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雖短,道出孝心一片。我母親急也性子見罷喜道:“好個立事早的孩子,我現在就該讓他結婚!”
    我母親急也性子真是個急性子,我一進屋她就說道:“孩子,你該結婚了。”
    我一聽,差點兒沒把舌頭吐出來:“我的媽親,您也太性急了,我出生還不到一天呢。”
    我母親急也性子正色說道:“你雖出生不到一天,但你已經成熟了。像你這樣成熟的孩子,現在結婚已屬晚婚。按理,你在娘的肚子裏就應該結婚。”
    “什麼?在肚子裏結婚!”我叫道。
    “對”急也性子對性急太郎頗具幻想地說:“假如你在娘肚子裏結婚,然後再在那裏生小孩;小孩再結婚,再生小孩……這樣我再一同把你們生下來,不就四世同堂了。”
    我父親性也太急一旁叱道:“你做夢去吧,就不怕脹破你的肚皮?中國之所以人口爆炸,就是你這麼生孩子生的。我看你這種人,在娘肚子裏就該絕育。”
    我母親急也性子一聽火了:“你是不是痔瘡犯了?競說屁話!”
    “誰說屁話?咱們的性急已鑄成大錯。你看這孩子,身不滿尺,是個畸形兒;我又在醫院被侮辱成孕男,進了接生室,這不都是性急主意造成的嗎?凡事都有個規律,我們不能再冒進了!”
    我父親性也太急已開始覺醒,我母親急也性子仍執迷不悟:“咋了咋了!現在是電子時代,一切的一切都要加快步伐。老牛拉扯能走多遠路,我們要跑,要飛,去迎接美好的明天!”
    我父親性也太急回擊道:“你真是滿腦子炸醬麵,四六不懂!”
    “你滿腦子面起子,任嘛不知!”
    “天靈蓋蒸雞蛋糕,我看你——混蛋頭頂!”
    “我看你北極熊抹醬子——糊塗以(一)極!”
    “拍馬屁趵蹶子——你別不服氣!”
    “光屁股卡前失——誰服(扶)你!”
    “我看你是清嗓子唱戲——欠揍(奏)”
    “我看你是絲竹樂沒豎笛——欠削(簫)!”
    “東風吹戰鼓擂,現在世界誰怕誰?”
    “東方紅太陽升,中國遍地女英雄,誰怕你?”
    “天房蓋地虎,寶塔鎮河妖,想跟我打仗,讓你頭起包!”
    “道高有一尺,魔高有一丈,你想鬥老娘,保准你夠嗆!”
    “共產-黨員天不怕,地不怕,怕你媽了個爸爸!”
    “中國婦女身份高,地位顯,怕你個祖奶奶!”
    “牛皮不是吹的,大山不是堆的,如果你不服就試試。”
    “試試就試試!”
