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表吉林市龍潭區大口欽鎮前團村,山水環抱,風光獨秀。村子裏有戶人家祖孫三代都是急性子,人稱性急世家。既然是性急世家,那麼這個家所有成員都很性急。性急也就是超前,總是比別人家生活的節奏快。那麼性急世家是如何性急的呢?且聽我再慢慢道來——
    且說性急世家老太爺八十有七,名叫慌張洛夫,辦起事來總是慌裏慌張,急急忙忙。他在小孩時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一夜間成為一個小夥。可是時間過得太慢,幹長不大,他非常著急。這時他琢磨:小孩與小夥的區別在哪呢?想來想去,他開竅了,原來小孩與小夥的區別在於個頭兒。於是他請了位抻麵師傅,把身體抻得像根麻杆兒,這樣他就成了一個細長的小夥了。
    小夥當上了,他又想給人家當老大爺,使自己儘快老起來。男人老的標誌在哪?想來想去,他認為在於鬍子。為了讓鬍子提前長出來,他請了位掏糞工往自己臉上灑農家肥。沒過幾天,肥力大發,滿臉的鬍子像野草一樣繁殖出來,結果他青春二十,人卻老的像只山羊。
    由於他性急提前長高,五歲時候徵兵的以為他是二十多歲小夥呢,就把他搞到部隊裏面去了。結果他跟八國聯軍單挑,差點沒把性命扔到了戰場。幸虧慈禧那個大老娘們搞割地賠款運動,他才憤憤地離開了戰場。從此以後他發誓,只要是老娘們當家,他堅決不當兵,丟不起人。中國人不是吃素的,但撞見慈禧那樣的老娘們,不吃素也沒辦法。
    性急世家的老太奶八十有五,名叫超前子,無論做什麼事都超前。做小姑娘時,她想一夜間成為大姑娘。小姑娘和大姑娘的區別在哪呢?她認為在於前胸,於是她去腫瘤醫院買了兩個腫瘤安在了身上,就成了豐滿的大姑娘。
    大姑娘當上了,又想給人家當老大娘。女人老的標誌在哪呢?她認為在於牙,於是她請了一位牙科醫生把滿口玉米銀牙拔了個精光。結果芳齡十八,人卻抽抽成馬王堆漢墓裏的木乃伊。
    提起來這位老太奶可是位英雄兒女,她看不慣晚清有失尊嚴,一氣之下著急穿越時代,來到了偉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來到這一看都是年輕人,經濟鼎盛。不過她看不慣人們穿衣服不是露肚臍就是露後腰再不就露前胸的,一氣之下又穿越了回去。穿越的時候用力太猛了,一下子穿越到了唐朝。抬頭一看,儘是唐裝古服,於是又穿越了回來。穿越回來遇見了慌張洛夫,兩個人也算是志同道合,便終成眷屬。
    性急世家的老爺子叫風火急著比爾,那急性子更是急出於忙而勝於忙。他急到什麼程度呢?抬眼望去是晚清朝代,這個朝代什麼時候能夠結束?他要飛躍新的朝代,於是從晚清穿越民國,又闖進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九十年代。偏趕上老奶奶焦急不安娜也搞穿越,兩個人一見鍾情,閃電結婚。結婚的當天,還沒入洞房呢,就為未來的兒子張羅婚事。發篇廣告說:“最近我跟愛妻共同研製出一種新產品——寶貝兒子。該子英俊瀟灑,氣宇軒昂。現欲覓妻子一對兒,有意者速找風火急著比爾聯繫,電話:七上八下,電掛:九九十成。”
    說來有趣,村裏有位毛了戈登,也是個急性子。女兒未出世,也發了一篇廣告:“吾妻肚內藏一女,花容月貌賽天仙。現欲出售此產品,誰想訂貨速洽談。品質三包是名牌,來者速帶一萬元。電話:二一添作五。帳號:逢五進一十。”
    焦急不安娜見了廣告急性大發,鞋沒穿臉沒洗,急得連出門都覺得浪費時間,一縱身從天窗竄了出去,直奔毛了戈登的家。偏巧毛了戈登在睡覺,她從天窗落下去慌不擇路,不偏不倚,正撲進他的被窩裏。
    毛了戈登正睡意朦朧,見一女子闖進他的被窩,驚奇地叫道——
    你這女子真膽大,光天化日找窩趴。如此做法不道德,請你速回你的家。
    焦急不安娜自覺失態,但回答得很巧妙,連忙說——
    先生請你別誤會,闖你被窩我不對。只因我是急性子,這才掀開你的被。
    毛了戈登說——
    我的被子被你掀,完全暴露電線杆。如此定是要充電,是否春分地皮幹?
