你知道哎小姐!那麼你說實相我不知道!嘿,知道的不對,難道不知道的更對嗎?不要鬧笑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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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藥山講的非思量,文殊師利講的不依也不依,也不是叫你抓住你這個身心,叫你不依身,不依心,也不要起那個不要依念頭,他不是這個意思。不依也不依,非思量,統統指的是你的本相、真相。你說它是本地風光、本性、光明藏、三昧都可以。還要你怎麼做!吃飯,拿起一雙筷子。當你拿起一雙筷子的時候,不是非思量在動嗎?根本不認得自己的真正的樣子是無限的、一個非常超越時空的、無限無量的一個存在。怎麼老是拘束在那麼一個小小的範圍裏,討論非思量啊,不依也不依呢?經典都不曉得讀到哪里去了。整個經典就你,真正的你就是經典,不是經典的理論在那裏,你去讀它,你去瞭解它。釋迦牟尼佛的sutra就是你自己本身實在的樣子,真相本身就是sutra。還要你師父上臺去解說:如是我聞。誰聞哪!打坐就是這個樣子。拿起一雙筷子,就已經成佛了,那個就是成佛的樣子。那麼,盤起腿穩穩的坐,還不是和抓起一雙筷子一樣!只是你多加了一個妄想,你就自己糟蹋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要掉進自己妄想的桎梏裏頭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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