    二人話不投機,身形一展便打了起來。
    這兩位都是武林高手,每招每式都蘊含著千變萬化。但兩口子打仗始終比與外人打仗黏糊,過了百十來招,二人便像猴子一般的攪在了一起,不一會兒,我父親性也太急的鬍子被薅掉,跑到我母親急也性子的下巴上;我母親急也性子的頭髮被薅掉,跑到我父親性也太急的腦袋上。結果丈夫成了禿下巴加疙瘩揪兒,妻子成了禿腦殼加山羊胡,弄得我也分不清誰是爹,誰是娘了。
     如今兩口子打仗大多是姻親戰爭,雙方親屬不但不能壓事,反而成為幫兇,擴大事態,唯恐家庭不亂。本來兩口子白天打仗,晚間兩人啃那麼幾下子就了事,結果七大姑,八大姨一出面,卻使夫妻內戰愈演愈烈。
    他倆這廂打著,忽地從外面闖進兩夥人,一個個橫眉立目,手持棍棒。一方是娘家父母,弟弟妹妹,一方是婆家父母,弟弟妹妹。他們進來二話沒說,便一對一的動手打了起來,親家鬥親家,小舅子小姨子大戰小叔子小姑子,打得烏煙瘴氣,難解難分。
    這場仗從下午打到第二天上午才平息,一個個打得鼻青臉腫,口歪眼斜,最後獲勝的是娘家一方。大戰結束,我母親急也性子帶著勝利的喜悅,風風火火跑出去為孩子找對象。
   
    像我這樣的年齡找物件談何容易!人們都嫌我小,性機能不成熟。我母親急也性子跑遍了整個村子,沒一個同意的,但她並不甘心,本村不行,再去鄰村,鄰村不行,可以出縣,出省,甚至出國,反正她非要給兒子弄來一個媳婦不可!這涉及到早婚早育的問題,涉及到性急世家的盛衰問題。功夫不負有心人。找來找去,總算找來一個九十多歲的老處女,‘兔子沒毛——將就材料’,她便把她給帶了回來。
    這個老處女頭髮斑白,像尿堿似的;滿臉皺紋,像地壟溝似的;弓腰縮背,像爐圈似的,長得真他媽困難,看得人能噁心半年。也不知她發的是什麼邪?竟然答應要嫁一個毫無性欲功能的小女婿,真是莫名其他媽的妙!
    性急世家總改不了性急的毛病,一分鐘前訂婚,一分鐘後就要求結婚。婚禮就在教堂裏進行的,全村人都來參加這稀世的婚禮。由於婚禮之奇,空前絕後,所以用來一群麻雀似的記者。他們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非要採訪小新浪和老新娘不可!當時我正忙於跟新娘親吻,哪有時間跟他們說話。好在我正露著個小屁股,於是“突突突”放了幾個響屁,算是答記者問。
    記者們給這幾個珍貴的響屁錄了音,但誰也猜不出這是哪門子外語。無奈,又請來一位學富五車的語言學家。這位語言學家被捧得忘乎所以,神魂顛倒,於是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胡謅八咧地說什麼這屁門外語是“肛語。”
    記者們從來都是聽風就是雨,聽語言學家這麼一說,立時開始大肆宣揚,廣播,電視,報紙頭版頭條報導,大街小巷貼滿了大字塊兒。輿論的導向作用真是了不得,陡然間在全國形成了“肛語”熱,並在全國範圍相繼成立了多如牛毛的“肛語研究會。”
    中國從來都是一個颳風的國家,陰風一起就席捲大江南北。由於人口多,扇風點火的人也多,隨幫倡影的人也多。可憐的偉大華夏,時不時的被這股陰風刮得東倒西歪。
    關於這一切,我當時並不知道,因為我同老新娘的甜蜜之吻尚未結束。這是一次打破歷史紀錄的長吻,歷時高達三個多小時還興致有餘。由於吻的時間長,那四片嘴唇粘到了一起,像萬能膠一樣分不開了。
    這是一起嚴重的接吻事故,當時性急世家陷入了極度恐慌,趕緊把醫生找來。醫生一見,搖頭歎息道:“這是‘吻滋病’跟愛滋病是孿生姐妹,現代醫學無能為力。”
    醫生不行,又請來一位物理學家,他建議道:“從物理學角度上講,這叫‘異性相吸’像這種巨大的吸引力必須用超過它的力才能分開,依我之見,應該將這對新婚之侶送到火車站去,讓兩輛火車頭將他倆拉開。”
    眾人覺得這是個好辦法,於是把我倆送到了火車站。經站長同意,我二人站在兩輛火車頭之間,一輛火車頭勾著老新娘,一輛火車頭勾著小新郎。站長一擺旗,兩輛火車頭一聲長鳴,便向相反的方向開去。火車頭有多大馬力?大家當然知道。可結果是兩台蒸汽機爆炸,我們二人卻紋絲沒動。可見,新婚之侶的吻力該有多大!