    焦急不安娜見毛了戈登罵她,笑道——
    羊羔吃奶眼望媽,小米餵養你長大。為娘知你沒吃飯,特意前來為你咂。
    毛了戈登一聽我奶奶罵他,笑道——
    要想吃奶別找我,黃土高原哪有河?據說你弟甘泉湧,喝完肚大像蟈蟈。
    焦急不安娜笑道:“你這傢伙還挺能鬧。我性急,不鬧了。”
    毛了戈登一聽問道:“那你找我何事?”
    焦急不安娜說:“聽說你妻子的肚子裏有了千金,正好我肚子裏有位公子,所以我此來是訂親來了。”
    毛了戈登一聽,激動地說:“原來是這麼回事,太好了!事不宜遲,這就把兩個孩子的親事訂了下來。”
    真是快刀斬亂麻!轉眼間,性急世家又多了個小少爺和小少奶奶。
    小少爺取名叫性也太急。小少奶奶取名叫急也性子。這兩位性急得更是可以!一天,急也性子做飯,把一槽穀子泡著水端了進來。
    大家一看,差點沒把舌頭吐出來:“幹嘛?要喂我們雞食嗎?”
    急也性子說道:“我就是這麼個急性子,做飯淘米又燒火太慢了,我著急。”
    她這麼一說,全家人都笑了。性急世家就喜歡這樣的急脾氣。
    接著準備吃飯,大家剛拿起筷子,急也性子從外面提著糞勺走了進來,隨後把一槽穀子倒進糞勺灑進了菜園裏。
    “這又是為什麼?”大家迷惑不解。
    急也性子說道:“反正吃完也要屙,屙出來又要撒到園子裏,倒不如直接施肥痛快。”
    “好性子,好性子!”大家連口稱讚。
    再說性也太急性子更急,結婚的當天便對急也性子說:“其他人都是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我覺得這樣的速度太慢了,你最好現在就給我生孩子!”
    急也性子說:“我也想這就有個孩子,只可惜你我剛結婚,種子還沒有發芽,怎麼會有孩子?”
    性也太急說:“這就要想辦法了。十月懷胎是舊傳統,舊習慣,必須改革。如今是電子時代,一切都在突飛猛進,所以你必須縮短時間差,開闢生孩子的新紀元,打破下崽的新紀錄。”
    急也性子說:“我是個革新人物,也希望這樣,可惜我的肚子不見大。”
    性也太急說:“這好辦,我給你捅大。”
    性也太急說:“捅大!怎麼捅?”
    性也太急說:“就是用打氣筒往你的肚子裏充氣,一會兒肚子就大了。”
    “好主意。事不宜遲,現在開始。”急也性子做好了準備。
    隨後性也太急拿過一支打氣筒,給急也性子充氣。一下,兩下……一共打了一百多下,急也性子的肚子像氣球一樣鼓了起來,陡然間成了千古神肚!神到什麼程度?她站著的時候,腳踏中國吉林,肚皮卻腆到了泰國曼谷;躺著的時候,脊樑貼著穀底,肚臍卻成了月宮。
    見妻子的肚子有了起了個大包,性也太急高興得又蹦又跳。
    “我成功啦,我成功啦!”他不住地喊道。
    這且不算,他白天一個勁地摸著急也性子鼓溜溜的肚子,晚間還把它當答錄機聽。由於著急,他還蹽到郵電局請了個電訊工,硬要往那鼓肚子裏安電話,說什麼要跟兒子中外對話。電訊工前來一看,鑽不進去,只好搖頭告退。
    性也太急急不可耐,又雇了一台抽水機,準備用抽水機往外抽孩子。幸虧那日沒電,才沒有發生意外事故。
    不提性也太急在外面如何著急,再說那肚子裏的我也是個急性子,剛剛成胎,就想出去了。
    我這個胎兒不是個普通的胎兒,而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千古神胎,我在娘的肚子裏就已經懂事了。這個胎兒不是別人,正是本書的主人公——我常彥波。
    當時我想:如今外面都在躍進。雞一個月養雛,豬四個月出欄,人要懷胎十月出世。這樣怎麼能跟得上時代的節奏?我應該提前出來,新潮新潮。
    主意已定,我便踏上了奔向新世界的征程。我原想搭輛車出去,可由於生活條件不好,我母親肚子裏十分落後,根本沒有公路鐵路,更談不上行駛車輛了。好在裏面有些管道,我便攢足勁順著一條管道往外爬,也不知費了多大勁,我才竄出了‘杜魯門’。
    出來一看,壞了!怎麼了?由於我過早出世,違背了十月懷胎的常規,和胎盤沒有脫離關係,被包在了裏面。從外面看,就像是一隻肉瘤。
    此時此刻別提我有多窩火了。我這裏窩火不說,外面更是鬧翻了天。
    我父親性也太急見妻子生了個肉瘤,嘴一撇說:“喂呀呀,沒想到你是位多功能的女人,不僅能生孩子,還能下蛋,失敬失敬。我看以後咱家就不必養母雞了,就由你兼任吧!”
