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跟一些同學談到天才。什麼是天才？天才就是用一輩子做好一件事情的人。當你想做兩件事的時候，你不一定能做好。當你想做三件事的時候，你肯定是個庸人，是不可能成功的。陳亦新問我什麼是天才，我告訴陳亦新，天才就是這輩子把你該做的事情做好，其他什麼都不要管。所以，我一輩子寫作，我用了二十年時間寫了一家農民。我覺得把這一家農民寫好，就沒有白活。此外，別的都拒絕了。我想任何一個人，能像我這樣的話，那麼他也可以成為作家。為什麼這樣說呢？你想，任何一個人只要盯住一個目標不停地走，不停地走，把什麼都放下的時候，他怎麼能不成功呢？！
有這樣一個故事：中國的員警到德國購買能緝查海洛因的警犬。一條警犬值一百萬，另一條警犬值十萬。它們長得都一樣肥肥壯壯，非常威猛。中國的員警就問，它們看起來都差不多，為什麼一條值十萬，一條值一百萬？對方說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於是，他們做了一個實驗，把海洛因埋到一個地方，同時放出兩條狗，它們幾乎在同一時間就找到了海洛因。中國的員警說：它們一樣啊！對方說您等一會兒再看，於是做了第二次實驗。這次放出兩條狗的時候，在中途又放出了一條非常漂亮的母狗。價值十萬元的那條狗，很快就跟著母狗跑了，再也不去找海洛因了。而價值一百萬的那條狗，根本不去管那條母狗，一直堅持把海洛因找到。天才就是那個價值一百萬的狗。兩條狗表面上看沒有什麼區別，它們都那麼威猛，嗅覺都那麼靈敏，都能找到那個東西。我與好多朋友也像是這樣。不過，我僅僅是那條非常專注的、不去追逐漂亮母狗的警犬而已。
超越就是這樣。真正的超越必須有一種大的胸懷、大的境界。你不要覺得你的超越，只是找到一個小小的目標，買到一個小小的房子，不是這樣的。我們要找的東西是歲月毀不掉的東西。就是說，我們要建立的，是死亡降臨之後，仍然存在的一種價值。我們追求的是這種東西。當一個人的人格完善後，就會超越許多二元對立，就是剛才我說的高低、好壞、貧富等等。為什麼呢？因為這些東西對於你來說，相對於你活著的理由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只要你有一顆明白的心，守住你非常清晰的目標，心無旁騖，拒絕其他，你的心靈就可能得到自由。這種自由不是外部世界給你的，而是你心靈本身發出的一種光明。我們追求的，正是這樣一種出世間法。
什麼是世間法？世間法就是當你的肉體消失之後，你所有的行為價值也隨之消失。比如你當上了科長，在你死後，或退休時，科長這個位置就成別人的了；你好不容易當上了縣長，在你死的時候縣長這個官帽也頂到別人頭上了；你好不容易買到一個房子，死後房子也成別人的了，等等。這些東西都不是我們追求的。凡是依託你的肉體存在的東西，就是世間法的東西。
什麼是出世間法呢？出世間法就是當你的肉體消失之後，你的行為仍然有價值。
當然，我的這種說法還不一定究竟，真正的出世間法源自清淨心，是破除執著後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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