    我倆這廂難分難解,親人們不由得失聲痛哭起來。我父親性也太急向妻子埋怨道:“都怪你,性急性急,這下他倆成了連體人,我看你咋辦?”
    我母親急也性子泣道:“怎麼會這樣?”
    我父親性也太急說道:“怎麼會這樣!他倆一個不到結婚年齡,有一股巨大的好奇力;一個九十來年沒結過婚,有一股強烈的求偶欲,你把他倆湊合到一起還有好!好在老處女還沒上勁兒呢,如果上起勁兒來,足能把咱們的兒子吃了!你跟我結婚的第一宿,高潮上來了,不就差點兒把我吃了。”
    我母親急也性子一聽嗥啕大哭:“我的天,這可怎麼辦好呢?”
    恰在這時,走過來一位社會問題專家,他向眾人笑道:“諸位莫愁,我有一個辦法可使他倆分開。”
    在場的人皆大歡喜,急問:“快說!是什麼辦法?”
    社會問題專家手撚鬍鬚說道:“辦法是這樣的,本來婚姻是牢不可破的,夫妻間的引力比地球的引力還要大,所以不是幾輛火車頭可以拉的動的,但如今社會多了個第三者插足,就輕而易舉的造成了婚姻家庭的破裂。因此我的建議是去找一個第三者,在他倆中間插上那麼一腳,那樣無論多麼黏糊的嘴唇都會不攻自破。”
    “妙哉!妙哉!絕妙的理論,精闢的分析,最佳的良策!”在場的無不拍手贊道。
    我父母聽到社會問題專家的建議,急忙在電視臺上拋出一篇徵求第三者插足的廣告——
    好消息
    前團村性急太郎和新娘老處女因新婚接吻將四片嘴唇粘到一起,現欲覓第三者插足一人。有此愛好者,男女不限,老少不限,婚否不限,中外不限,均可踴躍前來插足。電話:不管三七二十一。電掛:哆唻咪發嗦啦唏。
    廣告發出半個小時,前來插足者像潮水般的湧了上來。前團村本來是個窮鄉僻壤,經過這麼一折騰,陡地成為旅遊聖地。雕刻家也能整事兒,給這對新婚之侶雕塑了一尊吻的雕像,更引得蜂吟蝶戀。一些瀕臨倒閉的工廠也隨風而動,轉項生產“接吻膠水”立即吸引了大量的外商投資,眨眼間,這項新開發的產品打入了國際市場。
    前來插足者數以萬計,他們大多是老闆及政府要員。由於他們有錢有勢,具備插足的雄厚資本,趁此良機,正好施展一下他們的抱負。
    為數最多的是外國佬和影視小姐門。外國佬走到哪,吻到哪,到處刮淫風。影視小姐們有點兒名氣,走穴賺錢,就朝三暮四,以結婚為浪漫,還厚著臉皮打官司。
    這些人幹這種事從不客氣,一上來就又舔又啃,又撕又咬,看得人十分肉麻。那場面真如一次盛大的“插運會”。
    插運會歷時七天,經過激烈的角逐,終於掰開了四片嘴唇,我和老處女從吻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一些人總是抨擊第三者插足,卻不知性的壓抑。其實三者插足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是與社會制度有很大關係的。同樣是三者插足,發生在我身上的插足,沒有起破壞作用,而是起到了積極作用。    當我解除了長吻的痛苦,這時我父親說道:“人都說三者插足危害社會,依我看也不儘然。你們看看,若不是三者插足,我兒子和兒媳不成了連體人?”
    我說道:“三者插足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麼嚴重,其實更有助於社會的團結,也都是社會交流。”
    我這裏說著,那些先生們仍像黃蜂般的盯著老處女,我勃然大怒:“你們這幫破壞婚姻家庭的淫棍,今日小爺要好好教訓你們一下!”說著一聲狂吼,一下將他們震到了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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