    “什麼?你挖苦我?說我是母雞!那麼你是什麼?你是公雞囉?”我母親急也性子氣道。
    “那當然,從今以後你抱窩下蛋,我早晨打鳴,把性急世家改為姓雞世家,也不必去警察局上戶口了,就記存欄數好了。”
    “呵!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我不想給你生孩子了。萬事都有個意外,我是想為你生個孩子,誰知道我肚子裏有個蛋包啊!說起這事只能怪你,為什麼婚前不鑽進我肚子裏看看,做個婚前檢查?”
    “什麼?你讓新郎鑽進新娘的肚子裏!你以為你那肚子是‘敦煌莫高窟’嗎?誰鑽得進去?再看你一直閉關自守,不讓外人介入,又怕精神污染,又怕經濟侵略。假如你把大門敞開,改變你那鬼地方的落後面貌,哪會有不成熟的蛋包?”
    “說啥?毛病出在我閉關自守上!我看是你的性急造成的。又是打氣,又是抽水,一頓把火把一個孩子捅咕沒了。這怎麼能怪我?”
    “不怪你不怪你,下蛋怎麼能怪你呢?從今以後你多下蛋,我多喂你米粒,說不定咱家能組建一個產蛋公司呢。”
    “好哇!你這個沒心肝的,我辛辛苦苦的為你生孩子,沒功勞還有苦勞,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還陰陽怪氣的說這種話,你的良心是不是讓狗吃了?”
    “什麼?你居然想讓我感激你!如果你生出了合格產品,我倒可以千恩萬謝。可你生產的是什麼?是個軟皮蛋,又不能吃又不能孵崽的軟皮蛋。像這樣的殘次品,我沒罵你就已經給你留面子了!”
    “既然如此,那好,我把這個孩子再塞回去!”我母親說著將肉蛋操起來,拉起了塞回去的架勢。我母親的脾氣很大,說得出就做得到。
    我父親見狀攔道:“得了,你以為你那‘印度’是水晶宮嗎?不,那是‘巴士底獄’,誰喜歡在那裏‘倫敦’,除非那些傻透腔的‘尼加拉瓜!’”
    “呵!你這個‘卡奔達’,居然小瞧我!難道我就不能把我這‘里約熱內盧’建成‘廬山’風景區嗎?”
    “那就留給公費旅遊者們光顧吧。那樣的‘拉薩’最喜歡去‘盧森堡’裏‘仰光’,只要把你那裏建設得‘合肥’,他們就會像瘋子一樣衝破‘葉門’,鑽進你那‘四川盆地’的。”
    此話不聽則已,一聽火冒三丈,我母親罵道:“住口把你!你是不是吃苞米吃多了?淨放哧溜屁!”
    “喂呀!真是老娘們翻身得解放了,你還敢罵我!”
    “豈有此理!罵你又怎樣?老娘今日還要狠狠地打你呢!”說著,我母親急也性子一甩手,將手裏的肉瘤當暗器一樣甩了出去。
    我母親急也性子自幼習武,並受過名師指點,學的一手飛蝗石的絕技,出手真是穩准狠,不偏不倚,正打在我父親性也太急的腦門上。
    我父親性也太急光顧打嘴仗了,哪料妻子會突然來這麼一手,“騰騰騰”倒退了好幾步,“撲通”坐了個大腚蹲兒。湊巧,他身後有口小水鍋,他的屁股正好鑲在裏面,濺得銀水開花。
    我母親急也性子占了便宜開懷大笑:“你這呆子,喝水不把腦袋插進水鍋裏,把屁股插進去幹嘛?”
    我父親性也太急氣不打一處來,哼道:“你管得著嗎?我喜歡這樣喝水,解渴!”
    嘴裏說著,伸手去摸被打疼的額頭。這一摸,他止不住驚叫起來。為什麼驚叫呢?因為我母親急也性子的內力太渾厚,那個肉瘤被打了進去,粘在了他的腦門兒上。
    我父親性也太急也是位武學大師,那手大力鷹爪功十分厲害。見肉瘤沾到自己的腦門上,伸手去抓,結果肉瘤沒抓下來,倒把肉皮抓了下來,這時露出一個半尺來長的孩子,只見我的半個腦袋都打進我父親性也太急的腦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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